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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2月10日星期二

狡猾的風水師36作者:焚摩


第三十六集

第一章 舊地重遊

我終於成功破了冷月身上的十靈氣,並且奪得她身上最寶貴的第一次,但我那無子息的人損,則令她大失所望,不但粉碎她找人中之龍,繼承鐵筆派的希望,亦無法完成她父親最大的心願,最後,她以」不是不喜歡,而是不能再喜歡」的理由,結束我倆在床上的感情,而成為陌路人。

遭受冷月無情的分手,我只能默默無言,離開她的房間。當經過章敏的房間,順便向她提出取消夜探風水庫的要求,可是喜愛刺激玩意的她,不僅不答應,嘲笑我膽小如鼠,並表明不會相信卦文所提及的驚險和失意的無奈。最後,在冷月的堅持下,我只能陪她們一塊到風水庫尋找秘笈,要不然留在房間也睡不著覺。

冷月雖然和我一塊前去夜探風水庫,但她很刻意避開我,除了保持距離之外,似乎望也不望一眼,然而她越對我冷淡,表示愛得我越深。諷刺的是我們因風水而做愛,亦因風水而分手。

最後為了安全著想,我不得不撥電話找處長商量,並答應會啟動攝影器材,將現場的情景傳送到他電腦螢光幕上。待一切安排妥當之後,我們便開始逐個從房間走向樓梯,直往酒店底層的風水庫出發。

我以八卦步法當起開路先鋒,當走到一半的時候,身後傳來冷月一句驚叫聲,嚇得我急忙跑回頭,發現她坐在地面揉搓著手臂。

「發生了什麼事?」我上前查看冷月的傷勢說。

「為何會這樣?為何我無法施展八卦步法?」冷月十分緊張捉著我的手說。

原來冷月剛才施展八卦步法,當衝下階梯的時候,突然發現雙腿失去翻雲的內勁,導致整個人失去重心而摔倒,結果擦傷了手和臀骨。我雖然不明白是什麼原因,猜想之下覺得應該和破十靈氣有關,畢竟屬於真氣外泄,況且十靈氣聚於雙腿之間的位置,而屁眼和蜜洞不久前又被強擊,下盤虛脫一點也不稀奇。

「冷月,先冷靜一點,讓我想想!」我考慮怎麼樣的解釋才會比較妥當,畢竟是我連累了她,況且破了十靈氣,日後能否恢復功力,還是個未知數,倘若日後真的無法恢復功力,她肯定會恨我一輩子,頭疼呀!

「是不是我們剛才做了那個…所以…」冷月激動的問我說。

「你們做了那個?」章敏疑惑的目光,投到我和冷月的身上說。

章敏這麼一問,冷月臉上即泛出紅霞,並尷尬的把頭垂下,以逃避章敏的目光,或許她察覺自己不小心脫口而出,說出剛才在房間與我做愛一事。而我亦十分尷尬面對章敏,畢竟在她身上得不到便宜後,再找上冷月的,剎那間感覺自己像只狗公似的,只要是女人就行,實在夠賤的。

「冷月,可能剛剛破了十靈氣,元氣尚未恢復,所以暫時無法施展八卦步,但你不需要緊張或擔心什麼的,先料理傷口比較重要。」我一句話帶過,應付的說。

「冷月,傷得會很嚴重嗎?不會取消行動吧?」章敏追問冷月說。

「不用…我沒事…哎…」冷月站起身痛叫一聲,急忙按著腿間的三角位置。

「怎麼了?真的不行就取消行動吧!」

「沒事…走吧!」冷月走了幾步,活動一下筋骨說。

「沒事的話,我們繼續吧!」章敏說。

「真的要繼續?我想還是讓冷月休息吧!」我勸章敏說。

「龍生,冷月都說沒事了,你怎麼還婆婆媽媽的?走啦!」章敏推我一把說。

「走!」冷月的手架在章敏的肩膀上,兩人開始慢一步一步的走。

面對章敏和冷月的固執,我實在無法勸服她們取消行動,而想得到第一手資料的小剛,當然也不會同意取消行動,最後我只好多加留意冷月的傷勢,不敢走得太快,並且不斷回頭看著她們,途中發現冷月摸了幾次屁股,想必她心裏頭在咒詛我了。

就這樣,一層一層的往下走,記得上次到風水庫之前,我同樣勸劉美娟不要前去,但她的固執最後換來張家泉的暗算。而今的章敏和冷月則成了第二個劉美娟似的,一意孤行要往前走,希望今次別再重蹈覆轍就行了。不過我的擔心是否杞人憂天呢?畢竟天狼君和張家泉已死,況且今日的我,亦不是昔日的我。

當走到接近風水層的時候,心裏很討厭這條路,不但黑漆漆的,而且還有一股很臭的味道,幸好小剛準備了口罩和手電筒,要不然真想走回頭,實在難以接受。

「前面有燈光?是不是有人?快熄掉手電筒。」章敏小聲提醒我們說。

我仔細往前一瞧,發現前面兩旁只是點燃油燈罷了,並不是有其他人出現,然而這也表示只要走過兩旁點燃油燈的『奈何橋』,便是風水庫的門口,此地此景不禁想起當日與劉美娟夜闖的情景,而今凝望眼前的章敏,內心很自然湧現一片揮不去感今懷昔的愁緒。

「龍生,你看什麼?」章敏愕然瞪我一眼說。

「章敏,沒看什麼?只是沒料到你會站在這個位置。你知不知道以前誰站在這裏的嗎?而我當時又對她說過什麼呢?意外的是,你和她的口吻竟會一模一樣,同樣說那四個字──『你看什麼』,實在太巧合了。」我歎了口氣說。

「誰?」章敏好奇的問我說。

「就是劉美娟!我可以再一次肯定的說,你和她是很相似,無論身材、高度、任性、衝動和固執,甚至一擲千金的本色,都是一模一樣,亦因如此,勾起我對她片片的愁思,你就讓我多看一眼吧!」我望著章敏說。

「你當時對劉美娟說了些什麼?」章敏繼續追問我說。

「求婚。」

「呵呵!肯定遭受劉美娟拒絕了吧?不過,幸好她沒有嫁給你,要不然面對這麼好色的丈夫,日子真不知道該怎麼過。」章敏嘲笑我說。

「對!劉美娟就是嫌我配不起她,那時候的我,沒有事業、學歷、人生經驗等等,而且當時的生活已很荒唐,記得她還對我說,我衝動向她求婚,是她一份榮幸,同樣亦是她不敢接受的…福氣…」我歎了口氣說。

「哼!福氣!白日夢該發完了吧,現在可以繼續前進了嗎?」章敏譏笑的說。

「章敏!你憑什麼說是白日夢?我剛才告訴你的一切,全部都是事實!而且我已不再是昔日的龍生,我現在有事業、有人生經驗、有錢財、有地位,家裏的生活很美滿、很溫馨、身旁的女人個個無比的尊貴,我更不是你嘴裏說的窩囊廢,起碼現在有我,便不再需要鎖匠!哼!」我說完衝向鐵門前。

一氣之下,快步衝到門前,左掌毫不猶豫便往鎖頭上一劈,鎖頭應聲斷了兩截。

「龍生,你真行!剛才這一幕,肯定嚇死了處長,哈哈!」小剛笑著說。

「是呀!當日要是我有今天這個本事,便不需要鎖匠的協助,劉美娟便不會遭受張家泉的陷害,亦不會離開這間酒店。」我傷感的說。

「既然有今日的龍生,為何還不把門給打開呀?」章敏走過來嘲笑的說。

我原想一掌把門給打開,但這裏實在很臭,而且裏頭不知又有什麼機關,另外覺得有些奇怪,裏頭真龍已死,既不是『五鬼招靈』的風水陣,為何還要擺放七盞油燈,設下『奈何橋』之局呢?

我把心中的疑慮告訴大家,但章敏根本不懂得什麼風水陣,亦不相信風水陣的殺傷力,只知道享受探險的過程,而冷月為了想尋找鐵筆派的秘岌,更是迫不及待的想進去瞧個清楚,至於我所說的疑慮,她們只當做是耳邊風,情形好比當日我相勸劉美娟那般,只不過今次的我,有神術護著大家好安全和處長在一旁監視。

「快把門打開呀,大俠!」章敏說。

「你們全部退開兩旁!」

我提了口氣將龍猿神功聚於左臂,用力往大門一推,接著發掌一送,將裏頭的臭氣逼回裏頭。
大開打開後,裏頭一片黑漆漆,黴黴臭臭的味道,撲鼻而至,除了這般臭味之外,陰陰沉沉的環境,亦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哇!怎會這麼臭?裏頭到底有什麼東西呀?哇!」章敏迫不及待拿著手電筒,第一個衝了進去,隨即傳來一聲大叫。

「哇!好多骨頭!」小剛驚訝聲響起,但仍是不停的拍攝,語氣有些興奮似的。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只不過是些畜牲的骨頭。」章敏無趣的說。

「既然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那你剛才又大聲的叫?」小剛反駁章敏說。

「我初以為是人的骨頭嘛!去!去!去!」章敏推開小剛說。

我以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走進風水庫,並提醒自己除了保護他們之外,順便查看天狼君在風水庫裏到底做了些什麼但心裏始終有個疑問,這裏的畜牲早已化成骨頭,為何還會傳出腐臭的味道,還比上次臭上幾十倍?然而這些問題暫時無法解釋,畢竟這裏實在太暗了,而我們手電筒發出的光度也很有限。

「哼!還以為風水庫會有刺激的玩意,原來只有一個『臭』和『暗』字,根本沒什麼好驚奇的,真是白走一趟,早知道不來了!」章敏發起牢騷說。

我所重視的依然是有乾坤兩儀分隔線的八卦台。記得上面還有一支上粗下尖,合為一百零八寸高的天罡木筆柱,而木筆上還雕有一條五彩金龍,印象中是綠頭、白頸、紫身、黑尾和赤綠爪。心想身旁這位鐵筆神判的孫女冷月,應該不曾見識過鐵筆派的木筆柱,同時希望透過這支木筆,可以再次拉近我和她的距離。

「冷月,我帶你看一樣東西,這和你家鐵筆派有關係的,相信你會大開眼界!走!」我牽著冷月到八卦台的位置。

章敏和小剛聽了,即刻跟隨我和冷月,一起走到八卦台前。
  
「哇!原來酒店的底層,真有個風水庫,而且還是這麼壯觀,這回我不立功也不行了!」小剛不停的拍攝,且自言自語說。
  
「冷月,這就你家鐵筆派的風水陣,相信你這位鐵筆派的後人,應該不曾見過吧?」我討好冷月的說。
  
「我聽是聽了不少關於鐵筆派的木筆陣,但實物確實沒見過,眼前這支應該是鐵筆派的朱血神筆,是用鏡明朱砂和血結浸過一百零八天,待木筆吸收朱砂的正氣和血結剛聚之氣才使用的,它曾令祖父在風水界中多了一個稱譽『神筆鐵木合』,沒想到今天我竟能看見朱血神筆…祖父…」冷月激動流下眼淚說。
  
「冷月,先別激動,這支朱血神筆並不是你祖父立的,應該是天狼君弄出來的,你先仔細看看神筆上的五彩金龍…」我把手電筒的燈光,照在朱血神筆上。
  
「沒錯,龍的五種顏色,加上龍爪的數字,掌握五行相克之數,使下筆點會更準確、脈氣聚而不散,這就是朱血神筆精妙之處。」冷月說。
  
「這麼厲害?」章敏睜大著眼睛直望冷月說。
  
「龍生,朱血神筆上的是什麼釘?」冷月緊張的問我說。
  
「十一寸的棺材釘,怎麼了?」
  
「慢!記得書中記載,朱血神筆上應該沒有蝙蝠和棺材釘,而且一般的棺材釘不可能是十一寸,你說這…」冷月驚訝的問我說。
  
「很簡單!這個風水陣是天狼君弄出來的,上面的蝙蝠和棺材釘,自然是對付劉美娟家族和張家泉這個混蛋,當時我還稱讚他夠絕的,沒想到短短的時間內便見到功效,非但把張家泉給弄死,劉美娟的家族也絕後…」我傷感的說。
  
「哇!你們看!」小剛突然指著朱血神筆的上面說。
  
我們即刻朝小剛指的方向抬頭一看,當幾個手電筒一照之下,嚇得我全身顫抖。冷月的叫聲差點刺破我們的耳膜,章敏較為冷靜,目瞪口呆,緊抓著我的上衣。
  
「龍生…上面掛著的…是不是死人…」章敏顫顫抖抖的說。
  
「是…是…劉美娟?」我全身顫抖的不知所措,手電筒差點鬆手落地。
  
對!我並沒有看錯!龍爪穿過心臟位置的女屍體,正是劉美娟,死狀淒慘之外,身上一件衣服也沒有,而且雙眼並未合上,屬於死不螟目的表情。此刻傷痛之淚如狂雨般,奪眶而出,心裏無限的悲痛,漸漸地,雙腿另去再支撐沉重的身子,慢慢軟下的跪在地面,嚎啕痛哭!
  
「美娟!嗚!我錯了!我不該讓你離去呀!嗚!」我痛入心脾的自怨自艾說。
  
「龍生,別難過!」冷月安慰我說。
  
「不行!我不能再讓美娟受苦,我要拿她下來。」我激動的說。
  
當我想跳向朱血神筆的龍像上,冷月和小剛及時將我拉著不放。
  
「龍生,不行呀!你看處長寫什麼?」小剛把視像螢幕移到我眼前。
  
螢光幕上,處長拿著一張寫著『不可移動屍體』的白紙。
  
「我不管!我不能讓美娟多受一分一秒的痛!我要把她抱下來。」我激動的說。
  
「不行!龍生!你這樣做會幫兇徒破壞現場證據,是愚蠢不智的動作,絕對不行呀!」小剛按著我的肩膀說。
  
「混蛋!走開!幫什麼凶徒破壞現場證據?除了天狼君和張家泉之外,還有誰能有這個本事,將屍體掛在上面?走開!」我激動咆哮的說。
  
我推開了冷月和小剛,準備將美娟的屍體抱下之際,卻傳來章敏的驚叫聲。
  
「你們看!這裏還有一具呀!」章敏大聲喊叫的說。
  
「什麼?還有一具?不是碧蓮或靜雯吧?!哪里?!」我驚訝中急忙跑到章敏的身邊查看。
  
「這裏…」章敏朝著另一邊的龍爪,不停閃動手中的手電筒說。
  
「是誰?為何全身燋爛了?是碧蓮還是靜雯?快告訴我!」我激動的說。
  
「龍生,我想是搶赤煉神珠時遇害的聖女,並不是你口中說的那兩位…」冷月說。
  
「是她?婷婷的姐姐?」我恍然大悟的說。
  
「我應該沒看錯!是婷婷的姐姐!亦只有赤煉之火,才能燒成這個樣子。」冷月肯定的說。
  
「查看還有沒有…其他發現?」我緊張的將燈光照在龍爪的位置上,細心查看一遍。
  
「龍生,處長說已通知警員前來協助我們,他也會馬上趕過來,同時警告我們不能破壞現場的證據。」小剛對我說完後,即刻四處的拍照。
  
「別只顧著拍照!幫忙找找看還有什麼東西呀!」我怒小剛說。
  
「放心,我比你更重視現場的一切。」小剛回答我說。
  
我們細心查看一遍之後,不再發現有任何屍體,我此刻的心情開始平靜下來,起碼沒看見靜雯和碧蓮的屍體,算是不幸中之大幸。於是我走向劉美娟的位置,準備將她從龍爪裏抱下來,但卻發現十多尺高的朱血神筆上,竟然擺著一本書。
  
「上面怎會擺放一本書?」我將手電筒的燈光,照在書本上說。
  
「是我家的神筆秘岌!神筆秘岌呀!」冷月目瞪口呆,望著朱血神筆上的秘岌說。
  
「沒錯!是你家鐵筆派的秘岌!」
  
「我終於找著了!」冷月興奮的跳上去。
  
我即忙將冷月給按住,不讓她跳上去,當拉著她的時候,才想起她的八卦步功力已經消失,根本沒有能力跳上去,於是把手鬆開。
  
「冷月,先冷靜一點,剛才我也很衝動,但看見秘岌之後,開始懂得冷靜了下來。你不妨想想,秘岌為何會擺在上面呢?」我冷靜的對冷月說。
  
「為何會擺在上面?」冷月自言自語,冷靜的說。
  
「三歲小孩也懂的道理,當然是引誘的手段呀!」章敏隨口回答說。
  
「冷月,章敏說得沒錯,肯定是引誘的手段,問題是秘岌到底是作麼時候擺放的?是天狼君死前,還是死後呢?如果是死前,他怎麼會想到我們會跑來這裏?倘若死後擺放的,那又是誰擺放的呢?」我把心中的疑慮說出來。
  
「如果天狼君死前不可能擺放的話,那肯定是他死後擺放的了。」章敏搶著說。
  
「秘岌肯定是天狼君死後擺放的,那不等於說擺放秘岌者,是另有其人了?難道還有其他人修練鐵筆派的神術?這還像話嗎?不行!我要把它拿下來。」冷月激動的說。
  
「冷月,冷靜一點可以嗎?陷阱呀!」章敏拉著冷月說。
  
「不行!我已花了很長時間找尋這本秘岌,現在擺在眼前,怎能不拿呢?」冷月說。
  
「冷月!固執並不是問題,但明知道是個陷阱,便不能愚蠢上當,反正警方正趕過來,何不讓他們代勞呢?現在拿和等一會警方拿給你,結果還不是一樣嗎?難道你擔心警方會霸佔你的秘岌呀?」章敏使勁抱著冷月說。
  
「不行!警方取下秘岌後,便會列為證物,到時候鐵筆派便會見報,那祖父便會失信於天下,因為他曾在眾人的面前,許下鐵筆派不會重現風水界的誓言,我絕不能讓祖父食言,一定要將秘岌收藏,放開我!」冷月推開章敏說。
  
「龍生!快幫忙勸勸冷月呀!」章敏說。
  
「放心!冷月剛才受了傷,怎會有能力跳到上面呢?」我望著劉美娟的屍體說。
  
「冷月,不要!」章敏大聲驚叫。
  
怎料!我還沒說完,冷月一個輕跳,已跳上朱血神筆三尺高的位置,如果利用八卦步法,再往上一彈,肯定跳上八尺高,我一定要搶在她面前出手阻止,於是左腿一彈,跳上三尺的朱血神筆上,右腿再借力往上一跳,趕向冷月前頭。
  
「噢!」我和冷月不約而同發出一樣的驚訝聲。
  
眼看即將把冷月給拉回,可是兩人同時發出驚訝聲,身體似乎也同一個時間被條粗線所絆,由於光線很暗,無法看清楚到底絆到什麼東西,但猜想肯定已經中計,情急之下,唯有把冷月給抱下來,可是她突如其來摑向我一巴掌,男人最怕被女人摑,我亦不能例外,嚇得急忙鬆開手,愕然的瞪向她。
  
冷月趁我發愣的一刻,用力將我一推,獨自跳到神柱的頂上。當她拿起秘岌的一刻,周圍亮起了燈光,同時亦傳來警員的喊叫聲,意外的是觸目驚心的一幕,竟出現在我眼前──原來神柱和屍體上都被綁上類似炸彈的物體。
  
這時候,我只能向冷月發出一掌,將她轟到另一個方向,而我自己也急於迅速逃生。
  
「閃開!炸彈呀!」我從上面跳下來,並借地面做彈跳,順勢將章敏抱在懷裏,雙腿再發力的使勁一彈,連同章敏二人彈得遠遠的…
第二章 慘痛的一回

來到風水庫之後,發現婷婷的姐姐和劉美娟的屍體外,還有鐵筆派的秘岌,而固執的冷月為了不想秘岌落到警方手中,公諸於世,同時想維護祖父不讓鐵筆派重現風水界的誓言,不顧一切,跳到朱血神筆上,取下秘岌。
  
從後迎上的我,眼看即將可把冷月拉回來,但被她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摑得不知所措,結果在黑暗的環境中,紛紛陷入陷阱中,並發現炸彈的存在。
  
「砰!」的一聲響起!
  
爆炸聲從我身後響起,隨即傳來物體掉落地面的巨響聲,碎石如子彈般,飛來飛去,沙塵滾滾,然而,警員逃亡的呼叫聲消逝後,原本剛亮起的地庫,很快又變成一片黑漆漆的,但我仍把章敏緊緊摟抱在懷裏,雙耳貼在她的耳邊不敢鬆開,除了讓她少一分傷害之外,心想應該還會有其他的炸彈,不可能只爆一個的。
  
「砰!砰!砰!砰!砰!」幾道爆炸聲,同一個時候響起!
  
不幸又被我猜中,炸彈果然不止一個,同時響起幾聲巨響,此刻的環境,我不能再做任何逃亡的舉動,唯一可以做的是,將章敏繼續摟得更緊,雙手緊貼她的雙耳,不讓她受任何傷害,以盡章太太臨終前的托孤之責。
  
過了片刻,感覺一切已經平靜下來,我才敢鬆開摟抱章敏的手。
  
「龍生,你是否受了傷?你的頭好像流著血…」章敏摸著什麼似的說。
  
「都是你!都是你不肯取消行動,所惹下來的禍!冷月,你在哪里?」
  
我怒章敏後,隨意在額頭上抹了幾下,雖然抹到有些水漬,但並不知道是汗還是血,只感覺有些輕微的刺痛,相信是擦傷罷了,接著馬上尋找冷月的蹤影,可是,眼前一片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別說找冷月了,即使伸出手掌,也瞧不見五指。
  
「冷月!小剛!你們在哪啊?快回答我呀!」我大聲的叫著說。
  
突然幾盞大燈照了進來,原來大批員警提著大燈罩走進來,照亮了整個風水庫,但眼前的一切已炸得面目全非,除了朱血神筆沒了、婷婷的姐姐和劉美娟的屍體沒了、八卦台炸出幾個大洞外,滿地不是沙石便是碎木,還有一堆炸不碎的畜牲骨頭,但就是不見冷月和小剛的蹤影…
  
「冷月!小剛!你們在哪呀?即使死也要留個屍體給我呀!別捉著我!放手!聽到了沒有!放手呀!」我發狂的大喊大叫,四處亂找亂翻的,即使是警員也被我推開。
  
「冷靜點!我們是來幫你的!警方會幫你找的,不要慌!」警員大聲的對我說。
  
「你能幫我什麼忙?能幫我救回愛妻嗎?你知不知道,你的腳可能已踩著我心愛的女人,你們在踩著我的愛妻呀!走開!滾開!出去!」我發狂的怒警員說。
  
「啪!」的一聲響起!
  
我的臉感覺熱燙的痛,原來是章敏走過來,摑了我一巴掌。
  
「龍生!能不能冷靜呀?!」章敏咆哮的說。
  
「你打我!啪!」我戟指怒目,一巴掌摑到她臉上。
  
章敏涯了我一巴掌,整個人跌到地上,我衝上前想多踢她一腳洩恨,但我還沒有踢出的時候,她已經很快從地面爬起來。
  
「你想向我報復的話,就把我打死!」章敏站在我面前,閉上眼睛說。
  
「你…你…」我望著章敏的臉,全身的怒火,不由自主全聚於拳頭上,當想打在她臉上的時候,想起章太太臨終前交代的話,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別這樣!」警員上前阻止我說。
  
「走開!」我推開身邊的警員,但他們幾個使勁的想將我制服,氣得我使出龍猿內勁,準備將他們給轟走。
  
怎料,當要發勁的一刻,胸口氣血翻騰,我全身如觸電般的顫抖,眼前一黑…
  
模模糊糊,聽到吵鬧的聲音,似乎有個女人喊著我的名字,接著,朦朧朦朧中睜開眼睛,看見有道白影子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我撥開面前的白影子,看見有個女人對著我笑,這時候,我開始真正清醒過來,原來剛才那道白影子是紙巾,而面前的女人是章敏,她在為我抹臉。
  
「我怎麼了?」我如夢初醒般的驚醒過來說。
  
「剛才你暈倒了,差點還把我給嚇死,現在醒來就好了。」章敏喜悅的說。
  
望了周圍一眼,看見無數的員警,忙於四處翻找什麼的,氣氛顯得十分緊張,且很忙碌,漸漸地,想起之前發生過什麼事,膽顫的惶懼,很快又掀起緊張的情緒。
  
「冷月和小剛呢?」我緊張追問章敏說。
  
「他們…他們…都…死了…」章敏傷痛的說。
  
「什麼?!死了?!」我大吃一驚,緊捉章敏的手說。
  
「痛!是的,小剛和冷月兩人來不及逃跑,活生生被壓死了。」章敏歎氣甩開我的手說。
  
「屍體呢?他們在哪呀?!」我緊捉章敏的肩膀,不停搖晃的大聲追問。
  
「龍生!你冷靜點呀!在那一邊!」章敏將冰冷的玉掌,貼在我的臉頰上說。
  
「不可能!冷月和小剛不會死的,只是和我一樣暈倒罷了!你們看錯…看錯…不可能…」我十分激動甩開章敏的手,迫不及待走向她所指的方向,並自言自語的安慰自己說。
  
當走到章敏剛才指的方向,有幾個警員擋在我的面前,但我的視線並不是望向他們,而是望著地上只露出牛仔褲和黃黑色運動鞋的雙腳。
  
「冷月!」我嚎啕痛哭的衝上前。
  
「先生,你不能過去。」警員張開手阻擋我說。
  
「別攔著我!」我用力推開面前的警員,直闖了過去。
  
可憐的冷月,身體被折斷的朱血神筆柱壓著,而俏麗的臉蛋和性感婀娜多姿的身材,被活生生埋在沙石底下,淒慘的一幕,簡直教我痛入心脾。
  
「先生!你不能在這裏,這樣會妨礙我們做事。」警員拉開我說。
  
「妨礙你們?你們有能力把傷者拉出來嗎?告訴我!你們有能力嗎?」憤怒填胸的我,
  
激動捉起面前警員的衣襟,破口大的說。
  
「別激動!我們已通知消防隊前來幫忙,你先放開他,要不然可告你襲警!」一名警員上前大聲的對我說。
  
「哼!通知消防隊前來幫忙,那要你們這些廢物來幹什麼?走開!給我滾得遠遠的!」我大喝一聲,將手中的警員拋出幾丈外。
  
推開警員後,馬步一沉,即刻將龍猿內勁聚於雙肩上,而澎湃的內勁緊接著丹田急湧的真氣,直透雙臂,從掌心炮彈式轟出,冷月身上的沙石,受不起龍猿掌勁的一轟,紛紛散開,當折斷的木柱微微移動之際,我即刻施展八八六十四卦翻雲掌,將七卦的掌力聚於一掌,衝前一步,狠狠打在木柱上。
  
「破!」我大喝一聲,將七卦的翻雲掌,聚於一掌,再加龍猿真氣,使勁打在木柱上。
  
「啪!」的一聲,木柱被我這一掌轟得破破爛爛,警員的驚訝聲亦隨即響起。
  
我即刻抱起背朝天躺著的冷月,當抱起的一剎那,感覺她的身體輕飄飄的,直到看見地面上的一灘血漬,才明白為何她會輕飄飄了。
  
此刻,兩行淚水如下雨般,灑在沾滿血紅的臉蛋上,不管我怎麼樣的吼叫,她仍是無動於衷,唯獨,雙手仍是緊捉著秘岌不放。
  
「快把她放在這裏。」警員圍了上來,並命令我將冷月擺在地上。
  
「冷月…冷月…你醒醒呀…」我把冷月擺在較乾淨的地面上,不停喊著她的名字冷月雖是雙眼睜開,但卻沒有因為我的呼叫而蘇醒,而警員想取下她手中的秘岌,她卻死命的緊捉不放,激動的章敏推開警員,拳打腳踢的不讓他們再次強行取下冷月手中的秘岌,接著,拿出紙巾為冷月抹掉臉上的血漬。
  
「冷月!你醒醒呀!嗚!」我痛聲哭叫。
  
「龍生,冷靜點,冷月她已經…」章敏安慰我說。
  
「不!冷月還沒有死!我有辦法救醒她,我有天罡修元法,有龍猿神功,有奇人力量,有七星神功,有虹珠內勁,我還可以將十靈氣歸還給她,甚至將所有的功力全給她,只要她醒來就行了,可是…可是…我不懂怎樣將功力輸給她…嗚…我沒用…嗚!」我激動的不停打著自己。
  
「龍生,別這樣!別讓冷月難過!當日我母親走的一刻,你不是說過要我冷靜,這樣才能讓她走得安心?現在…」章敏捉著我的手勸著說。
  
「對!要她安心的走。嗚!」我點點頭,含悲忍淚的說。
  
「龍生,處長來了!」章敏小聲的對我說。
  
「龍生,事情怎麼會鬧成這樣?」處長氣惱的說。
  
我沒有回答處長的話,亦沒有理睬他,只望著可憐的冷月發呆。
  
「冷月,你為何不聽我的話,堅持要拿下秘岌呢?但這不是你的錯,而是設下陷阱之人的錯,我一定會找出埋下炸彈的卑鄙兇手,必定會為你報仇雪恨,不過你也真可憐的,一直以來想找回鐵筆派秘岌,沒想到它卻是你的奪魂令…嗚…上天對你太殘忍了。」我忍不住再次痛哭。
  
「龍生,別激動了,這裏讓警方處理,你到另一邊休息吧!」處長說。
  
「處長,別白費心機了,龍生怎會聽你的話,到另一邊休息。」章敏歎了口氣說。
  
「章小姐,龍生不走開怎麼行?這會妨礙警方做事的呀!」處長說完,吩咐警員將我帶走,還命他拿下冷月手上的秘岌。
  
警員上前拉開我,同時另一個警員想拿走冷月手中的秘岌,可是冷月的手,還是緊捉著不放。
  
「不!不能拿!不要拉我,要不然我可不客氣!」我大喝一聲的說。
  
「處長!」警員無奈的望著處長說。
  
「龍生,接受現實吧,相信你也不想死者長久躺在這裏吧?」處長拍拍我的脖子說。
  
處長拍我脖子的一刻,無意中,想起以前父親拍我脖子的情形,每當我遇上不幸或倒楣的事,便有人拍我的脖子,我開始討厭這種動作,但我明白處長的話,亦同意他的說法。
  
「冷月,你放心,這本秘岌我會好好替你保管,並擔保不會讓其他人看,更不會公諸於世,必定很安全交到你父親的手上,相信我…給我吧!」我輕輕拉開冷月手中的秘岌,這次她果然鬆開手,可是鬆開的手很快又垂下,雙眼並自然的合上。
  
「嗚!冷月,安息吧!」我忍不住放聲大哭。
  
「冷月,走好…」章敏俯在我肩膀上哭說。
  
「嗚!走好!嗚…再見…親愛的…走好…嗚…」我在冷月冰凍的小手上,親了一口,接著在她眉心親了一下,脫下上衣,十分無奈的蓋在她的臉上。
  
警員在冷月的身上蓋上另一條白布,接著把我帶到另一旁,送上一杯清水。
  
「龍生,麻煩你把剛才那本書交給我。」處長說。
  
我沒有回答處長,原因是不想開口,因為我知道此刻的情緒,無法平心靜氣的說話。
  
「龍生,你…」處長伸出手凝望我說。
  
「處長,剛才你也聽見龍生對冷月說的話,別令他難受。」章敏代我應付處長。
  
「章小姐,我當然知道龍生很難受,但這本書可是證物,甚至上面有凶徒指紋什麼的,怎能不交給警方呢?真是的!」處長發起牢騷說。
  
「處長,凶徒弄出這麼大的禍,而且地點還是在酒店裏,試問又怎會留下指紋給你們追查呢?」章敏十分激動的怒處長說。
  
所有的警員,同一個時候望到處長身上。
  
「處長,只要冷月的父親出現,我會當著你的面,親手把書交給他,至於他怎麼處理,那是他的事,我不會過問,倘若你想從我手中奪去,那你可以命令他們用槍把我先射死,遺憾的是,開槍是唯一的辦法。」我冷漠的說。
  
「聯絡死者家屬了嗎?」處長問身邊的警官說。
  
「處長,正在聯絡中…」警官回答處長說。
  
「龍生,萬一聯絡不到死者的家屬,那這本書怎麼辦?」處長問我說。
  
「聯絡不到冷月的父親,你可以選擇遺憾的方法,我不會怨你。」
  
過了數十分鐘後,冷月的父親沒有到來,反而是我家的女人全到齊了,而且個個吵吵鬧鬧,不但和酒店的保安吵,同時也和守在門口的警員吵,最後還是要處長點頭,她們才能夠走進來。
  
「龍生!龍生!」芳琪見了我,即刻撲到我身上,將我緊緊的摟抱。
  
「龍生!」所有的女人圍到我身邊。
  
「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
  
「龍生現在不想說話,要不然我們到另一邊問問章敏吧!」芳琪說。
  
芳琪建議大家到另一邊,詢問章敏整件事的經過,其實她是不想我聽了之後,又再多難受一次,她這份細心我能體會,亦相信眾多女人中,只有芳琪一個能做到,其他女人一旦緊張起來,便芳心大亂,別說細心什麼的。
  
所有的女人把章敏帶到另一邊,談了一會後,巧蓮和靜宜神色慌張跑了過來。
  
「龍生,美娟呢?」巧蓮面色蒼白的問我說,
  
「美娟?整個空間,每一寸地方都有美娟的存在…嗚…」我激動的再次痛哭。
  
「美娟…嗚…」巧蓮傭抱我一塊痛哭。
  
「龍生,我姐姐在嗎?」靜宜緊張的問我說。
  
「沒有…幸好沒有…」我望著靜宜說。
  
「娟姐,真慘呀!嗚…」巧蓮激動的又哭了起來。
  
「龍生、巧姐…別這樣…嗚…你們快過來…」靜宜哭泣中把芳琪給叫了回來。
  
芳琪和師母走過來,安慰巧蓮和靜宜,章敏則看著警員進行搜查工作,我知道她們對劉美娟的死很傷心,相反對冷月就有些陌生,況且碰面只不過兩三次,於是我利用冷月的話題,以減少她們的傷感。
  
「哎!冷月死得可真慘,亦夠可憐的 !相信她從來沒想過,一直苦苦尋找的秘笈,會是她的斷魂令,而鐵筆神判更沒想過,創下的朱血神筆,竟是他孫女兒的陪葬品,不過他也夠厲害的,一早就懂得嚴禁鐵筆派弟子使用朱血神筆,可惜沒料到有天狼君這個叛他也夠厲害的,一早就懂得嚴禁鐵筆派弟子使用朱血神筆,可惜沒料到有天狼君這個叛徒,哎!」我歎氣的說。
  
「龍生,剛才聽章敏說,婷婷的姐姐,好像也在這裏是嗎?」芳琪問我說。
  
「是呀!小剛有拍下過程,對了,他的攝影機怎樣了?」我說完馬上追問處長。
  
處長聽我一問,即刻回答我,小剛的器材只損壞了一部份,並不是大問題,而且他手上有一份拷貝,我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對於小剛的遭遇,我同樣十分的傷痛,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好朋友,雖然這次是他建議夜探行動,但他的人已經死了,也沒什麼好計較的,總之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半點不由人。
  
「婷婷知道後,肯定傷心死了。」靜宜歎氣的說。
  
「沒想到,今天剛解決了天狼君,原本是件振奮人心的事,可是鳳英母女倆卻遭受不幸而今還要賠上劉美娟,這個天狼君真是豈有此理,應該打入十八層地獄,水不超生!」巧蓮氣憤的說。
  
「巧姐,別激動,往好的方面想吧,如果紫霜不是受了傷,以她那種不要命的護主精神恐怕情況會更慘重。」師母勸巧蓮說。
  
「這倒是,總之我們倒了大黴運就是…哎!」巧蓮搖頭歎氣的說。
  
所有人長籲短歎的,只有芳琪不停四處的張望。
  
「龍生,照理說這個炸彈不會是天狼君擺放的,他怎會想到你們會來呢?何況以你們早上所說的情況,他根本沒有把你放在眼裏,即使你來到這裏,他會更安心將你殺掉,起碼這裏是他認為最好的藏屍點,看來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芳琪向我分析她的看法。
  
我認同芳琪的想法,假設天狼君要殺我,只要用忠叔的身份,便能輕易把我騙來此地,殺了之後,便掛在龍柱上,乾淨俐落的,何苦要擺放炸彈,引來無謂的警員,令密室曝光呢?
  
看來擺放炸彈的人比天狼君更加陰險,而且效率也很快。想起效率這件事,我的內心不禁惶恐,早上剛發生的事,他輕易便設下陷阱,難道一直在背後跟蹤我?
「龍生,想到誰設下這個陷阱的嗎?」芳琪問我說。
  
「我不知道,根本毫無頭緒,但對方肯定在跟蹤我,要不然動作不會這麼快,不過他的身份,應該離不開天狼君這夥人,要不然怎會用鐵筆派的秘岌當餌來引我們上勾,他會是誰呢?」我摸不著頭腦的說。
  
消防員和大批驗證人員到場後,很快找出幾具屍骸,並且分開一塊塊擺在地上,再逐個湊成人型,可惜身體很多部位已炸得稀爛不堪,血肉模糊的,確實很難拼出一個人型。
  
相反,劉美娟的殘骸較容易辨認,因為有腐爛的跡象,可是找回的卻很少,倘若我沒估計錯誤的話,她身上應該掛著一枚炸彈,所以…
  
「小剛!小剛!」一名女人走進來,很激動的大吵大叫。
  
原來是小剛的太太來了,看見她傷痛的表情,我內心就更加的難過。
  
「龍生!都是你,都是你害死小剛的!要不是你找小剛的話,他便不會死!你快把小剛的命賠給我!」小剛的太太直罵我說。
  
「剛嫂,對不起!」我慚愧的說。
  
「快賠我小剛的命來!」剛嫂對我怒說。
  
「這位女士,請控制情緒,冷靜!」警員安慰剛嫂說。
  
「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便罵龍生?要不是你先生的建議,我們便不會出事,一切都是他的建議所害,可別冤枉龍生,這點我可以做證!」章敏為我打抱不平說。
  
「章敏,別說了!」我喝住章敏別說下去。
  
「龍生,我替你討回公道,你罵我幹什麼?即使要認錯的話,也不該是你認錯,應該是我們承認才對。是我和冷月支援小剛的建議,是我們不接受你的勸告,一意孤行,而你一直不停的反對和相勸,你錯在哪了?」章敏毫不隱瞞的說。
  
「什麼?是小剛的建議?嗚!…」剛嫂奔向小剛的屍體上痛哭。
  
「章敏,多謝你為龍生說出公道話。」芳琪感激的說。
  
「琪姐,千萬不要對我說個『謝』字,反而我要向你們道歉才對,是我們之前不聽龍生的勸告,犯下任性之錯…」章敏淚眼汪汪向眾人道歉說。
  
「章敏,我們沒有怪你,總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師母安慰章敏,並為她抹掉眼淚。
  
處長,江死者的父親來了!」一名警官大聲的對處長說。

第三章 冷月失身之事曝光

固執的冷月和章敏終於得到了代價,前者為了秘岌付出了性命,後者為了刺激的探險,付出的是內疚。然而,小剛為了利益,非但獻出了生命,亦毀了家庭原有的溫馨,並給妻子多一個寡婦的名份。至於,婷婷的姐姐和劉美娟的下場,更是死後不得全屍,慘不忍睹,而我該是最傷痛的一個,因為受害者個個都與我有深厚的感情。
  
當我們研究是誰設下陷阱的時候,警官向處長通報冷月的父親來了,處長聽了當然很高興,可以要冷月的父親向我討回冷月手中的秘岌,而我們個個十分緊張望著門口,除了想知道冷月的父親是誰之外,亦想看看鐵筆神判兒子的廬山真面目。
  
「怎麼會是他?」芳琪大吃一驚的說。
  
不單只芳琪感到驚訝,包括巧蓮和師母,還有靜宜,都紛紛發出震撼的驚訝聲,而我和她們也都一樣,也許我比她們多出一份憂慮,擔心紫霜和婷婷的安危,因為他不是普通人,而是管理整間醫院的江院長。
  
「我的女兒在哪裡?」江院長走進來,很激動的追問警員說。
  
處長和警官迎上前和江院長交談,但是江院長不但沒給處長面子,甚至將處長推倒在地,直接衝到我面前,一腳便踢了過來。
  
我知道他是冷月的父親,心裡頭十分的震撼,腦海裡只想著該怎麼向他解釋,並沒料到他會向我猛的踢出一腳,結果,在始料不及的情況下,被他踢中睪丸的部位,導致雙腿發軟的倒在地上,接著,眼前一黑,胸口又中了一掌,當場噴出鮮血。
  
「不要!」有個女人擋在我面前,而另外幾個女人也不顧一切,衝上前撞開江院長。
  
噴出鮮血的我,順勢往後多退幾步,隨即調息心脈,並且瞧見剛才擋在我面前的是芳琪,而奮不顧身衝上前撞開江院長的是章敏和靜宜,我感激她們不要命的奮身迎救,同時亦多謝警員勇於上前護著她們,要不然她們幾個不死也內傷,尤其是被撞倒在地上的靜宜。
  
江院長這一掌,確實非同小可,剛才中掌的一刻,胸口表層雖然不疼,但體內卻像烈火焚燒一樣,灼痛非常,而且還有一股強悍的震蕩力侵入五臟六腑,導致神智模糊,眩暈一陣,體內不管什麼氣或血,即時錯亂翻騰,最後,湧至喉間直噴出嘴外,然而這一掌的代價亦告訴了我,他的內勁絕不在天狼君之下。
  
「龍生,你怎樣了?嘴角還有血流出呀!他怎麼可以下此毒手呢?我一定要向他追究到底!」芳琪十分慌張,為我抹掉嘴上的血漬,同時拿了蒸溜水給我漱口。
  
「我沒事,別罵江院長了,我要感謝他這一掌!」我漱了口說。
  
「感謝他?」芳琪愕然的說。
  
「江院長這一掌,如果不是狠心將我打得吐血,恐怕體內的痕血,便和無常真人一樣,死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或許說是我的另一種福份吧!哎唷!」我說完後向走前一步的時候,肇丸隱隱作痛,幸好有芳琪的肩膀做支撐,才勉強能站著。
  
「怎麼了?」芳琪緊張的慰問說。
  
「剛才被江院長踢中睪丸的位置,餘痛未消…」我痛苦的說。
  
芳琪將我轉向另一個方向,接著用身體遮掩伸出的小手,為我的睪丸輕輕揉搓。
  
「哎!好點了嗎?」芳琪小聲的說。
  
「好多了,不用擔心,放手吧,免得被人瞧見尷尬…謝謝…」我推開芳琪的手說。
  
當我走到章敏的身邊,所有的女人擁上前向我慰問,而江院長則跪在冷月的屍體旁痛泣。處長除了關心我的傷勢之外,也沒有忘記向我提起秘岌一事。我想江院長已打到我吐血,相信激動的情緒已得到舒緩,加上有許多警員在場,應該不會再向我動手,亦該是時候向他交代整件事的經過。
  
「處長,你要的東西和我對冷月的承諾,現在就一起解決吧,走!」
  
「龍生,別過去…他…」所有的女人擔心我的安全,欲言又止的勸著我說。
  
「我不會有事的,剛才只不過是一時大意,在沒有提防之下被他成功偷襲,他現在想再傷害我,可沒那麼容易了。放心!」我故意抬高自己,讓她們可以安心。
  
身邊的女人始終不放心,堅持要陪我一起過去找江院長,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下,我只能答應讓她們陪我一塊過去。
  
走到江院長的身旁,看見他那激動哀傷的表情,我不禁十分的慚愧,而瞧見蓋上白布的冷月,更是讓我痛徹心腑,好比被刀子割下心中一塊肉似的,隱隱作痛。
  
「你過來幹什麼?!這筆帳,我會跟你慢慢算,走開!」江院長冷冷的對我說。
  
「江院長,很高興聽到你說,跟我慢慢算這筆帳,表示你懂得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總算沒有辜負冷月小姐對你的敬愛,畢竟她只敬愛講道理的人,我為她感到高興,但你還沒有找我算帳之前,我應該向你交代,冷月要我為她辦的最後一件事。」我故意說出這番話,目的是不想他報復在紫霜或我的女人身上。
  
「不用麻煩你了,冷月要你辦什麼事,讓我來辦就行了,你說完之後,就滾得遠遠的,別再讓我看見你。」江院長憤怒的說。
  
「冷月就是為了這本書,所以不聽我的勸告,結果不顧一切,誤中炸彈的陷阱,抱歉…就是這本書…」我交出秘岌到江院長手上說。
  
「這…怎麼會在這裡?沒有理由…沒有理由的…」江院長十分驚訝的說。
  
江院長看見我遞上神筆秘岌這本書,表情顯得十分詫異,而他所說的沒有理由,則令我迷惑不解,畢竟這地方屬於天狼君的,而秘岌出現在天狼君的地方,屬合情合理,怎麼會說沒理由呢?除非他知道秘岌藏在什麼地方?
  
「江院長,我所說的話都是事實,冷月臨終前仍死捉著秘岌不放,這點警方可以作証,直到我向她保証會親手將此書交到你的手上,她才肯鬆開雙手,瞑目的安然離去。」
  
「冷月…你真傻…不對,她在哪裡找到此書的?快老實告訴我!」江院長站起身,以驚詫的表情質問我說。
  
「這本書就是擺放在朱血神筆的頂上,當時我們曾經相勸冷月不要衝動,免得中計而誤中陷阱,但是她看到警員到場,擔心此書落到警方手中,便會洩露鐵筆派一事,導致她祖父失信於風水界,所以奮不顧身跳上去拿下此書,而我及時跳上去想阻攔,可是她已觸碰炸彈的引爆線,所以…」我簡略解釋整件事的經過。
  
「冷月從什麼地方跳上去?最後跌在哪個方向?」江院長緊張且嚴肅的問我說。
  
「這裡…」我指著方向對江院長說。
  
「這裡…沒理由,以冷月的八卦步,即使碰到了引爆線,不可能跌在這個位置,絕對不可能…」江院長自言自語的說。
  
我想起緊張的一刻曾向冷月發出一掌,讓她能逃到更遠的方向。
  
「江院長,我忘記告訴你,在最緊張的一刻,我曾向冷月發出一掌,讓她逃離險境。」我即刻補上一句說。
  
「那就更加沒理由了,即使打傷她,也不該會跌在這麼近的位置,你撒謊!」江院長惱怒的說。
  
江院長如此肯定的說,當然必有他的道理,而他這張嚴肅的臉孔,使我不得不再次從新估計。當仔細想了一會後,我同意他指出的疑點,冷月是不可能跌在這個位置,除非我那一掌打不中她,或者她沒有使出八卦步,所以才會跌在這位置上,那她到底是沒有使出八卦步法,還是無法使出八卦步呢?
  
哎呀!冷月來風水庫之前,曾因無法使出八卦步,結果摔了一跤,倘若她因為這個原因,而無法使出八卦步逃生,那罪魁禍首不是我嗎?但她可以跳上朱血神筆,又怎會無法使出八卦步?莫非當時激動的潛能,只能維持那一跳?我越想越怕,越怕就越慚愧,心想還是別再解釋為妙,以免說多錯多,再次激怒江院長。
  
「江院長,倘若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可以看爆炸之前所拍下的片段,處長手上有拷貝一份。」我凝望江院長的表情說。
  
「朱血神筆的頂上,沒理由的…怎麼可能…」江院長自言自語的說。
  
「江院長,我要說的話已說完,冷月要我辦的事,我也已經辦妥,算是交代清楚了。對了,忘記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如果你想找我報仇,不用費心四處找我,撥個電話給我就行,我不會躲起來。還有,別忘記你剛才在冷月面前曾表示過,懂得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別讓她對你感到失望,知道嗎?」我再次暗示的說。
  
「龍生,我明白你的話,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不管怎麼樣,我是不會傷害你身邊的人,但我一定會找你算帳!走吧!」江院長捉著冷月的手,十分認真的說。
  
「好的,我等你的電話!走,我們回家!」我答了江院長的話,轉身對身邊的女人說。
  
「龍生,你走什麼走?你還要到警局給一份口供,還有你!」處長指著章敏說。
  
「對呀!我忘了要到警局去,我們別妨礙江院長,到那邊坐吧!」我和身邊的女人走到另一邊等候,但視線還是不停望向躺在地上的冷月。
  
處長通知我們,由於這裡是酒店的關係,為了不想驚動這裡的住客,所以屍體要在天亮之前移走。當法醫人員抵達現場後,我們即刻被處長請回警局,江院長和剛嫂也不例外。離開的時候,恰好仵作人員匆匆到場,然而,他們的出現使我內心湧現一種,說不出的鬱悶和惆悵。
  
巧蓮和靜宜堅持要送劉美娟最後一程,所以沒有陪我到警局,而我則要師母陪她們一塊,免得巧蓮過於傷心,身邊沒有人照顧。
  
由於事前我已經和處長有過聯絡,所以爆炸事件中,我是屬於受害者,相反警方可就頭疼了,天狼君和張家泉已經死了,酒店的新老闆又不知道是誰,沒有人敢出來說話,所得到的口供都是敷衍的內容,因此少了很多線索,倘若想找出兇手可就難上加難,而處長則十分熱情的款待我,或許想在我身上打探某些資料。
  
今次來到警局給口供的人,不是受害者,便是受害者的家屬,大致上除了提供不在場的証據外,便是給些簡單的資料,所以不用關在隔離的口供室,然而哭得最大聲的那個,自然是剛嫂,而最傷痛且給最長口供的人,肯定是我了。
  
一名警員接過電話後,匆匆忙忙,跑過來向警官說了幾句,而警官聽了後,神情凝重的轉告處長。
  
「什麼事?」我直接問處長說。
  
「龍生,警方要求你到醫院做個精子測試。」處長想了一會對我說。
  
情況不妙呀!竟要我到醫院做精子測試,那我和冷月歡好的事,不就讓家裡的女人知道了?況且還是肛交的玩意,這回可糗大了,然而瞧見章敏投射到我身上的目光,不禁感到心虛且尷尬的無地自容。
  
「給個理由!」芳琪很不客氣的向處長質問說。
  
「謝大狀,由於法醫初步檢查屍體,發現女死者身上,有被強奸和肛交的跡象,因此警方不排除受害者死前曾遭受性侵犯的可能性,故要抽取龍生的精子,作進一步的化驗測試,所以…」處長解釋說。
  
「什麼?冷月她…龍生!你到底和我女兒做過些什麼?」江院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法衝到我面前,緊捉著我的衣領,憤怒衝發的說。
  
「江院長,你怎麼知道處長所說的女死者是冷月,而不是劉美娟呢?」我即刻將內勁聚於雙臂之間,以防江院長再次向我攻擊。
  
「除了冷月之外,怎會是劉美娟?快說!你之前對她怎麼了?」江院長激動的說。
  
「江院長,即使要龍生解釋,你也該先放手,難不成想在警局裡面動手,你當這裡的員警全都死了嗎?放開他!」芳琪大喝一聲的說。
  
芳琪使出先聲奪人的招數,果然分散了江院長的注意力,起碼他那對憤怒的目光,不止投在我一個人身上。
  
然而芳琪剛才的一聲大喝,又是否想先聲奪人呢?我沒有思考芳琪的問題,反而對江院長所說「怎會是劉美娟」,這一句感興趣。
  
「江院長,快放手!我們警方會處理的!」處長上前拉開江院的手說。
  
「哼!好!龍生!你現在馬上給我交代得一清二楚,要不然我保証你離不開警局的大門快說!」江院長狠狠將我推開的說。
  
「江院長!」處長十分惱火的瞪著江院長說。
  
「龍生,看來你要多給一份口供了,但我相信你沒有強奸冷月,如果她是自願的話,你則要清清楚楚交代整件事情的經過,譬如你有沒有使用武力恐嚇、她是如何的自願性合作等等,口供絕不能馬虎了事,一定要說出事實的真相。」芳琪一氣呵成的說。
  
芳琪這番話是暗示我怎麼給口供,還是想知道我和冷月發生床事的經過?但實際上我並沒有強奸冷月,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倒是有一種怕老婆的心虛感。
  
「處長,不用到醫院測試精子了,我承認在前往風水庫之前,曾經和冷月發生過性關係,但絕對是在她自願,且清醒的情況下發生,並不是你所說的強奸,現在滿意了嗎?」我直接承認的說。
  
「不!不可能!冷月不可能會和你做這種事,剛才我看過影片的片斷,她對你的態度很冷淡,完全不像一對情侶,試問怎可能自願做那種事?相反,她那種表情該屬於被奸後的正常反應,你在撒謊!」江院長想了一會說。
  
沒想到,江院長想得如此仔細,真是給他氣死!
  
「龍生,我同意江院長的觀點,你要清楚交代整件事的經過。」處長嚴肅的說。
  
這個處長挺混蛋的,明知道我和冷月是受害者,片段中也可以瞧出一切,冷月不可能被我強奸,要不然她哪還會和我到風水庫,但他卻偏偏要在這件事上大作文章,如果不是好色的原因,實在想不到第二個理由。
  
「處長,既然你要我清楚交代整件事,那是否應該到另一個房間,起碼給死者一份尊重吧!」
  
「嗯,應該!隨我來!」處長交代兩名警官幾句後,接著帶我們到另一個房間。
  
處長答應讓芳琪和章敏陪我進去,卻拒江院長於門外,最後在我的請求下,處長才勉為其難,答應讓江院長進去旁聽,但警告他不可動怒什麼的。
  
「龍生,你到底把我女兒怎麼樣了?快說出真相!」江院長激動的迫不及待說。
  
「江院長,如果你不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會馬上請你出去。」處長不悅的說。
  
江院長很無奈的控制情緒,雙臂交疊的擱在桌前,眼中的怒火則將我圍困。
  
「處長,在我說出真相之前,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處長問我說。
  
「處長,我只會給你一份與冷月發生性關係的簡單口供,至於床上的詳情,只能口述而不能寫在口供紙上,這是我對冷月的一份尊重,但我有方法可以証明,一切都是在自願的情況下發生。」
  
「好!只要能証明是自願性發生,警方便不會追究,說吧!」處長脫下眼鏡,集中精神的聆聽。
  
剎那間,我察覺處長和身旁兩位男警官,臉上露出一張猥瑣的表情,隱約中,還發現他們透出一絲淫笑。
  
「慢!我要求更換女警官寫口供,這份口供絕對要保密!」
  
「我的當事人絕對有這個權利!」芳琪補上一句說。
  
「好!你們出去叫妙玉和羅美進來!」處長答應後,馬上更換兩名女警官進來。
  
兩位女警官走進來,相貌和身材當然不會令人失望,要不然怎麼可能伴在處長身旁,但她們現在肯定不是警花的身份,怎麼說都已是三朵花的總督察,年齡自然超過三十三,不過,伴在處長身旁,美容和儀態,自然懂得保持溫和的美態,尤其是叫羅美的總督察,身上不但散發出風韻猶存的味道,嘴角邊還長一粒痣。
  
「龍生,可以開始了,說吧!」處長交代兩位女總督察一些話之後,便命我開始說。
  
「好!我現在簡單說出事情的經過,包括什麼時候和什麼地點發生,之後所說的內容,便不能寫在口供紙上。事情是這樣的,我在俱樂部…」我將如何遇上冷月和發生關係的前因後果說一遍,但性愛內容則沒有說。
  
妙玉和羅美兩位女總督察不停的寫,現在我終於明白,寫口供為何要有兩位警員在場,原來一個當速記,一個負責抄寫在口供紙上,真是夠專業的。
  
「整件事就是這樣了,你們不相信,可以到酒店搜查房間,看看有沒有打鬥的痕跡,以你們警方的觀察力,應該能輕易瞧得出吧?紙上寫的,我只能說這麼多,還有什麼要我補充的嗎?」我總結口供紙上的內容。
  
兩位女總督察和處長談了一會後,要我在紙上簽名,但江院長已經忍不住向我逼供。
  
「龍生,冷月是十靈女,她怎麼可能想做便能做?而且你也是風水界的人,即使她要找男朋友,肯定不會找你,因為冷月是孝女!」江院長說。
  
「等等!什麼是十靈女?」處長問江院長和身旁兩位女總督察說。
  
我簡單向處長和兩位女總督察解釋十靈女是怎麼一回事,他們聽了難以置信,尤其是外人無法觸摸十靈女下體的說法,當是天方夜譚之說,即使在芳琪和江院長兩人的証實下,警方仍是半信半疑的。
  
「說什麼都沒有意義的,在醫院躺著的紫霜,便是十靈女,兩位總督察不相信的話,不妨到醫院見識一下十靈女的特異之處,以便心服口服!」
  
「言歸正傳,為何法醫會覺得有強奸的跡象呢?還有肛…」處長欲言又止的望向身旁兩位總督察說。
  
處長這個問題,正是我要更換女警進來的其中一個原因。
  
「羅美和妙玉兩位總督察,這個問題相信你們女人是最清楚不過了,請問你們被男人破處的時候,是否有過掙紮呢?如果你的男朋友或丈夫,要求你們肛交,即使你們願意的情況下,是否完全不會掙紮呢?過程中陰道出現擦傷的痕跡,又是否合理呢?」我反問處長身邊的女總督察說。
  
「龍生,你怎麼問這個問題?」芳琪臉紅羞怯的問我說。
  
「警方要我交代清楚,所以我當然要女總督察証實一切,要不然警方怎會相信,我說的話是真的呢?」我半解釋半挖苦警方說。
  
兩位總督察聽了臉泛紅霞,妙玉更是急忙垂下頭,逃避所有人的目光,只有大方的羅美仍保持著姿色猶存的一面,而且好像有話想說似的。

第四章 人情債

法醫通報警局,冷月死前有肛交和做愛的跡象,不排除有被強奸的可能,氣得江院長大發雷霆的向我興師問罪,處長則要我留下另一份口供,要不然則要做精子檢驗,查出冷月死前與什麼人做愛。
  
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我只好當著芳琪和章敏的面,承認與冷月做過愛,最後,由處長和兩位女總督察,為我記下口供。
  
由於我的口供指出,冷月在清醒的情況下,自願與我發生性關係,完全沒有強迫性的手段,而處長卻質問我,怎會有強奸和肛交的跡象?而我則反問他身旁兩位總督察,關於女性一般做愛的狀況──這也是我為何要更換女警記口供的其中一個原因。
  
羅美和妙玉兩位總督察,聽了我的發問後,即時臉泛紅霞的把粉臉垂下,而較為大方的羅美總督察,似乎很快就壓抑下尷尬的一面,而且有話想說似的,不過當著兩位女總督察面前,討論性的話題,倒是有種說不出的興奮和新鮮的好奇感。
  
妙玉總督察仍是羞得臉泛紅霞,垂下粉臉以逃避我們的目光,而另一位羅美總督察,雖是有些害羞,但很快若無其事般的望著我,她這份沉穩,以及臨危不亂的鎮定,頗有大將之風。
  
「江院長,你不要如此激動,如果女方是第一次,難免會有些掙紮,過程中,即使出現擦傷的狀況,亦屬於正常。」羅美總督察發表意見,並勸江院長不要激動。
  
「羅美總督察,如果是八寸多長的東西弄進去,會不會出現更嚴重的擦傷痕跡呢?包括肛交等等…」我故意向羅美總督察透露小龍生的本錢說。
  
「這個嘛…自然是會出現更嚴重的擦傷痕跡,但是你口中說的女子是第一次,沒理由會答應進行肛交,何況還是你說的八寸多長,難以想像女方會在自願的情況下答應,這點我有所保留。」羅美總督察極力向我反駁,但臉上散發的紅霞,如大紅花那般的艷紅,可想而之,她內心所承受的壓抑感,是多麼的澎湃和亢奮。
  
「羅美總督察,剛才你不相信十靈女的怪異現象,但我可以告訴你,倘若想破十靈氣這個難關,只有進行肛交,才可以成功破解。這個方法不知道江院長是否同意,也不知道他懂不懂其中的道理。」我反問江院長說。
  
「對!龍生說得沒錯,肛交可以破除十靈氣,冷月會失身,便是最好的例子,但冷月她怎麼會…哎!真遺憾!」江院長感嘆的說。
  
「江院長,原來你早已知道破十靈氣之法,為何不告訴冷月呢?為何要她終日在這問題上煩惱?不對!我明白了,你好殘忍呀!」我氣憤的指向江院長說。
  
「哎!當父親的又怎麼好意思,對女兒說起肛交的玩意呢?」江院長嘆氣的說。
  
江院長說得是有些道理,不可能告訴女兒,先讓男人插屁股,然後再插前面的話題,但我現在的處境,不可以體諒他,必須打蛇隨棍上,讓他有口難辯。
  
「謊言!一派謊言!為了女兒的幸福,怎會說不出口?其實是你自私,你一心想重振鐵筆派,故安排冷月到李公子身邊,監視他的一切,甚至當她是重振鐵筆派的踏腳石,所以你不告訴她破除十靈氣的方法,因為你要她對男人死心,放棄日後的婚姻生活,死心的為你賣命,對嗎?你真卑鄙呀!」我反客為主的罵江院長說。
  
「我不是!不是!你不要辱罵我!你沒有資格!」江院長憤怒的說。
  
「我不但要怒罵你,還要代冷月責罵你!她一直埋怨自己不是男兒身,無法承受鐵筆派的使命,所以一心想破除身上的十靈氣,為你找個人中之龍當女婿,好讓鐵筆派後繼有人。沒想到,你為了一己之私,寧願犧牲女兒的婚姻幸福,想她當老處女,繼續為你的鐵筆派賣命,真卑鄙!你怎樣當她的父親呀?!」我繼續罵說。
  
「不!我不是這樣的父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冷月當老處女!」江院長反駁說。
  
「有!你根本想冷月當老處女,繼續為你的鐵筆派賣命,你不但不是一隻母雞,而且是一隻專吃小雞的老鷹!」我譏諷怒罵江院長說。
  
「你們別罵了,這裡是口供房,不是給你們吵罵的房間。言歸正傳,我想問龍生一句,冷月既然是自願發生性關係,但態度怎會變得如此冷淡呢?」處長說。
  
「處長,這就是我剛才說,冷月想找個人中之龍當女婿,好讓鐵筆派後繼有人,不幸,我就是她要找的人中之龍,但她千算萬算,漏了三損一事,而我偏偏是人損,在無子息繼承鐵筆派的原因下,她只好與我斷絕關係,另覓他人…」我解釋說。
  
「慢!請問什麼是三損呢?」羅美總督察問我說。
  
我解釋三損給羅美總督察聽,她們聽了自然是不相信,不過沒有反駁我,只是偷偷的笑。
  
「哎!龍生,你真蠢呀!我還以為你的神術很厲害,原來你連十靈氣有什麼作用也不知道,不過,冷月也和你一樣蠢,怪只能怪我自己,沒有把十靈氣一事,向她解釋清楚,導致她找到人中之龍,也不知道呀!嗚…女兒…你已經找到了…都是我的錯呀!」江院長失望哭泣的說。
  
「江院長,冷月找到人中之龍,此話何解?」芳琪發問說。

「十靈氣最大的功效,除了增強防禦力和內勁之外,還可以抵消三損中的一損,所以十靈氣被視為神術之寶呀!女兒…你已經找到了…」江院長低泣的說。
  
聽江院長這麼一說,不就表示說,我得了十靈氣之後,日後將不再受人損的影響,能如常人般會有後代了?如果他說的話屬實,那可真是一件興奮的事,但上天在這種情況下揭曉此事,未免對我們過於殘忍了。
  
「江院長,你是說龍生得了十靈氣,便不再受人損的影響,以後會有後代了,對嗎?」芳琪喜出望外的問說。
  
「對!這是龍生的福份,但他這個福份,是以冷月的性命換取的。」江院長說。
  
「江院長,你怎會說龍生的福份,是以冷月的性命換取呢?」芳琪不解的問說。
  
我和芳琪同樣出現這個疑問,江院長怎會說我的福份,是以冷月的性命換取的?畢竟她的死,純屬意外嘛!
  
「冷月為何會跌在我說的位置上?起初我弄不清楚,亦無法明白,當知道冷月破除十靈氣之後,便明白其中的原因,這一切都是龍生所害,如果不是他破除冷月身上的十靈氣,她肯定可以憑著八卦步逃生,絕不會死在朱血神筆和碎片之下,氣憤的是龍生只顧著章敏的安危,沒把我女兒放在心上,哼!」江院長憤怒的說。
  
江院長的想像力實在不簡單,但他說的話亦很有道理,我以八卦步能即時逃生,便是最好的証明。而當危難之際,我只護著章敏,而撇下給了我最寶貴的第一次的冷月於不顧,難怪江院長會如此生氣,總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又要解釋一番,同時希望冷月能原涼我。
  
「江院長,當時的情況,實在難以估計,冷月有能力跳上去,試問我怎會想到她沒本事逃生呢?當時我以為她已激發了潛能,可以使用八卦步,怎料會出現這個錯誤?況且那時候,我保護章敏也沒錯,畢竟她母親臨終前托我照顧,我怎能丟下她不管呢?對嗎?」我解釋說。
  
「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竟然談起家事了?」處長不滿的說。
  
「好!我總結整件事的經過,我沒有強奸冷月,至於和她的一切,因誤會而發生,亦因誤會而結束,不管是感情或肉體,彼此間都愛得瀟灑,絕無半點難受或被強迫之意。另外,她堅持要搶下秘岌,我只能怪自己大意,當時不知道她恢復的八卦步只能令她最後一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我難受的說。
  
「龍生,振作點!」芳琪安慰我說。
  
「各位,今次的爆炸事件,並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我想看見的,畢竟死的全是我的好友。痛失女兒固然慘重,但我的情況也很慘重,其中一位死無全屍的是我的愛妻,相信我所承受的痛苦,比其他人多出三倍,倘若要向我追究責任,倒不如把設下陷阱的人找出來鞭屍,因為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嗚…」我忍不住哭泣的說。
  
「但冷月的死和你有關!如果不是你破除她身上的十靈氣,她怎會沒能力逃生?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混蛋!」江院長指著我說。
  
「江院長,我同情你喪女之痛,但龍生所承受的三方面之痛,絕對比你更痛苦,既然你苦苦相逼,那好…你到底想龍生怎麼樣,說!」芳琪本以溫和的語氣安慰江院長,誰料說到一半,突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憤然站起身,怒目以視,指向他說。
  
「難道要我白白失去一個女兒嗎?」江院長不滿的指向芳琪且咆哮說。
  
江院長不滿的咆哮中,似有強烈報復的心態,我擔心他會精神錯亂,而轉向紫霜身上下毒手,看來我要先穩住他的情緒。
  
所謂心病還得心藥醫,照目前的狀況判斷,他主要因『失去』而痛心,如果讓他『得到』的話,便能舒緩他的心情,但該讓他『得到』什麼呢?
  
「好!給我一張白紙!」我想了一會,對羅美總督察說。
  
羅美總督察給了我一張白紙,而我接過白紙後,提筆寫下『人情債』三個字。
  
「江院長,我什麼也不說了,一切想說的話,已在這三個字裡面,請收下!」我說完後並簽上『邵龍生』三個字,雙手把紙條遞到江院長面前。
  
「你…」江院長望了我一眼,又望了紙上一眼,繼而望了眾人一眼。
  
「芳琪,如果我不幸比你們早死的話,日後看見這張字條,不管對方要求什麼條件,請你盡量為我辦妥,即使是要你的命,可以嗎?」我問芳琪說。
  
「好!可以!只要是你的事,便是我們家裡所有人的事,命也是一樣!」芳琪不但爽快的答應,並且是毫不猶豫的說出口。
  
「處長,這裡的事已告一段落,外面還有很多事要我處理,起碼我還欠小剛的家人一句對不起,請問能否讓我離去呢?」我問處長說。
  
「好!這裡沒什麼事了,至於酒店爆炸一事,我們警方會調查,別怪我沒有事前通知你,千萬不要擅自行動,要是你犯了法,我不會給情面,一定逮你歸案,清楚嗎?」處長苦口婆心的說。
  
「羅美總督察,謝謝你的白紙,有機會再還給你!謝謝!」我沒有回答處長的話,反而答謝他身邊的女總督察。
  
「紙不必還了。」羅美總督察說。
  
「芳琪,我們出去看看剛嫂。對了,你准備好私人名片,以便幫小剛向保險公司爭取最大的利益,還有寫一張三十萬的支票,等會我要交給他們,當是一點心意,希望他們會接受……」我傷感的說。
  
「好的!」芳琪點頭說道。
  
打開房門之際,我突然心血來潮,想告訴江院長關於冷月的一件事。
  
「江院長,你想知道冷月進入酒店之前,曾問了一個什麼卦嗎?雖然我極力的反對,她還是堅持要進去,或許是天意吧!」我背向江院長,握著門把,冷冷的說。
  
「什麼卦?」江院長問說。
  
「諸葛神數一百零六卦!」我嘆了口氣說。
  
「哎!天意!沒想到,冷月學了十多年的神數,最後,還是不懂得參透卦中之意,白白的把命給丟了,留下我一個人,失意之孤寂無奈,‘天間一孤雁,嚓峽嘆離群,試問知君者,而今有幾人’,真的是上天弄人呀!」江院長連聲嘆氣的說。
  
「江院長,不該發生的事都已經發生了,我只能說節哀順變,別再想這麼多了,還是想想如何辦理冷月的後事吧!所謂‘青山本不老,為雪白頭,綠水本無憂,因風皺面,雪溶無痕,風吹而無蹤,人生於世本無比’,你應該化悲憤為力量,為冷月做最後一件事,讓她風風光光的走完人生最後的旅途吧!」我傷感的說。
  
「冷月不是你的女兒,你當然說得輕鬆…」江院長激動的猛拍桌子說。
  
「冷月生前,我當她是最要好的女友,而今,她雖然不在我身邊,但我心裡已當她是至愛的亡妻…哎…我知道…她捨不得離開我,而我也是一樣,不捨得她離去。」我說完後,便牽著芳琪踏出房間。
  
回到警局的重案組大斤,剛嫂和小剛的親人,還有很多報館的朋友,全都聚在警局等候,當他們發現我走過來,隨即罵聲四起,有些則不停的拍照、不停的爭取訪問,總之鬧得比街市還要吵,情緒比演唱會的歌迷更為激動。
  
這時候,處長和兩名女總督察走了過來。
  
「你們當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警局呀!全部安靜!今天到底是哪一個警長坐堂的?快給我站出來!」羅美總督察大喝一聲。
  
羅美總督察這一罵,全場即時靜得鴉雀無聲,接著警長自然被她痛斥一頓。我感激她替我解了圍,偷偷向她送上致謝的眼神,並走上前把小剛的家人引到另一旁說話。
  
「有什麼要談的,全部到我辦公室裡談吧,哼!」羅美總督察走上前對我們說。
  
我們一行九人,包括剛嫂和小剛的親人,在沒有意見下,大家跟隨羅美總督察身後,來到她的辦公室。
  
走進羅美總督察的辦公室,發現裡頭擺設和康妮的辦公室很相似,要不是樓層的分別,我還以為這間是同一個房間,或許員警部門這個大機構,購買傢俱都是大批進貨,所以款式都是一模一樣,但望著面前的辦公桌和旁邊的櫃櫥,腦海裡便浮現,昔日與康妮荒唐做愛的一幕,而今卻不知她怎麼了。
  
「羅美總督察,可否向你先打聽一件事?」
  
「什麼事?說吧!」羅美總督察點點頭說。
  
「今天發生如此重要的事,為何不見康妮督察出現呢?她是休班還是放假?不是被調往其他警署吧?她現在狀況如何?」我向羅美總督察連續的發問說。
  
「康妮督察被派往蘇格蘭深造,目前不用在警署上班,她是你的…噢…我的話太多了,你不必回答,別介意!」羅美總督察望了芳琪和章敏一眼,十分尷尬的說。
  
「哦!謝謝!」我點頭答謝的說。
  
原來康妮被派往蘇格蘭深造,其實也是一件好事,回國後肯定會被升職,實現她的理想,真替她高興,而今想起,記得以前我曾答應會在處長面前,替她說上幾句好話,看來我是多慮了,試問長有一對『羅漢掌』的人,官運一事,又何必我來操心,況且上天亦不容許我改變什麼的。
  
「好了!你們有什麼事要說的,就在這裡說清楚,談不妥就法庭見,別滋生事端,不可吵鬧或動手什麼的,明白嗎?」羅美總督察擺出官威說。
  
「我們沒有吵!我們只想為死去的小剛討回公道!」小剛的家人喊冤的說。
  
「我說過不要吵!當我的話是耳邊風嗎?找個人代表發言!」羅美總督察說。
  
剛嫂搶先站出來發言。
  
「龍生,是你害死小剛的,你是兇手,你要填命!」剛嫂哭泣的怒罵我說。
  
「剛嫂,我和小剛是好朋友,這點你和他的親人都很清楚,剛才我也解釋了一切,發生今次的事件,我實在很難過,但並不是我想推卸責任,這次的行動是他主動提議的,我一直在反對…」我解釋說。
  
「對!龍生剛才說的話並不假,確實是小剛主動提議的,這點我可以作証,倘若要找人負責任,應該找我才對,你們不該找龍生發脾氣,因為整件事的開始,是我一直支援小剛的提議,最後才會到那個鬼方,這都是我的錯,對不起!」章敏大方的站出來替我解圍說。
  
「原來是你這個小妖精!你和小剛是什麼關係?」剛嫂質問章敏說。
  
「什麼小妖精?你嘴巴放幹淨點,我和小剛今天才認識,現在我體涼你喪夫之痛,才平心氣和的和你說話,別以為你死了丈夫,便可無理取鬧,我們也死了兩個好朋友,而且是龍生的女友,如果想找人問罪,你丈夫才是罪魁禍首,倘若他不是利用龍生到風水庫,搜索獨家資料,豈會鬧出這個不幸事件!」章敏說。
  
「胡說!你胡說!」小剛的家裡人為了維護剛嫂,罵聲四起,並且走向章敏身前。
  
「你們不可亂來,我是謝芳琪大律師,這裡是警局,如果我的朋友出事,我必會追究到底,退回去!」芳琪擋在章敏面前說。
  
「安靜!別吵了!這樣吧,我給大家看一樣東西,你們看了再說吧!」羅美總督察用力拍了桌子一下,接著把電腦的熒幕轉到我們面前,跟著播放小剛傳給處長的片段。
  
小剛的器材並不是普通的器材,除了片段夠清晰之外,我三番四次提議不要前往的對白,亦都清清楚楚播了出來,剛嫂和小剛的親人看了片段之後,自然是沒有怨言,但再次看見慘不忍睹的一面,我的心又疼一次。
  
「羅督察,你們警方怎會有這個片段?我很懷疑片段的真實性…」剛嫂說。
  
「剛嫂,其實龍生和小剛事前曾與警方聯絡,且通過視頻播放現場的狀況,警方曾勸阻他們不可前往,但他們一意孤行,我們警方亦無可奈何,不過這個片段,警方不會當做証物,只當是參考資料。然而警方不指控龍生,原因是有警員抵達現場,親眼目睹爆炸的經過,所以警方有理由相信,龍生和章敏都是受害者,但警方不排除會指控他們擅闖私人地方,包括你的丈夫在內…」羅美總督察說。
  
「我的丈夫都死了!還指控什麼?嗚…」剛嫂哭著說。
  
「剛嫂,死人就不可指控嗎?只要是犯了罪,警方便有責任將他繩之以法,法庭怎麼判那是法庭的事,難道擅闖私人地方是對的嗎?」羅美總督察說。
  
「這…哎呀!人都死了,還告什麼呀!真是的!」小剛家裡人埋怨說。
第五章 黃鼠狼前來拜年

解決了江院長一事後,當走出來大廳,卻遭受剛嫂和其家人向我興師問罪,幸好得到羅美總督察的協助,播放風水庫的視頻片斷,他們才無話可說,可是羅美總督察談起指控擅闖私人地方一罪,又引起他們的不滿,鼓噪的情緒再次掀起。

「這…哎呀!人都死了,還告什麼呀!真是的!」小剛家裏人埋怨說。

「大家放心,如果酒店不追究,警方是不會提出指控的,況且小剛和龍生是酒店的住客擅闖私人地方這條罪,未必能告得了,放心吧!」芳琪說。

「哦!住客當然沒有罪。」小剛的家人點頭說。

「好了!相信大家都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羅美總督察問說。

「龍先生,雖然是小剛的錯,但不可能就這樣了結吧,那我丈夫不是死得很冤枉?你會不會…」剛嫂欲言又止的說。

剛嫂怎麼會突然稱我為龍先生呢?更奇怪的是她沒理由不知道,我已認祖歸宗姓邵的,即使是小剛沒有告訴他,在報紙和電視也該看過吧,不過我喜歡她稱我為龍先生,畢竟『邵』字對我存有很大威脅。

「剛嫂,你的意思是想要龍生做賠償嗎?」章敏問說。

「龍先生,不瞞你說,我們全家人的經濟,一向都是靠小剛一個人支撐,而今他死了,你要我們怎麼過活呢?」剛嫂哀傷的說。

原來剛嫂是想我賠償她們金錢,所以改口稱我為龍先生,但她也過於緊張了,竟然忘記我已改姓邵,難道女人想起錢,便忘記了一切?我最佩服她的一點是,老公剛逝世不過幾個小時,她腦海裏已向錢的方面想,真不知道該可憐她的遭遇,還是可憐小剛娶到這種向錢看的老婆,夭壽!

「原來搞出這麼大的場面,是想賠償一事,難怪…難怪…」章敏諷刺的說。

我向芳琪使了一個眼色,芳琪隨即向我點點頭,表示知道該怎麼做。

「剛嫂,這是我的名片,小剛這次因公傷亡,我會免費代你向保險公司追討小剛的賠償,但需要你上來簽委託書給我們的律師樓,同時這張支票是龍生要我交給你的,但同樣也要你親自上來我辦公室簽名,支票的日期才會生效,明白嗎?還有一點,龍生是姓邵的。」芳琪解釋一遍說。

「抱歉,我忘記龍生已姓邵。對了,這三十萬現在不能給我嗎?」剛嫂喜出望外的說。

「不能!由於數目不小,加上小剛的死牽涉龍生在內,所以這筆帳需要清楚的支出,要不然日後萬一被追查起來,便會不明不白的,希望你能多多體諒,好嗎?」芳琪禮貌的說。

「好吧,明天我到你的律師樓簽名就是…」剛嫂說。

「還有,小剛的身後事,龍生會代為辦妥,並且會辦得風風光光,這點你們都不用擔心,如果還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直接與我聯絡。」芳琪說。

「好的,謝謝!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剛嫂和其家人同時致謝說。

剛嫂見了支票上的金額後,笑得合不攏嘴的,不禁使我想起死去的鳳英,有時候真弄不明白,錢對女人真的這麼重要嗎?錢的魔力能使女人忘掉一切?
  
「慢!我有一句話沒說。」我上前喝住剛嫂說。
  
「龍先生,什麼話?」剛嫂回頭,很有禮貌的問我說。
  
「對不起!」我誠懇向剛嫂及剛的家人,鞠了一個躬道歉的說。

「龍先生,千萬不要這樣說,生死有命…」剛嫂向我回了一個禮,並緊握我的手說。
  
「慢走…哎…」我急忙掙脫剛嫂的手,並且嘆了一聲說。
  
「再見!」剛嫂笑著,很客氣的對我說。
  
「等等!」我喊了一句。
  
「怎麼了?」剛嫂走到門口,回頭問我說。
  
「哭!」我用手比劃外面有人拍照的動作說。
  
「哦!嗚…」剛嫂似有所領悟,偷偷向我狐媚一笑,接著哭著打開房門走出去。
  
剛嫂對我的狐媚一笑,我簡直受寵若驚,感到有些意外和緊張。
  
小剛一家人走了之後,心想該是時候向羅美總督察道謝了。

「羅總督察,多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謝謝!」我指了一指電腦的螢光幕說。

「不客氣!剛才見你吩咐謝大狀處理小剛家人一事,覺得你的為人很大方,不但沒有責怪小剛所引出的禍,還主動送上金錢和慰問,意外的是還鞠躬說對不起,令我十分的意外,有容乃大呀!」羅美總督察誇獎我說。
  
「羅總督察,別誇獎我了,隨著年齡的增長,身邊的朋友,走一個便少一個,還有什麼計較的,能為好朋友做最後一件事,亦是一種緣分啊!」我感歎的說。
  
「對,能為好朋友做最後一件事,亦是一種緣分。」羅美總督察感歎的說。

刹那間,整個房間都靜了下來,而且有些寒冷的感覺。
  
「羅總督察,天都亮了,如果沒有什麼吩咐的話,我想我們也應該離去,不能再打攪你了,麻煩了你一晚,實在過意不去。」芳琪打開悶局說。
  
「對,打擾你整個晚上,實在抱歉!」我不好意思的說。
  
「我送你們回去吧!」羅美總督察伸了一個懶腰,接著站起來走到門口。
  
「不必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打攪了,謝謝!」我走到門口再次道謝說。
  
「好吧,記著別想太多,保重身體!」羅美總督察握著我的手,送上關懷的字句。
  
「謝謝!」我急忙把手縮回,連聲道謝,急急忙忙走出房外。

走出羅美總督察的房間,緊張的情緒,才算平伏下來,我不明白她和剛嫂離別前怎會喜歡握我的手,令人費解。
  
「龍生,恐怕你今天真是要過五關、斬六將,才能回到家了,你看前面!」芳琪指著站在警署門口的記者說。

「琪姐,你和龍生從後門走吧,這些記者交給我就行了。」章敏主動的說。

「不!醜媳婦總得要見公婆的,避得了初一,怎避得了十五呢?走吧!」

無情的記者為了得到資料,不顧一切,將我們圍得水泄不通,我開始後悔不讓羅美總督察送我們回去,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好法子。

「大家不要推撞,整件事,警方仍在調查中,並不允許我們透露資料,抱歉!」我客氣的說。

「龍生師父,你就透露一點點,好讓我們可以交差呀!」記者說。

「你們怎會這樣不講理,我們要回家休息,走開!」章敏發脾氣的說。

記者的相機,不停拍攝章敏的一舉一動。

「章小姐,你說要回家休息,請問回哪一個家?是否龍生的家?你和他發展到什麼關係了?」記者打蛇隨棍上的發問說。

「謝大狀,不知你對章敏有什麼看法?她受寵,你不生氣的嗎?」記者說。

「你們怎麼…」章敏剛要說話,卻被芳琪阻止不讓她說。

「章敏,說多錯多下不要便宜他們,走!」芳琪小聲對章敏說完後,並要我推走身旁的記者。

怎料我還沒有真正的推,已經有一個記者倒在地上,接著記者的相機,不停往他身上拍,而他則大聲喊著我打他,又罵說我討厭記者,想害死記者。

「是呀!剛才我親耳聽見,謝大狀要龍生推倒我們,大家小心,龍生的神術很厲害,隨時會奪走人命的,小心呀!又要殺害記者了!」記者吵著說,但沒有退開的意思,而且不停的擠上前拍攝。

「龍生打記者了!龍生打記者了!」記者們個個吵著說。

「你們別亂講!龍生什麼時候人了?」章敏反駁的說。

「打人了!龍生打人了!」記者們不停的喊叫。

「龍生,不妥,退回去才是上策,走!」芳琪拉我往警局的方向退。

芳琪的勸告必有她的道理,我即刻拉章敏退回警局裏,不讓她和記者們爭吵。

回到警局裏,所有的警員感到很意外,但我們又無法走出去,實在苦惱。

「琪姐,為何我們不衝出去呢?」章敏非常不滿的說。

「章敏,別小看傳媒界的力量,他們一旦團結起來,不給他們氣死,也給他們煩死,尤其是他們無中生有的手段層出不窮,剛才平白無端跌在地上的那個記者,便是最好的例子,你留意明天的報紙吧,肯定會大做文章。」芳琪解釋說。
  
我同意芳琪對記者的看法,他們的力量絕對不能小覷,當日的龍生要不是得到小剛的傳媒界力量,怎會一下子成為名牌風水師?無意間,想起死去的小剛,又一次掀起傷感的愁緒。
  
「不會那麼厲害吧?但被記者苦苦的追纏,確實令人很心煩,之前我已試過一次,打他的頭又硬,咬他屁股又臭,真是無奈!」章敏歎了口氣說。
  
「章敏,你知道就好了,我相信他們今次的行動,應該是想為死去的小剛出氣,希望再過幾天,他們會冷靜下來,但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今天一定要警方護送我們回去,要不然他們肯定又會使出新花樣?」芳琪提議說。
  
「嗯,我去向他們要幾個人。」章敏走向警員的櫃檯說。

「章敏!別衝動,還是讓我跟他們說。」芳琪即刻上前阻止野蠻的章敏說。
  
當章敏和芳琪向警員求助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卅歲的中年人走進來,他的外表看起來很斯文,而且戴著白色框的新潮眼鏡,長得挺英俊的。
  
「龍生師父,你好,我是鄧少基,這張是我的名片。」鄧少基臉帶笑容的對我說。

「我好像不認識你,找我有事嗎?」我看鄧少基給我的名片。

原來這位鄧少基和小剛同屬一間報館,當看見名片上寫著副編輯,便覺得這三個字很熟悉似的,不禁猶豫的想了一會,但就是想不起為何有熟悉的感覺。

「龍生師父,我和你不曾見過面,但你的大名在各大報章上刊登過不少次,亦是我家報館所重視的人物之一,以前是小剛負責你的新聞,但他剛剛不幸逝世,現在報館要我負責小剛手頭上的工作,所以我不能不冒昧前來打攪你,希望你看在小剛和我是兄弟的份上,給我多些方便,好嗎?」鄧少基說。

「你想要怎樣的方便?」我點點頭說。

「當然是提供一些獨家資料。」鄧少基笑著說。

「嗯!既然你拿著和小剛是兄弟的招牌前來找我,那我當然不能不給小剛這個面子,日後有資料的話,便會找你。」我敷衍了一句說。

「龍生師父,其實不用等日後了,現在你便有一個機會,可以替小剛做點事,當是對他的一份敬意。」鄧少基臉上露出奸笑的說。
  
鄧少基滿臉奸笑的模樣,不禁令我起了疑心,故重新向他打量一番,突然我被他無名指上的心型鑽石戒子所吸引,印象中,這只戒子我肯定見過的,腦海裏不停的想了又想,終於想起梁杏琳醫生,她手上戴的戒子和他是一模一樣的,而且梁醫生的未婚夫和小剛在同一間報館當副編輯,莫非他就是梁醫生的未婚夫?
  
「慢!我和小剛能成為好朋友,主要是他的生肖和八字很合得來,彼此間沒有衝撞,不知你的生肖是…」我故意試探鄧少基說。
  
「龍生師父,不知道什麼生肖和你合得來呢?」鄧少基試探的說。

「豬狗為上佳,牛馬羊為次,龍狗就大忌。」我故意把豬說成屬上佳的生肖。

「龍生師父,我正是肖豬的,看來我和你挺有緣的。」鄧少基沾沾自喜的說。
  
看來這個鄧少基,正是梁杏琳醫生的未婚夫,要不然生肖也不會一模一樣,不過他的職業操守方面,卻出很大的問題,上次他命梁醫生偷拍我的狀況,已經是很過分,這次還利用小剛的死前來接近我打探消息,而不是為死去的兄弟出口氣,或討回公道什麼的,這個人必是陰險的小人,我不禁為梁醫生感到憂慮。
  
這時候,芳琪和章敏走了回來,從她們二人談笑風生的表情,似乎可以肯定,要求警方護送我們回去一事已經辦妥。

我順便介紹鄧少基給他們認識,好讓她們日後有個提防。

「芳琪,我們今次出門遇貴人了,沒想到小剛死後,上天便派另一個貴人前來扶持我,他便是我經常向你提起肖豬的貴人鄧少基先生,沒想到他和小剛竟是要好的兄弟,而且和小剛同樣是報館舉足輕重的副編輯,看來我龍生和龍生館的名字,又可借助傳媒的力量,更上一層樓,今回你服了我的預測能力吧?」
  
芳琪一邊聽我說,一邊不停的猛然點頭,似乎向我暗示,她明白我的意思,而我從未向她提起過什麼肖豬的貴人,今次冒冒然的提起,我深信聰明的她,應該懂得如何配合我,但章敏和鄧少基則愕然的望著我和芳琪,或許他們真以為我有預測能力吧!
  
「哦!原來鄧先生,就是龍生口中經常提起的貴人,你好!」芳琪談笑自如的說。

「你好!你好!」鄧少基禮貌的和芳琪與章敏打聲招呼。

「抱歉!不好意思,因為警方要龍生的身份證,所以要打攪你們一會。」芳琪說。

「芳琪,警方為何要我的身份證?」我隨口回答芳琪說。

「警方要派人護送你回去,自然要記錄在案,別忘記外面那些全都是記者,怎麼可能不依照手續辦事呢?你說是嗎,鄧先生?」芳琪轉問鄧少基說。

「手續這方面的問題,當然依照辦理的好。」鄧少基點頭說。

看來芳琪是故意試探鄧少基的實力,我亦趁此機會好好試探他的虛實。

「鄧先生,沒法子,虎落平陽被犬欺,小剛只不過死了數小時,我便被記者們苦苦追纏,最後還要向警方求助,要是小剛在的話,我肯定不會如此落泊,你說對嗎?」我藉機會諷刺鄧少基,順便試探他在傳媒界的力量。

「龍生師父,這個小麻煩,或許我能幫上忙,讓我去和他們說說,總之我護送你們回去就是,他們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的。」鄧少基信心十足的說。
  
鄧少基轉身走了也去,芳琪和章敏迫不及待忙向我追問關於他的事。
  
「琪姐,你和龍生怎麼怪怪的,羅總督察什麼時候向你要龍生的身份證?」章敏問說。

「章敏,這個問題你問龍生吧,順便幫我問問,姓鄧的是怎麼一回事。」芳琪對著章敏苦笑著說。

「章敏,你跑慣江湖的,而且又陪著芳琪一塊,怎麼聽不出芳琪是故意編出來的呢?看來你的反應能力,還有待磨練哦!」我譏笑章敏說。

「我當然知道琪姐是別有用意,要不然便當場拆穿你們了,還說我的反應能力不強,不過,你們兩個挺夠默契的,但我不明白琪姐怎會突然耍出要身份證這一招呢?」章敏好奇的問說。

「章敏,其實很簡單的,龍生向我胡扯什麼肖豬的貴人,接著又說報館副編輯一事,那當然和外面記者的事有關,所以當著姓鄧的面前向龍生要身份證,目的是通知他,我們已有警方護送,暗示他不必再搞什麼小動作,怎料龍生打蛇隨棍上,竟要姓鄧的自己收回爛攤子。對了,他是什麼來頭?」芳琪解釋後問我說。
  
「這個姓鄧的小子,之前利用他的未婚妻梁醫生,偷拍我在醫院的狀況,目的是想在報館立功,以便和小剛爭總編輯的位,但這件事被我識破,我沒有向他們追究,後來便不了了之。現在小剛出了事,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想接近我,以代替小剛工作的藉口,繼續想在我身上得到獨家資料。」我解釋說。
  
「為何梁醫生這件事,不曾向我提起呢?」芳琪質問我說。
  
「哎呀!怎還會來得及說,梁醫生剛走,無常真人便闖了進來,接著我把他打死,當時你也在場,後來我被處長隔離,腦海裏想著練功,根本忘記梁醫生一事,直到剛才看見他名片上『副編輯』三個字,我才隱約中想起梁醫生偷拍事件。」
  
「哦!原來這樣,這個姓鄧的手段也夠狡猾的,不停在你身上打主意,如今小剛死了,他當然想更快當上總編輯一職,而且還想取代你心目中的小剛位置。不對勁,既然他想取代小剛的位置,剛才我們與記者發生爭吵,他為何不出面調解,而要鬼鬼祟祟前來找你?記者剛才吵鬧一事,是不是他在搞鬼呢?」芳琪說。
  
「芳琪,剛才我還不懂得回答你的問題,但現在可以肯定是他搞的鬼,這都是你的功勞要不然可沒那麼容易探出真相。」我偷笑的說。

「琪姐的功勞?此話怎講呢?」章敏疑惑問道。
  
「章敏,你冷靜的想一想,現在鬧事的是記者,死的又是記者,而且死的還是報館的副編輯,小剛的同事自然想找我出氣,在公在私必是大做文章,而其他的報社當然也會製造更多的是是非非,爭取熱門話題,以刺激銷量,試問在這種情況之下,一句話又怎能平息呢?除非是…」
  
「除非什麼?」章敏追問說。

「除非姓鄧的和其他記者已有了默契,或者他就是策劃者。」芳琪說。

「對!只有調兵者才有權力說話,姓鄧的有人站出來生事,其他的記者,何樂而不為呢?」我分析說。

「龍生,其他報館的記者,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既然肯聽姓鄧的話,自然有些是他們辦不到的事,所以才會聽他的話。現在黃鼠狼已前來拜年了,他到底想在你身上打什麼主意,這點你要多加提防哦!」芳琪疑惑的說。
  
「我不知道姓鄧的想打我什麼主意,但他剛才露出奸笑的說,我很快便可以為小剛做點事,甚至向小剛表示內心敬意什麼的?」

「那到底是什麼事,他說了嗎?」芳琪追問我說。

「我不知道,姓鄧的還沒說,你們便走過來了。」我聳聳肩的說。
  
「龍生,這個不是問題,姓鄧的始終會告訴你,但你現在千萬別問他,一切等回到家再問也不遲。對了,我要通知玉玲她們早些回家,希望屋外沒有記者等候,順便取消警方的護送,免得明天的報章又胡亂編派。」芳琪匆匆忙忙撥電話給師母。

第六章 鄧少基的陰謀

鄧少基的出現令我想起梁醫生在醫院偷拍我病重狀況的事件,而今小剛逝世了,他便想來接近我,甚至想取代小剛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以便繼續取得獨家資料。我對這個人十分的反感,之前利用未婚妻偷拍我,現在嘴巴掛著是小剛兄弟的名義找我,卻不曾察覺他想為小剛出什麼氣的,還主動幫我和討好我,真可惡!

鄧少基這種人說得好聽是個聰明人,實際上盡利用身邊朋友的關係,不擇手段,以求得到最大的利益,這種損人利己的手段,實在夠卑鄙的,但是父親曾說過,這種人比起那些損人又不利己的人要好得多,這個問題令我感到迷惑,擺設炸彈者,又會是哪一種人呢?

鄧少基滿面春風迎面的走過來,想必已勸得了外面的記者,不會再給我增添麻煩,或者說是放我一馬。

這一刻,我不知道想在他身上得到什麼樣的答案,甚至有些惶然,假設他有能力說服外面的記者,便等於能給我製造更大的麻煩,倘若他無法說服外面的記者,那我的名聲在眾記者的筆下,必成為小剛靈前的祭品。

「芳琪,慢!先別取消警方的護送。」我即刻對芳琪說。
  
「哦!」芳琪敷衍的應了我一聲,忙於和師母通電話,並沒有問什麼原因。

「龍生師父,幸好你的面子夠大,我才可以勸服外面那些為小剛打抱不平的記者,總之這件事麻煩就對了。」鄧少基搖頭歎氣的說。

原來當小人可真不容易,除了要有自私的想法之外,還要懂得玩變臉的本事,鄧少基就是成功的一個,僅僅數秒鐘,便可將春風得意的臉孔,變成愁眉苦臉的模樣。

「鄧先生,你的意思是說服外面的記者了,他們肯答應放我一馬?」

「龍生師父,放心吧,他們不會再麻煩你了。不過,他們肯做出讓步,亦不是我的功勞而是你龍生的名字夠響亮罷,我送你們回去吧,好嗎?」鄧少基說。

「好的,這次真的是麻煩你了,以後直接叫我龍生吧!」我故意給鄧少基機會,好讓他可以放心的接近我,甚至說出他的目的,當然也算是多謝他幫了我這個忙。

「不麻煩!我們不要這麼客氣,你叫我少基就行了,但是外面的記者們,卻有個要求,我不是很方便說。」鄧少基吞吞吐吐的說。

鄧少基終於露出狐狸尾巴,向我提起要求來了,但是他這招挺不錯的,先利用外面的記者唬一唬我,如果我上當與記者吵起來,他便出面替我解圍,假設我不上當又不吵的話,便當是給我一個下馬威,之後再扮成好人出現,以半勒索的口吻哄我答應要求,相信這個要求不會是個小要求,要不然怎麼會勞師動眾的。

「哦?不知道外面的記者,有什麼要求呢?」芳琪很客氣的問鄧少基說。
  
「謝大狀,這點我不方便講,還是讓龍生自己去問吧!」鄧少基尷尬的說。

這個鄧少基很不簡單,要我出去問外面的記者,試問我哪有機會和他們對話的餘地,他們見了我還不起哄嗎?最終,還不是要求助於他要不然我們也不用退回警局裏。不過他這招慢火煎魚法用得還不錯,可惜他忘記了一點,這種手段我可是老祖宗,但我很有興趣想知道,他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些什麼。

「少基,不用了,我不想和外面的記者交談,畢竟大家對小剛的死,還無法冷靜下來,我還是接受警方的護送,多謝你的好意。」我以退為進的說。
  
「不!龍生,試試無妨!」鄧少基緊張的說。

「龍生,讓我去吧!」章敏任性的走了出去。

「芳琪,快看著章敏,別讓她鬧事,她很火爆…」我即刻對芳琪說。

芳琪急忙上前追回章敏,但無法把她勸回來,果然不出我所料,外面的記者看到章敏和芳琪,便紛紛起哄,幸好章敏即時被芳琪拉了回來,沒有鬧出更大的笑話,而鄧少基則在一旁偷笑,我一看就討厭。

「龍生,外面的人都神經病,竟喊說我們剛才打記者!他媽的!」章敏氣惱的說。

「章小姐,你出去是沒有用的,外面的記者要見的是龍生,你出去只會自討沒趣而已,畢竟我曾在記者堆裏打滾了些日子,所以很清楚…」鄧少基譏笑的說。

瞧見鄧少基沾沾自喜的模樣,還有他對章敏說話的表情,不禁聯想起梁醫生被他強迫一事,心裏頭便火上加火,沒興趣和他玩下去,況且怒火已不容許我繼續壓抑。
  
「鄧少基,天已經亮了,我不想和你玩下去,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龍生,怎麼這樣說呢?我是來幫你的。」鄧少基即刻說道。

「鄧少基,少來這一套,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外面的記者等了整個晚上,他們要的是什東西,你我都很清楚,試問你憑什麼本事,可以號令所有的記者?除非你事先告訴他們,如何在我身上騙取我不想交出的資料,對嗎?」

鄧少基猶豫了一會,終於點點頭,雙手插入褲袋裏頭,裝出傷感的表情。
  
「沒錯!我做的一切,是想為死去小剛討個明白!」鄧少基歎氣的說。
  
「鄧少基!別拿我兄弟的死,當做是升職的踏腳石,卑鄙!」我怒形於色的說。

「鄧少基!你到底想得到什麼東西呀?」章敏質問鄧少基說。

「好!相信你們剛才已經感受到記者的力量了,那我就說白吧!早上我得到消息,你曾交出天狼君死亡的片段給警方,而酒店爆炸一案中,小剛死前亦拍下片段給警方,如果你肯交出這兩個片段給我的話,我擔保各大報章都會筆下留情,絕不會傷害你的聲譽,相信你也有必要向我們交代小剛之死吧!」鄧少基說。

「笑話!所有的片段都己經交給了警方,況且那些片段,只屬於查案資料,並不是證物什麼的,我沒必要交給你。至於小剛的死,剛才我已經交代了他的親人,他們都很滿意的離開,請問你是小剛什麼人,為何要向你交代呢?」我譏諷的說。

「龍生,你不向我們交代的意思,是否讓我們隨意的寫呢?」鄧少基笑著說。
  
「哼!你想勒索龍生?」章敏勃然大怒的說。

「章小姐,我並沒有勒索龍生,你千萬別亂講,我是報館的副編輯,有責任向市民報導事情的真相,別忘記,我是傳媒界的一份子,報導新聞是我的工作,如果你認為我勒索,或是犯了什麼法,這裏是警局,可以馬上報警。對了,你身旁恰好有位大律師,可以要她發律師信給我,無任歡迎!」鄧少基神氣的說。

「鄧少基,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要求,請問外面的記者會怎麼寫呢?」我冷笑著說。
  
「龍生,外面的記者想怎麼寫,可不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但他們怎麼寫,那也是明天報章的事,我勸你還是先想想,如何應付眼前的記者吧!但有一點,我再次的提醒你,可千萬別動武,我不想看見另一個記者又因你而死。」鄧少基譏諷的說。

這時候,羅美總督察和兩名督察走了進來。

「龍生師父,如果需要警方的協助,可以隨時通知我,而護送你們回去的警車,已經準備好了,請吧!」羅美總督察走上前對我說。
  
「羅美總督察,太感激你了,謝謝!」我感激的說。

「回去吧!折騰了一個晚上,好好回家休息吧!送他們回去。」羅美總督察說完後,命身旁的督察送我們出去。
  
「謝謝!」我們三人向羅美總督察致謝後,陪同護送的警員離開。

當我們走到外面,記者的吵鬧聲,比起剛才更加的激烈,或許他們看見員警的護送,便知道我沒有答應鄧少基的要求,所以十分的激動和不滿。然而面對他們的怒駡,我可以忍受和瞭解,畢竟他們苦等了一個晚上,這種反應亦實屬正常。

然而,芳琪剛才面對鄧少基的挑釁,沒有答上半句話,這點倒是令我十分的意外。當上了警車後,我想問她什麼原因,她又不停的通電話,並且要警車駛向醫院,並通知鄧爵士即刻趕到醫院,心想既然她已有所安排,我也不急於追問了。
  
「龍生,需要我通知外公,叫人前來保護我們嗎?」章敏問我說。

「神經病呀!在警車裏叫黑社會幫忙,你當員警死人呀!」我小聲的對章敏說。
  
「章敏,千萬不可動用你外公的人,現在我們一舉一動,都被記者們緊緊的盯著,一切都要小心行事,要不然只會自找麻煩。」芳琪叮囑說。

「芳琪,你到醫院是擔心江院長會對紫霜不利?」我忍不住問了芳琪一句說。
  
「不!我相信江院長不敢胡來,相反我擔心的是那個陰險的鄧少基和那些無孔不入的記者,不知道他們還會使出什麼花招,所以我想好好的策劃一下,而守衛森嚴的醫院,則是我們談話最好的地方。」芳琪冷靜的說。

「嗯,記者倒是無法闖入醫院裏。」我點頭同意芳琪的說法。

「琪姐,我和你的觀點剛好相反,幾個記者倒不用害怕,相反江院長更可怕,怎麼說他死了一個女兒,喪失親人之痛,我剛親身經歷過,豈會不想著報復呢?何況紫霜還擺在他的面前。」章敏反駁說。

「章敏,我同意芳琪的看法,記者的殺傷力無法估計,但江院長不會報復在紫霜的身上這點倒是可以從他剛才的表情中,估計出來。」

「龍生,我在江湖打混了這麼多年,經驗告訴我,江院長才需要提防,而那幾個不成氣候的記者,沒什麼好擔心的,隨便找幾個人把他們給收拾即可。」章敏不服的說。

「章敏,我說過別小看記者手中那支筆,那可是一支有能力將人逼瘋的筆,而且邵爵士很重視身份和地位,所以我們絕對不能犯錯,要步步為營,要不然肯定會氣死他老人家。總之這幾天見了記者,當自己是個啞巴,只要我們不回應,便沒有新聞價值,記者在自討沒趣的情況下,自然會尋找新目標,至於他們對小剛的死,讓時間沖淡一切吧,人是有健忘的毛病。」芳琪冷靜的說。

要不是芳琪的提醒,我真是忽略了父親的感受,不禁覺得有些慚愧。
  
「芳琪,辛苦你了。」我捉著芳琪的手說。

芳琪推開我的手,繼續不停的撥電話,而她所講的都是英語,我又聽不懂她講些什麼,心想反正有些疲倦,還是在車上睡一會,免得妨礙她談正經事。

雖是想小睡一會,但合上眼睛便想起冷月的慘狀,試問心情鬱悶,又怎能睡得著呢?結果在閉目養神的情況下,抵達了醫院。

至於那些討厭的記者,並沒有因為我們有員警護送,而放我們一馬,仍是繼續貼身式的追著,途中還不停舉高相機,拍攝警車裏的情形,然而令我感到安心的是,巧蓮她們已經回到家裏。

在員警維持秩序的情況下和醫院保安人員的協助,我們算是輕易走入電梯裏。隨著醫院嚴格的保安措施,我們不受任何記者的打擾,且換上特備的消毒探訪裝束。

當走進父親的病房,發現他並不在房內,而婷婷一樣也不在房內,後來發現他們兩個,原來在紫霜的病房裏,這才鬆了一口氣。

父親見了我們神色匆匆的走進來,不停追問發生什麼事,看來他們還不知道酒店爆炸一事,但我則被父親訓了一頓,責駡我殺掉天狼君之後,也不向他報個平安,而且撥電話又找不到我,令他擔心了一整天,初時還以為我受了重傷什麼的。

此刻,我除了道歉之外,順便向他老人家說出酒店爆炸一事。對於冷月和小剛的死,還有婷婷的姐姐和劉美娟的慘狀,所有人都十分的痛心和惋惜,婷婷則激動的哭著要出院,最後在我們極力的相勸下,她才開始冷靜下來,畢竟出了院也無法看見她姐姐的遺體,更不知道要找誰報仇,現在除了哭之外,亦沒什麼可做的。

相反,紫霜卻意外的冷靜,然而,她的冷靜是身體虛弱,沒力氣激動,還是麻醉藥未過,仍處於半昏迷狀態呢?這我可不清楚,但她眼角滴下的眼淚,我倒是看得很清楚,直到她偷偷抹掉眼淚,我才知道她已經完全清醒過來,至於,她為何如此的冷靜,心想或許人到了最傷心的一刻,是不懂得激動吧!

「紫霜,原來你已經清醒了,剛才見你如此的冷靜,還以為你處於半昏迷的狀態,真是被你嚇了一跳!」我興奮走上前,幫紫霜抹掉臉上的眼淚說。

「當日要不是我堅持把鳳英帶回家,她和仙蒂可能不會有此下場。」紫霜流淚說。

「別哭!是我要你把鳳英接回來,怎會關你的事呢?況且生死有命,如果要責怪的話,應該責怪我才對,畢竟我想不到為何要帶她們上龍猿山,她母女倆的死,我應該負上責任。」我慚愧的說。

「哎,這一切都是命!張家泉利用章錦春找來迎萬小姐,想以降頭術殺害我們所有的人,沒想到卻殺了他自己,而且還殺害了他師父。豔珊意外的出現,沒有人會想到,她除了救回紫霜一命之外,還會救回龍生一命。這些不是天意的話,還會是什麼呢?」父親無奈的歎氣說。

「紫霜,別哭了,聽父親的話,一切都是天意!」芳琪安慰紫霜說。

「大家可以放心,我剛逃出鬼門關,不會有什麼事的了,你們還是多關心靜宜,她此刻最需要我們的關懷和支援,別讓她想得太多,她總是喜歡把不愉快的事往心裏藏,儘量和她多交談。」紫霜說。

「嗯,靜宜的打擊真的很大呀!」父親同意的說。

「紫霜,江院長來子嗎?他有沒有對你不懷好意?他可是冷月的父親,這點不能不多加提防,我覺得最好是轉到別的醫院,國外的醫院最理想。」章敏說。

「章小姐,謝謝你的關心,其實江院長已進來為我做了檢查,而且很仔細詢問我的狀況,而今,知道他是冷月的父親,並且又是剛剛死了女兒,照理應該很頹喪或憎恨我才對,但他如往常一般,為我冷靜且細心的診治,我覺得他不會不懷好意,反而對他那份專業的精神和無私的醫德,感到敬佩!」紫霜說。

「是呀!我不覺得江院長有什麼不妥,雖然他今天的神情很憔悴,但臨走前還很認真仔細多看一遍,並要護士通知朝醫生,跟進他寫的報告。」婷婷說。

「章敏,我沒有說錯吧,江院長並不是你想像中那般的壞,告訴你,醫生要殺害自己救回的病者,需要一份無比的勇氣,如果他有這份勇氣,即使有再多的員警在場,他也會當女兒的面向我報仇,既然他有能力壓抑當時的仇恨之念,試問又怎會沒能力保持冷靜呢?」我解釋說。

「或許江院長認為打不贏你,所以當時不敢向你動手罷了。」章敏不服氣的說。

「章敏,你明知道打不贏章錦春,當時為何又會動手呢?不怕坦白告訴你,江院長的功力在我之上,想打死我可說是易如反掌,我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龍生,扶我起來躺一躺,我有話要說。」紫霜說。

「紫霜,你的小腹動了手術,半躺的姿勢,會不會傷害到傷口呢?」芳琪問說。

「不會!其實朝醫生用了迎萬小姐的粉末後,傷口已經好了很多,加上龍生教的天罡修元法,體力已恢復得七七八八,不成問題的。」紫霜說。

「芳琪,放心吧,當時我換肝的手術,比紫霜的手術還要嚴重,當時我沒有迎萬小姐的粉末,還不是一樣很快的痊癒,相信紫霜吧!」我按下床邊的電鈕說。

「小心!」芳琪扶著紫霜說。

「紫霜,你剛才有什麼要說?慢慢說,不用急!」父親問。

「我有一個意見,章敏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冷月始終是江院長的女兒,我們沒有必要冒這個險,反正父親和婷婷的病,已經沒有什麼大礙,離開醫院才是上策,沒理由留在這裏冒險,況且這個時候,沒必要往醫院跑來跑去的。」紫霜說。

「霜姐,父親離開,我是絕對的同意,但我想留在這裏照顧你。」婷婷說。
  
「婷婷,不必了,倘若江院長要殺害我,又豈是你能保護的呢?」紫霜說。
  
「嗯!紫霜說得沒錯,江院長要動手,婷婷只有賠命的下場,我贊成她先離開醫院。」父親同意說。

父親同意之之下,我們眾人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芳琪突然提起剛才被記者陷害的情形,同時要父親暫且忍受報章上的攻擊,千萬不好動怒而氣壞身體。

「芳琪,那個姓鄧的副編輯,到底是哪間報館的?他有什麼能力可以傷害我的名譽?你幫我留意所有的報章,一旦可以控告誹謗的話題,儘快發出律師信要他們道歉,同時通知我的秘書,姓鄧是哪家報館,以後不准他們進入影城採訪新聞,一定要殺雞警猴,而且要殺得快!」父親生氣的說。

「邵爵士,你真行呀!」章敏誇獎的說。

父親的處理手法,我不敢給任何意見,芳琪和我一樣,除了點頭之外,同樣沒有任何意見。
  
這時候,朝醫生走了進來,除了向我慰問,便查看江院長寫下的報告。
  
「紫霜要儘快離開醫院,還有邵爵士和婷婷也是一樣。」朝醫生看完報告說。
  
所有人聽了朝醫生這麼一說,全都被嚇了一跳!

第七章 父親的臨危不亂

離開警局來到戒備森嚴的醫院,總算暫且擺脫了記者們的糾纏。
  
對於我們被記者纏上的事件,父親堅決採取反擊的行動,我們都不敢提出任何異議,畢竟他的人生經驗比我們豐富。
  
當提到江院長一事,我們認為他不會報復在紫霜身上,但朝醫生進來看了報告書後,卻要紫霜、父親,還有婷婷離開醫院,不禁嚇了我們一跳。
  
「朝醫生,是不是江院長做了什麼手腳,想傷害紫霜呢?」章敏問朝醫生說。
  
「朝醫生,不會是江院長對紫霜做了些什麼吧?」我驚訝的說。
  
「不是。我出門之前看了酒店爆炸的新聞,才知道冷月是江院長的女兒,而今看了紫霜的報告,覺得康復的進度很理想,除了休養之外,沒必要留在醫院裏冒險,所以要她即刻出院,回家休養,總好過留在這裏。」朝醫生說。
  
「朝醫生,你擔心江院長會傷害紫霜,所以要她回家休養,但她的身體還未康復,仍需要醫藥治療,回家可以嗎?」芳琪問說。
  
「芳琪,你忘記我是紫霜的主治醫生嗎?以她目前的狀況,已經穩定了下來,傷口也合上,不再需要什麼儀器協助,所以沒必要留在這裏冒險,況且我每天會為她診治,家裏又有一位專科的護士,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朝醫生笑著說。
  
「嗯!朝醫生說的很有道理,紫霜與其留在這裏提心吊膽的,倒不如回家安安心心的靜養,這樣對病情會有更大的幫助。」父親同意說。
  
「邵爵士,這就是我想說的原因,其實還有尷尬的一句,不應該由醫生的嘴裏說出來,但為了讓大家安心,我就告訴你們吧!其實真正能令紫霜短時間康復的,並不是醫院的藥物,而是迎萬小姐自製的粉末和她本身修練的神功,所以只要有讓她能安心靜養的環境,便是最佳的聖藥,目前我這個醫生只不過掛個名罷了。」
  
「朝醫生,千萬別這樣說,要不是你在手術室裏為我搶救,恐怕貨已走進鬼門關裏了,日後我還要好好多謝你。」紫霜說。
  
「紫霜,你這樣說,我更尷尬了,手術期間全憑龍生為你找的什麼五陰血,你還是好好多謝捐血給你的那位小姐吧!」朝醫院尷尬的笑著說。
  
「嗯!豔珊不單救了紫霜,還救了龍生一命,她可是邵家的恩人,要不然邵家真的絕後了。提起絕後一事,便想起錦東當時的難處,難怪他會幹出這麼糊塗的事,畢竟世上沒有什麼事會比斷送香火更慘痛,今次或許是上天同情我這個老人家,也有可能因為好心有好報,要是當年我不擺下怨恨之心,轉而領養琪兒的話,今天怎會出現豔珊這位大恩人?」父親感歎的說。
  
「爸…往事別提了…」芳琪傷感的說。
  
「爸,說起絕後一事,我倒要向您坦白一件事。」
  
「龍生,不要說…別刺激他老人家…」芳琪即刻走到我身旁,不准許我出口。
  
「芳琪,沒什麼好擔心的,你記得我曾說過不用避孕一事嗎?」
  
「你還說!」芳琪蹬了我一腳。
  
「不用避孕?是什麼意思?快坦白的說!」父親神色緊張的說。
  
「爸,其實昨天的我,還是無子息的人,因為修練『龍猿神功』,配合吸取七星真氣之際,突然出現危難之急,上天要我天地人三損中選上一損,不幸我選中了人損,表示不會有後代,但我之前不敢告訴您的原因,是怕您承受不了這個打擊,但今天的我已經可以有後代,邵家不會斷絕香火了!」我興奮的說。
  
「龍生,真的嗎?江院長說的話是真的?可別騙我!」芳琪愣住的說。
  
「芳琪,當然是真的,我怎會騙你呢?你不是在現場聽見江院長說的嗎?」
  
「我以為無子息是你瞎編的,原來是真的一回事,太神奇了。」芳琪喜出望外的說。
  
「好!紫霜,以後你要為邵家多生幾個…當然,還有琪兒你們幾…」父親尷尬的說。
  
「爸,怎麼址到我頭上來了?要生,當然是紫霜先嘛!」芳琪笑著走到紫霜身邊說。
  
「琪姐,這個責任恐怕要靠你和其他姐姐了。」紫霜垂下頭,歎氣的說。
  
「你擔心十靈氣的問題?」芳琪戲弄紫霜說。
  
「你還說…我…哎!」紫霜埋怨自己的說。
  
「紫霜,如果我告訴你,龍生已破了冷月的十靈氣,你聽了是高興,還是會嫉妒呢?」芳琪說。
  
「琪姐,你不是騙我吧?龍生真的破了冷月的十靈氣?」紫霜喜出望外的說。
  
「是的。我可以證明。江院長對我們說過,十靈氣可以讓龍生有子息。」章敏說。
  
「琪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快告訴我。」紫霜追問說。
  
「是呀!龍生吸走了冷月身上的十靈氣,所以可以彌補他身上的一損,亦就是喪失的人損,可惜的是冷月因為身上沒有了十靈氣,導致短暫失去功力,無法使用八卦步逃生,結果來不及逃生,活生生被炸…」芳琪傷感的說。
  
「龍生…我…」紫霜傷心的說。
  
「哎!沒想到,冷月亦是邵家的恩人,而且還是個大恩人,豔珊和章敏的恩情,龍生日後還有機會可以報答她們,但冷月的這份情,不知道該怎麼還呀!悲呀!」父親歎氣的說。
  
「我們為逝去的冷月,哀悼一分鐘吧!」
  
寂靜的一分鐘,令每個人的眼睛悄悄滴下淚水,而紫霜更是哭了出來,急得我們即時上前安慰,我則擔心她因激動,而牽動傷口。
  
「紫霜,你先別哭,我有一件事要特別交代你去辦,千萬不好丟邵家的臉。」父親說。
  
「什麼事?請說!」紫霜停止哭泣說。
  
「紫霜,你還記得拜祖墳那一天,鳳英答應認你為乾女兒一事嗎?」父親問。
  
「記得!」紫霜點頭說。
  
「紫霜,鳳英不幸逝世了,所以你要為她的身後事操點心,不管她生前怎樣對待你,這個禮數絕對不可馬虎,更不可忘記乾女兒的身份,知道嗎?」父親說。
  
「爸,我不會忘記的。」紫霜答應的說。
  
「龍生,你算是鳳英的乾女婿,這點也不用我說了吧?」父親歎氣的說。
  
「爸,您放心,只要與林公子簽了約,我會儘快辦妥一切。」
  
「對了!我剛才已命秘書,儘快辦妥林公子買賣殯儀館的合約,下午她會送來給我簽名,只要我簽了名,玉玲便可辦理移交手續和過帳,我們便可以用殯儀館的名義,到公眾殮房領回…親…人…」芳琪說。
  
「嗯!殯儀館的事,你們處理吧,記者的事,讓我處理就行了,我相信報館不會不給我這個面子,至於,那個姓鄧的,暫時多加提防就是。」父親說。
  
「爸,對待記者一事,您可別過火了。」我始終有些不放心的說。
  
「你果然長大了,好事呀!」父親拍拍我的肩膀說。
  
「對了!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大家,剛才我已找了保安公司護送我們出入,所以這幾天會有保鏢護送我們,不會受記者們的陷害。當然,可以少出門的話,就儘量少出門,免得上了報章的頭版,尤其是你們兩個…」芳琪瞪著我和章敏說。
  
「哎!沒想到我這個當保鏢的,還要請保鏢保護。」紫霜苦笑著說。
  
「哈哈!醫生每年還不是要找醫生檢查嗎?哈哈!」朝醫生對紫霜說。
  
原來芳琪在坐警車的短短時間裏,已經安排了這麼多事,遙控的力量實在太強了。
  
鄧爵士匆匆忙忙的走進來,但他人未見,聲音已經傳來了。
  
「原來大家都在這裏,我還跑去邵爵士的房間。對了,剛才在車上聽了酒店爆炸的新聞樓下大廳聚滿子記者,我差點還擠不進醫院,沒事吧?」鄧爵士問說。
  
「沒事,不用擔心。」我回答鄧爵士說。
  
「師父,你也真是的,每次做什麼事,都不找我一塊去,要不是可以當鮑律師的師兄,真想和你脫離師徒關係,到底事情是怎樣的?說來聽聽!」鄧爵士問說。
  
「鄧爵士,事情長篇,改日才講給你聽。」
  
「真是的!章敏,你過來,快一五一十說給我聽。」鄧爵士把章敏拉到一旁。
  
「為什麼要我說給你聽,找別人不行嗎?」章敏不滿的說。
  
「哎呀!你是新人啦!快說!」鄧爵士催促章敏說出酒店發生之事的經過。
  
「什麼新人呀?」章敏好奇的問說。
  
「師父的新女朋友呀!不是嗎?」鄧爵士反問章敏說。
  
「新你的大頭鬼!別亂說,事清是這樣的…」章敏將酒店的事說給鄧爵士聽。
  
章敏說完整件事後,當我決定說出在俱樂部和陳老闆之間發生的事,剛好巧蓮和師母,還有靜宜三個人來了,刹那間,我又沒有勇氣說出口。
  
「靜宜,你來了,沒事吧?」紫霜慰問靜宜說。
  
「霜姐,我沒事,你的傷怎麼了?」靜宜上前問候紫霜說。
  
「我沒事,但你有心事的話,就要對我們說,千萬不可藏在心裏,我們所有人都會支援你的,知道嗎?」紫霜說。
  
「我剛才看見娟姐的遺體,心裏頭很擔心母親和姐姐的安危,她們不會有事吧?嗚……」靜宜忍不住哭了起來。
  
靜宜這麼一說,所有人自然答不上話,芳琪上前讓靜宜的臉倚在她的肩膀上,輕聲的安慰。
  
突然,我想起迎萬曾吩咐過靜宜,不可輕信她姐姐靜雯一事。
  
「靜宜,你相信迎萬小姐的法力嗎?」我問靜宜說。
  
「我當然相信迎萬小姐的法力,你怎會這麼問呢?」靜宜緊張的回答我說。
  
「靜宜,如果你相信迎萬小姐的法力,那我可以告訴你,靜雯和你母親肯定不會出事。相信你應該記得,迎萬小姐曾經吩咐你,不可輕信靜雯一事吧?如果她們遇害的話,為何又要你提防靜雯呢?」我說出其中之奧妙說。
  
「對呀!龍生,我想見迎萬小姐可以嗎?」靜宜臉露笑容的說。
  
「不行呀!迎萬小姐在練功中,我們不方便打攪她。」
  
「龍生,迎萬小姐是邵家的恩人,更是你和紫霜的救命恩人,你要好好待她,儘量滿足她的需要。」父親吩咐我說。
  
「是的!我會儘量滿足她的需要。」我即刻答應父親說。
  
我不瞭解父親說的,儘量滿足迎萬的需要,到底是指哪一方面,但隨便答上一句,怎料這個回答,竟招徠幾位愛妻的『審問』目光。
  
「龍生,你有沒有想過,到底誰擺放炸彈的呢?」父親問我說。
  
「爸,張家泉和天狼君死了之後,我想不出是誰擺下這炸彈陷阱,只感覺這個人離我很遠,但似乎又很接近我。」我疑惑的說。
  
「龍生,你曾想過死的那個,不是天狼君嗎?」父親說。
  
「不!我殺的那個天狼君和光碟裏頭奪取『赤煉神珠』的人是同一個,因為他的身影和步法就是教我神術的師父忠叔,所以我不可能會看錯。」我肯定的說。
  
「婷婷,你看他是不是天狼君?」師母拿了報紙給婷婷辨認。
  
「對!他就是天狼君!」婷婷忙點頭指認說。
  
「既然天狼君已死,那擺放炸彈的人,又會是誰呢?哎!」父親歎氣的說。
  
「師父,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天狼君既然要害你,為何又要教你神術呢?這不是自找麻煩嗎?」鄧爵士不解的問我說。
  
此刻,我想起殺了天狼君之後,便獨自跑了出去,還沒正式向他們說出前因後果,於是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清楚交代一遍,免得日後又向我追問。
  
「師父,你真厲害,憑幾個杯子,便能揭穿忠叔的身份!」鄧爵士誇獎我說。
  
「鄧爵士,其實不能說我厲害,主要是迎萬小姐談起龍猿山是聚陰之地,才令我有所懷疑,而忠叔的小木屋不可能備有十幾個杯子,除非是給十二聖女之用,當時他又急於為仙蒂醫病,加上身景和步法的種種跡象,所以肯定他就是天狼君,可惜,遲了一步!」我想起鳳英和仙蒂的死,不禁十分的傷感。
  
「原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不對呀!既然酒店的炸彈,不是天狼君擺放,那設下陷阱的人,怎麼知道你必定會到酒店的風水庫呢?當時你什麼話也沒交代我們,便獨自離去,接著手機也沒開,與我們失去聯絡。你的行蹤只有章敏一個人知道,那她的身份很可疑哦!」鄧爵士凝望著章敏說。
  
「去你的!別看著我!當時找到龍生後,便通知你們關於他的行蹤,而且主張到酒店是龍生的主意,又不是我一個人找到龍生,冷月也找到呀!」章敏說。
  
「章敏,可是晚上你沒有和我們再聯絡,甚至決定到酒店風水庫,也沒有通知我們呀!」巧蓮搶著說。
  
「巧姐,不要誤會章敏,先聽聽她的解釋。」師母說。
  
「你們不是這樣便懷疑我吧?原本我已經成功把龍生騙回家,但途中他有心事解不開似的,我不停動著腦筋開導他,甚至想騙他回家,怎料,我卻上了他的賊船,他買了一件性感的晚裝給我,並要我陪他到俱樂部吃飯,可是又沒說要到哪一間俱樂部,我怎麼通知你們呢?況且當時的打扮,如果給你們幾個女人看見,肯定以為我和龍生有什麼關係,所以便沒有通知你們。」章敏解釋說。
  
「後來呢?為何到酒店風水庫,又不通知我們呢?」巧蓮追問章敏說。
  
「好笑!我穿著性感的晚裝和龍生出現在酒店裏,萬一你們找到酒店來,那我跳入黃河也洗不清,試問又怎能通知你們?之後,他租了三個房間,我更加不敢通知你們了,總之,我不會傷害龍生,更不會傷害你們,亦不會和龍生有什麼關係,今日不會,以後也不會,我要講的就是這麼多!哼!」章敏說完走出門口。
  
「慢!章敏,你還沒說龍生到底有什麼心結!」芳琪即刻衝上前,不讓章敏離開。
  
「琪姐,不要為難章敏。」師母上前勸阻芳琪說。
  
「他媽的!我就一五一十全說給你們聽…」章敏將我和陳老闆的事全盤托出,並且將我寫給她的支票擲到芳琪的臉上。
  
「章敏,別生這麼大的氣!」師母即刻撿起地上的支票,交還給章敏說。
  
「你們這些女人全都神經病的!這一百萬,我章敏不希罕!哼!」章敏氣憤的當場撕破支票,並扭成一團擲向我父親的臉上。
  
沒想到原本好好的場面,竟會變成這種局面,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更不知道該不該出聲。
  
「你這個死章敏,真過分,竟敢將支票擲向邵爵士的臉上!」鄧爵士氣勃勃走上前,想動手摑章敏說。
  
「慢!不要動手!」父親撿起章敏剛才擲向他臉上的支票說。
  
「你敢怎麼樣?有種就打在我臉上!」章敏怒目切齒的對鄧爵士說。
  
父親撿起了支票後,一步一步走到章敏面前,接著把鄧爵士給推開,並將手中破碎的支票往嘴裏塞,還硬生生一張一張吞入肚內。
  
「爸,不要!」所有人十分的驚訝,不禁都叫了起來。
  
我很想衝上前將父親口裏的支票給挖出來,但我知道父親肯定不會讓我這麼做,畢竟他已擺出這個高難度姿態,試問又怎會不演下去呢?心想反正章敏也不敢傷害我父親,還是看父親如何控制場面吧!
  
「對不起!我代他們向你道歉,剛才發生不愉快的事,能否一筆勾消呢?」父親笑著說
  
章敏沒有任何的反應,只是愕然的望著我父親。
  
「章敏,對不起!剛才我只是想問個明白罷了,你不要介意,」芳琪道歉說。
  
「章敏,對不起!」巧蓮上前道歉說。
  
「對不起!」鄧爵士很小聲,但態度很不滿的說。
  
幾個人上前向章敏道歉,章敏無動於衷似的,甚至望也不望向他們一眼,而她那對目光,仍是停留在父親的臉上。
  
「還有什麼要我吃的嗎?」父親對章敏說,
  
章敏沒有回答半句,即刻倒了一杯水,端到我父親的面前。
  
「對不起!」章敏垂下頭的說。
  
「沒事就好,到這邊坐!」父親將章敏牽到紫霜的床邊,
  
父親剛才所做的一切,我不知道是對還是錯,或許是我天資差,看不出父親到底是什麼用意,但我很清楚一點,如果父親不這樣做的話,三言兩語,肯定無法留下暴躁的章敏。
  
「沒事就好!都是我多事問了幾句,弄出這個小誤會。其實我趕來醫院的目的,主要送燉品過來罷了,下次不會這麼多事了。」巧蓮打開悶局說。
  
「巧蓮,將我那碗給章敏吧!她昨晚受了驚,至今還未休息,應該讓她補一補才是。」父親說。
  
巧蓮把燉品端到章敏面前。
  
「不!還是您喝了吧!」章敏尷尬的把湯遞還給我父親說。
  
「嗯,章敏,剛才巧蓮和芳琪對你的追問,其實並不是審問,或懷疑什麼的,她們這樣問,主要是引你說出事情重點之處,免得日後有所猜忌,如果要怪的話,只能怪你不懂得分析事情的嚴重性,辯解中又拖泥帶水的,那是你暴躁的性格,加上總是想著對方怎樣看你,而不懂得自己怎樣看對方的道理。」父親說。
  
「邵爵士,我明白了。對不起,各位!」章敏尷尬的說。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芳琪和巧蓮上前與章敏言和。
  
護士長走進來,通知我們有保安公司的人找芳琪。
  
「哦!應該是保安公司的人來了,我去和他們談一會,至於離院一事,是否要通知江院長呢?」芳琪問朝醫生說。
  
「不用了,當是你們堅持出院就行了,我陪你出去辦手續。」朝醫生說。
  
「鄧爵士,你也出來一會好嗎?我找你,就是為了保安的問題。」芳琪對鄧爵士說。
  
「玉玲,芳琪應該有很多事要和保安公司談,出院的手續還是你去辦吧!記住,我不想欠對方一分一毫。」父親交代師母說。
  
「好的!我馬上和朝醫生去辦手續。」師母說。

第八章 今日的芳琪

沒想到,在紫霜病房裏閒聊了幾句,竟把所有的事交代得一清二楚,甚至鬧出一個火爆的場面,最後還是父親出面控制了大局,大家握手言和的,不再存有口舌之爭。至於我回家後會不會被家裏的女人審問,可就不清楚了,因為護士長進來通知芳琪,保安公司的人已到了醫院,父親則要師母幫芳琪的忙,辦理離院的手續。
  
芳琪和鄧爵士,還有師母離開病房之後,父親突然把我叫到他的身旁。
  
「龍生,剛才他們不停的說話,你怎麼不答上半句?而我剛才把紙吞進肚子裏,你怎麼又不上前阻止呢?你不應該是這樣的哦!」父親問我說。

「爸,今天和天狼君說了一番話之後,覺得以前實在太胡鬧了,亦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所以心裏感到悶悶不樂,甚至感到羞愧,因此躲逼避不想見家裏人,直到我有勇氣將支票交到陳老闆手上的時候,我才真正敢面對我自己,所以我不會再亂說話,只會用心看事。」
  
「嗯,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沒想到,你所謂的師父,死前才教你做人的道理,不過,你也總算沒白費叫了他做師父。老陳呀老陳!我兒子因為你而學壞,最後亦因為你而學好呀!」父親狂笑的說。
  
「傻瓜!下次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事,或遇上解不開的心事,馬上回到我們身邊,我們不但不會看不起你,而且還會支援你的,知道嗎?」巧蓮笑著對我說。
  
「嗯,知道了!」我點頭說道。
  
「章敏,你看我兒子怎麼樣?不錯吧?」父親問章敏說。
  
「邵爵士,你兒子當然厲害,要不然怎會是龍生師父呢?」章敏笑著說。
  
「哈哈!龍生師父!龍生師父,這四個字值多少錢呢?」父親歎氣的說。
  
「爸,您怎麼會這樣問呢?」我不解的說。
  
「龍生,剛才章敏說不希罕一百萬,所以我想知道,她到底會希罕多少錢罷了,難道你不想知道嗎?」父親笑著對我說。
  
「邵爵士,別拿我來開玩笑嘛!」章敏臉紅的說。
  
「爸,您好像對章敏很有意思,想她當您的媳婦,是嗎?」巧蓮戲弄章敏說。
  
「巧姐,怎麼你也戲弄我了。」章敏輕輕拍了巧蓮的屁股說。
  
「巧蓮呀,我當然想啦!之前我不是說過,章敏是個好女孩,而且絕非池中物,如果她看得上龍生,那是龍生的福氣呀!」父親說。
  
趁父親如此高興,我想也是時候辦妥章太太臨終前交代的事。
  
「父親,既然您說章敏絕非池中物,我不怕坦白對您說,章太太臨終前,希望章敏登上天王巨星的舞臺,您看有這個機會嗎?」我問父親說。
  
「龍生,這是章太太臨終前的遺願?那你認為她有這個命格嗎?」父親反問我說。
  
「爸,章敏的八字,四柱一樣,日月同光格局,命宮天輝,對宮千宜,定日月來照,是富貴之兆,並且文昌文曲格命,顯得富貴非凡,是皇者的命格。如果生於北方,相信已承大位,可惜生於南,南窮土質澤而不燥,稍欠陽龍之氣,故且有帝皇的命格,亦無法成君,即使當了天王巨星,亦難成霸主呀!」我歎氣的說。
  
「嗯,一個演員想當天王巨星,命格是很重要,但為了完成章太太的遺願,以我們的實力絕非難事你就看著辦吧!但這是章太太交給你的任務,還是等你回來接管我的生意再議,這段時間不妨安排她上演員班,好讓她掌握一些拍戲的技巧和吸取演藝圈的經驗,對她日後的星途應該會有幫助。」父親說。
  
「邵爵士,您真的答應了?」章敏喜出望外的說。
  
「你還是問龍生師父吧!」父親笑著說。
  
「龍生,你會幫我的對嗎?」章敏轉問我說。
  
「章敏,我只是幫章太太完成心願,如果你不改掉你那臭脾氣,即使我想幫也很難幫上忙,上了演員班的課程再議吧!」我簡單的回答說。
  
「我兒子真的變了!變得太好了!」父親欣慰的說。
  
芳琪和鄧爵士走了回來,交代剛才和保安公司說的事,接著靜宜向他們兩個轉述剛才我和父親的對話,笑得他們兩個不停地望著我和章敏,還說我和章敏是天生一對,羞得章敏臉泛紅霞,接著又緊掐芳琪的脖子逗著玩,以躲避尷尬的話題。
  
師母辦妥了離院的手續,大家換下醫院的袍服,便跟隨保安人員搭乘電梯離開醫院,途中聽師母說,護士長通知江院長,關於我們堅持離院一事,他沒有任何意見,更沒有挽留的意思,只說『隨他們吧』四個字。
  
「哎!任憑風浪起,冷眼向江洋,當一個人面對突如其來的事,仍不感半分重視的話,表示已將自己處於最冷靜的狀態中,亦只有智慧高的人,才能做出如此瀟灑的一面,看來他很快會找上門。」父親歎氣的說。
  
「電梯門打開的時候,你們就儘管望向江洋吧,我自問沒有什麼智慧,肯定與風浪,拼個你死我活!」鄧爵士笑著說。
  
「鄧爵士,看不出你挺夠義氣的,有性格!」章敏誇獎鄧爵士說。
  
「好說!章敏,這次就給你個機會和我一起打頭陣,罵個夠本的!」鄧爵士得意忘形說。
  
「鳴天,今回你就儘管罵吧,但記住別粗話連篇,我不想有失身份。」父親說。
  
「邵爵士,我沒聽錯吧?你肯讓我罵記者?意外呀!」鄧爵士愕然的說。
  
「你不罵記者的話,我們怎能輕易脫身?難為你了。」父親微微笑的說。
  
「章敏,你還是幫我護著紫霜上車,不要和鄧爵士一起胡鬧,好嗎?」我說。
  
「嗯!應該的,紫霜是我的恩人,照顧她是我的責任,今回我就暫且放過那些記者,下次再和他們算總帳。」章敏負責推紫霜的輪椅說。
  
「芳琪,我們這麼多人,護送我們的車輛夠坐嗎?」我問芳琪說。
  
「邵先生,車輛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們公司有足夠的車輛,而且每次出外都有後備車輛跟隨,以防萬一。」保安人員回答我說。
  
「龍生,護送是保安公司的工作,你的工作只需給錢就行了,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操心。」芳琪竊笑的說。
  
電梯門一打開,那些被保安人員擋在門口的記者群,在人聲鼎沸的環境下,蜂擁而上,幸好芳琪有先見之明,懂得聘請保鏢護送,要不然場面失控的損傷,肯定又會算到我們頭上,而芳琪挑選這間保安公司,經驗挺不錯的,他們利用警方對付暴民的盾牌,將我們重重圍起,逐步移出門外,安全的將我們送到車上。
  
如果說保安公司的經驗不差,那我身邊的女人肯定不弱,她們好像已有了溝通似的,章敏將輪椅上的紫霜,當起了開路先鋒,鄧爵士隨紫霜的身旁,而我和父親兩人則跟在章敏和婷婷身後,而且還被家裏的邵家女將圍了起來,東有芳琪、南有師母、西有巧蓮、北有靜宜,記者根本沒有機會誣陷我出手打人的可能。
  
「哎呀!你們為何要苦苦追纏我們,而不去做一些對社會有貢獻的事呢?」鄧爵士上了車後,憤憤不平的向記者們諷刺說。
  
聽了鄧爵士這番話,我內心不禁竊笑,並問他什麼時候曾做過對社會有貢獻的事,結果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其實鄧爵士這句話,說得夠妙的,相信必會搶了龍生的風頭,成為報章雜誌的熱門話題,好呀!」芳琪誇獎鄧爵士說。
  
「哇!我搶了師父的風頭,竟還得到謝大狀的誇獎,看來今天的太陽是打從西邊升上吧,不過,這句對白是有難度的哦,既不能用粗話,又不可有失爵士的身份,挺難想的呀!」鄧爵士笑著說。
  
「紫霜,你沒事吧?剛才有沒有撞到你?」我關心的問紫霜說。
  
「傻瓜!我是傷殘人士,記者怎麼樣也不敢碰撞我的,況且我走也不用走,只是坐在輪椅上,又怎會有事呢?沒事!」紫霜拍拍我的手背說。
  
「對呀!你們怎麼會想出這個陣容?」我問芳琪和鄧爵士說。
  
「剛才我和鄧爵士兩人,就是和保安隊的負責人,商談如何離開醫院之事,並且主要不讓記者有誣陷你的機會,要不然怎會談得這麼久?」芳琪說。
  
「哦!真是沒想到,如何離開,亦是保安裏頭的一門學問,佩服!」我舉起姆指大聲稱讚說,同時向車內望了一眼,再朝窗外和車後一看,才發現保安人員差不多一百多個人,真是出平意料之外。
  
我偷偷拉了芳琪的衣袖,要她把耳朵靠到我嘴邊。
  
「親愛的,保安的費用要多少錢?」我小聲的問。
  
「天價!我還要他們多叫另一隊人馬前來,估計已經在我們的家和父親的家了。怎麼了心疼費用?」芳琪扮起鬼臉說。
  
「這裏已經一百多人了,你還再叫一隊人馬前來?那不是天價也不行了,相信這一趟回家,是我今世搭最貴的巴士了。」我苦笑著說。
  
「不管這輛巴士收費有多貴,早已經有人代付了!哼,買性感的晚裝給別的女人就捨得花,用在家裏的女人身上就不捨得,小器鬼!」芳琪小聲的在我耳邊說,並偷偷輕咬了我的耳朵一下。
  
「我什麼時候對你們小器了?言歸正傳,到底誰代付了?父親他老人家?」
  
「不!你聽!」芳琪從手袋裏拿出迷你型的答錄機。
  
我迫不及待按下播放鈕,原來裏頭的對話正是我和鄧少基在警局的對話,現在我終於明白,芳琪當時為何不發一言,原來學會我那旁門左道的偷錄玩意。
  
「親愛的,你什麼時候變成鬼靈精了,竟懂得偷錄這玩意。」我用指頭撼住芳琪高挺的鼻尖說。
  
「龍生,別用詞不當,這並不是偷錄,而是剛巧錄了下來。其實這個玩意,我上學的時候便經常使用,昨晚接獲警方的通知,突然想起章敏拍下天狼君被殺的片段,所以順便把它帶在身上,以防不時之需,沒想到果然派上用場,算姓鄧的倒楣了。」
  
「愛人,你打算怎麼樣對付姓鄧的?」我好奇的問芳琪說。
  
「姓鄧的己犯下嚴重的恐嚇罪行,相信明天的報章上,必會又向你發出強烈的文字攻擊,等我收集所有的資料,一定要他吃不完兜著走,非但告到他那間報館破產為止,亦要告到他無法在傳媒界找到立足之處,同時向他個人追討名譽的賠償,還有這張帳單!」芳琪狠狠的說。
  
女人狠起來比男人更可怕,而且還是防不勝防,芳琪的手段便是最好的例子,短短的時間內,不但安排好一切,而且還處心積慮安排好日後報復之事,今日的芳琪已不是昨日的芳琪,身邊有這樣的妻子,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而且我身邊還有這麼多妻子,如果個個學她一樣精靈,恐怕我沒有什麼地方可去的了。
  
「親愛的,身邊有你這麼厲害的愛妻,感到十分的幸福呀!」我小聲的對芳琪說。
  
「你知道幸福就好了,但我可不知道前世造了什麼孽,竟會愛上你這個死色鬼!」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嘛!這個男人很困了,想睡一會!」我把頭依到芳琪的玉肩上說。
  
「壞透的男人,報應已在眼前,還睡什麼,到家了!嘻嘻!」芳琪推開我的頭說。
  
「哦!真的到家了。」我無奈聳聳肩,伸了一個懶腰說。
  
當車子駛到門口的時候,我發現果真有另一批保安人員守在門口,刹那間,感覺自己好像皇帝出巡似的,真是過足了癮!
  
巧蓮將大門的鑰匙交給司機,再由司機交給地面的保安人員,我們的車子駛入屋內的停車場,非常輕鬆的走下車。
  
這時候,我才想起自己的車仍停在酒店附近的停車場,於是找了負責人,將車鑰匙交給他,要他命人把車給開回來。
  
走進屋內發現有些不對勁,怎麼從門外走進來的保安人員帶著大箱小箱的,於是馬上追問芳琪,他們到底想做些什麼。
  
「他們進屋去查看有沒有危險物品,以及那些偷拍器材或竊錄器。」芳琪回答說。
  
我接受保安人員查看周圍的環境,雖然擺設炸彈是沒有可能,但記者使用的偷拍竊聽器材,卻很有可能,畢竟科技實在太進步了,但性事房則堅持不讓他們進去。
  
「芳琪,我不允外面的男人走進我們的性事房,畢竟那是我們的閨房,絕對不能放他們進去。」我堅決的說。
  
「哦!我們的閨房呀!那你記住今天說過的話,外面的女人也不能進去哦!」芳琪向我扮了張鬼臉,小聲的說。
  
「知道了!總之沒得到你們的允許,我不能帶其他女人進性事房就是!」我狡詐的說
  
果然,在眾多保安專家的搜查下,搜出些偷拍器和竊錄器,這些記者真是無孔不入,幸好我們這裏是背山面海,而且是間別墅,屋外不會被人從高處監視著。另外,保安負責人帶來幾頭狼狗守著花園,並且向我們建議,最好養幾頭狗,可以防止有人攀牆進來擺放或偷東西,我接受他們的建議。
  
「芳琪,買狗的錢能否記在帳單上?」我開玩笑的說。
  
「別玩了,問問父親想吃些什麼,我好安排人替我們買菜。」芳琪說。
  
「琪姐,不用問了,巧姐剛才已經問過父親,他知道我們昨晚沒睡過覺,所以不想妨礙我們,趕著回家。」靜宜說。
  
「哦!保安的人會送父親回去,我去安排一下。」芳琪走去通知保安人員說。
  
奇怪!怎麼感覺少了一個人似的?想了一想,原來還未見過豔珊,於是問靜宜,豔珊跑到哪了。靜宜回答說,豔珊不放心迎萬一個人留在警局,所以到警局陪她。真沒想到豔珊對迎萬會如此的好,如果說她們不是前世便認識,恐怕很難解釋她們為何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能建立師徒情深的一面。
  
保安人員忙了一陣之後,終於上前向我們交代一切。
  
「謝大狀,這裏的環境已沒有問題了,我們會留下兩部七人座的房車,還有十個人和三頭狗,如果你們要外出,我們公司會另外安排人手在目的地等候,這點你大可不必擔心,如果可以預先通知,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而你們在屋內可以放心自由活動,我們不會進屋打擾,吃和喝亦無需你們供應,還有,換班的時候,你們有權搜查他們的身體,這亦是我們公司對客人提供保障的項目之一。」
  
「好的,謝謝你,勞煩你們多照顧這位老人家。」芳琪說。
  
「我們會的,請放心!再見!」
  
保安的負責人說完後,我們便送父親和鄧爵士上車,直到車子駛出馬路後,我們才走進屋內,僥倖的是記者對父親不感興趣。
  
父親和鄧爵士離開後,原以為事情告了一段落,可以暫且輕鬆的喘出一口氣,但芳琪和師母的秘書已經來到了門口。她們兩個可沒我這樣好命,有很多檔趕著要處理,秘書除了把文件帶到家裏外,師母還要和兩位不知什麼身份的女職員開會,巧蓮則負責招待她們,而且還要準備午飯給她們,看來這個會議是長途賽。
  
芳琪有很多重要的檔要處理,由於有些是法庭的秘密檔案,規定只能在私人的房間裏翻閱,所以只好讓出書房給她們了。然而師母的檔則方便多了,亦沒什麼秘密可言,甚至可以給我過目,因為她今天是忙著殯儀館的買賣檔,試問老闆有什麼不可看的呢?
  
當師母向我報告殯儀館帳目的時候,我意外地察覺自己對錢財方面的事,並不重視亦不感興趣,甚至不想知道自己有多少財產。
  
我不知道為何會出現這種心態,於是好奇撥電話給父親,問他到底有多少財產。父親起初被我這一問,倒是嚇了一跳,後來知道了原因,才向我解釋說,有錢人是不會知道自己有多少財產的。
  
父親給我的答案或許是真,亦或許不想告訴我,他到底有多少財產,免得我打他的主意,於是我問芳琪和章敏,她們同樣不知道有多少財產。相反,靜宜隨問隨答的答案,我覺得較為真實,她說以前家裏窮且要還債,所以每天要算著可以用多少錢,而有錢人的錢多得花不完,又怎會點算呢?
  
聽了靜宜的解釋,覺得很有道理,於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自尋煩惱,決定到紫霜的房間陪她解解悶。當經過鳳英的房間,不禁想起她們的慘死,接著又想起冷月的不幸,最後,打消找紫霜解悶的念頭,獨自回房間躺在被窩裏,希望在夢裏可以與她們相見。
  
當躺在被窩裏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嚇到整個人從被窩裏彈起—為何住過鳳英房間人,不是受傷便是死亡?之前住過的劉美娟死了、鳳英母女倆亦慘死了、紫霜和我短住幾天便遭受破肚之苦、婷婷住了兩天便背部中刀,那靜雯當時和劉美娟兩人是住在一起的,她現在怎麼樣了?
  
這一嚇,急得我立即從床爬起,查看屋宅的方位和風水,可是查不出有任何凶煞之兆,風水上的擺設亦沒有出現問題,雖然所發生的不幸事件肯定純粹是巧合罷了,屬虛驚一場,但這個巧合實在令人害怕,心想要是這個問題發生在顧客的身上,肯定被我敲上一筆。
  
既然是巧合事件,那便無需擔心,可以安心躺回床上。當合上眼睛的一刻,腦子裏很自然想著,遇上無知又肯花錢的顧客,那是多高興的事,可是剛才又不重視自己有多少財產的問題,但為何腦子會想著,希望遇上肯花錢的無知顧客呢?

第九章 敲竹槓

原想看看紫霜的狀況,但經過鳳英的房間,便想起她母女倆和冷月的遭遇,內心湧起一陣陣的失落感,為了不想紫霜看見我傷感的模樣,我決定回房間睡覺,希望夢中能與冷月她們相見。
  
今天的心情承受了連番刺激之事,當情緒平靜下來的一刻,很自然會胡思亂想,甚至發現自己仍有貪財之心。想著想著,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當睜開眼睛的時候,已是日落西山,但實際上只不過睡了五個小時罷了,於是又鑽入被窩裏,準備好好的再多睡一覺。可是輾轉反側的情況下,始終無法入眠,最後只能放棄原有的堅持,懶洋洋從床上爬起,走入浴室。
  
洗了臉走到樓下,看見師母和兩位女職員對著一大堆文件,不停的埋頭苦幹。有趣的是,認識師母三年多以來,還是頭一次瞧見她工作的模樣,並發現她使用電腦,非但不用眼睛看,而且靈活的手指,已達到心手合一的境界,速度相當驚人,除了佩服她之外,心裏忍不住竊笑—算來算去的錢,還不是別人的。
  
「邵先生…」
  
「龍生師父!」
  
兩名女職員很有禮貌,一起向我打招呼說,但卻喊出兩個稱呼,而我只對喊出龍生師父的女職員,點點頭、微微笑。
  
「睡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呢?」師母拿下臉上黑色橢圓形的眼鏡說。
  
「睡不著…繼續忙你們的吧!」我說完急忙走開,免得打攪師母的工作。
  
巧蓮從廚房裏,端出香噴噴的咖啡給我,同樣又是問為何不多睡一會的問題,說實話,女人有時候挺煩的。
  
「睡不著。對了,芳琪還在書房裏忙著嗎?」我問巧蓮說。
  
「是呀!除了出來吃飯,休息了一會後,又回到書房裏繼續忙著。」巧蓮說。
  
「哈哈!看來律師這個行業挺不錯的,好人壞人都要光顧,並且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援,每個月聘請三萬個員警,廿四小時為他們招徠生意,好呀!」我笑著說。
  
「呵呵!你不就是其中一個被員警找上無數次的顧客嗎?如果芳琪真要收費的話,那筆錢相當可觀喲!」巧蓮撒起嬌,在我臉上輕輕一拍說。
  
望著巧蓮撒嬌的俏模樣,忍不住想親她一下,偏偏這時候靜宜從紫霜的房間走出來。
  
「龍生,怎麼不多睡一會呢?」靜宜坐在我身旁問說。
  
「睡不著。對了,紫霜沒事吧?」我問靜宜說。
  
「霜姐不停的練功,聽她說情況很理想。」靜宜回答說。
  
「靜宜,紫霜有沒有問你,關於我和冷月的問題?」
  
「你指破十靈氣一事?」靜宜說。
  
「是呀!紫霜向你問起了?」我追問說。
  
「霜姐倒沒有問起十靈氣一事,反而問起迎萬小姐和豔珊的狀況,她想親口向她們致謝不過,她對冷月的死,感到十分的內疚,且耿耿於懷的。」靜宜說。
  
「紫霜一定以為我是利用冷月,試用破十靈氣之法,所以感到內疚,不過你可是四姨太的身份,別看到她們便稱姐的。」我小聲的在靜宜耳邊說。
  
「只不過是個稱呼罷了,況且她們比我本事,我應該尊敬她們為姐的。」靜宜說。
  
如果家裏個個女人都有靜宜這種想法和器度,那我可自在多了,說不定今世有機會嘗試後宮佳麗三千的滋味,不過此刻想起女人,便想起冷月的死,不禁有些害怕。
  
這時候,芳琪手裏拿著一張紙條,從書房走出來,並叫著巧蓮的名字。
  
「我在這…」巧蓮即刻應了芳琪一聲說。
  
「哦?怎麼你也在這,不多睡一會呢?」芳琪見了我,走過來說。
  
「親愛的,因為睡不著,所以不想睡,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幾遍,希望不用再回答了,睡醒說同樣一句話還要說上幾遍,今次還是頭一回。」我很不耐煩的說。
  
「關心你還被你罵,去!」芳琪將手中的紙,往我身上一擲說。
  
「芳琪,別發那麼大脾氣,找我有什麼事嗎?」巧蓮問芳琪說。
  
「巧姐,你的記性比較好,原想要你待龍生睡醒後,將紙條交到他手上,現在既然他醒了,而且又懂得罵人,表示他沒有睡死,所以不用你操心了。」芳琪說。
  
芳琪昨晚至今還沒睡過覺,虛火上升,難免脾氣暴躁。突然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暗地裏責駡自己該死,忘記今天是她月事來潮的第三天,被她罵是應該的,況且女人月事來臨心情不好,是上天賜給女性的野蠻專利,只能怪自己踩屎了。於是我消消氣撿起地上的紙條,發現上面只寫著幾個數字,心想應該是手機號碼。
  
「巧蓮,別怪芳琪了,是我的錯啦!是我觸犯月事來潮的惡女人,該死!」
  
「你在胡說些什麼嘛?」芳琪忍不住偷笑說。
  
「親愛的,你不是月事來潮嗎?」我小聲的問芳琪說。
  
「是啦!沒想到你還記得哦,現在你應該知道,我在警局受姓鄧的氣不好受吧?還不是為了你。」芳琪委屈的說。
  
芳琪在警局裏確實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亦知道女人月事中,要是受了委屈的話,臉上很快便會長出暗瘡,看來我要儘量逗她開心,要不然可有好受的。
  
「所以你把秘書給叫到家裏來,當做發洩品了?」我笑著說。
  
「龍生,我鄭重的告訴你,別把我看成是名惡女人,還有我有覺不睡的和秘書從早上忙到現在,還不是為了你的事和律政處斡旋,同時還要為報館的事做好準備,以便可以在最快的時間做出反擊。對了,小剛的妻子大清早送來一大堆保險單資料和銀行的入息證明,看來她重視錢財,多過重視小剛。」芳琪說。
  
小剛的妻子重視錢財是可以理解,畢竟錢對寡婦來說是很重要,況且在警局看她接過卅萬支票之後的表情,更有理由相信,她和小剛的感情,應該是出了問題,或許小剛的死,對她來說是個好消息,但我對她那張喜形於色的臉,感到可悲。
  
「這是手機號碼吧?誰的?」我問芳琪說。
  
「哼!剛嫂!她要你…」芳琪冷冷的說。
  
「剛嫂?她要我做些令你不高興的事?」
  
「是呀!原本我們說好,小剛的身後事由我們來辦,誰料她竟找上另一家殯儀館負責,而且要你出席明天的公祭儀式,你說她安了什麼心?」芳琪憤怒的說。
  
「芳琪,別生氣,小聲點說話,別妨礙玉玲她們。」巧蓮說。
  
「巧姐,沒關係!你們儘管說,不會妨礙到我們。」師母答上一句說。
  
「抱歉!不好意思!」芳琪對師母道歉的說。
  
剛嫂找另一家殯儀館辦理小剛的身後事,其實也沒有什麼的,或許她的朋友或親戚是幹殯儀的行業,沒什麼值得好大驚小怪的,我就是不瞭解芳琪為何會發如此的脾氣,即使是月事的原因,亦是說不過去。
  
「芳琪,我不明白你為何如此不滿。」我好奇的說。
  
「龍生,你好好的想一想,這筆儀葬的費用會是什麼價錢?」芳琪回答說。
  
一言驚醒夢中人!我現在明白芳琪生氣的原因了,原來剛嫂想借小剛的身後事,再敲我們一筆竹杠:一副幾萬塊的棺木,隨時可能會變成幾十萬的棺木,如果要買鄉下的風水地,弄個土葬什麼的儀式,那不就是個天價嗎?難道她重施我以前為鄧爵士父親買風水地的故計?這可不得了呀!
  
「芳琪,你認為剛嫂準備敲我們的竹杠?」我問芳琪說。
  
「沒錯!除此之外,我最氣的是鄧少基,要不然她怎會想到這個方法?」芳琪說。
  
對!我蠢到家了,竟告訴鄧少基小剛的家人很滿意我的交代,結果他就在這個問題上大做文章,今回我可真是蠢到家了,以往只有風水師敲喪家的竹杠,現在竟讓喪家敲起我這個風水師的竹杠,真是風水界的一大恥辱呀!
  
「龍生,剛嫂不就想要點錢,我們當做善事給她就是了,何必鬧得如此不愉快呢?」靜宜安慰說。
  
「不!絕對不是錢這麼簡單,絕對不是!」我搖頭歎氣拿著紙條,慢慢走回房間。
  
「對呀!外面這麼多記者纏著龍生,他怎麼去參加公祭儀式?別走呀!」靜宜叫著說。
  
「靜宜,讓龍生好好的想一想吧,我還是繼續忙自己的事。」芳琪走回書房說。
  
上樓的時候,看見紫霜的房間,心想不能不進去慰問她了,要不然家裏又多了一個難受之人,於是輕輕推開紫霜的房門,發現她躺在床上,似在想些什麼的、
  
「睡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
  
「睡不著,所以練練功,希望早日痊癒,可以幫上你的忙。」紫霜躺在床上說。
  
這個對白,今天可真是講了無數遍,有趣的是,我竟會問出一句不想聽到的話題,或許這句話是對著喜愛之人的開場白吧!
  
「傻瓜!現在所有的敵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忙需要你幫的?不對,應該還有一個忙急需你幫,那便是給我好好的休息。」我笑著安慰紫霜說。
  
「龍生,天狼君和張家泉雖然死了,但你不可掉以輕心,要知道以前的對手是在明處,即使動起手來,亦是明刀明槍的,但現在的敵人已在我們不曾察覺的情況下,輕易奪走兩條生命,而且算是不幸中之大幸的兩個,要不然你和章敏死了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所以他才是最可怕的一個或幾個…」紫霜憂慮的說。
  
「不用擔心,最強的天狼君都死了,現在沒什麼好怕的,況且我們今次是誤中陷阱,對方才僥倖贏了一次,但我可以保證,日後對方已沒有這個機會,即使遇上他,我可以肯定他的武功絕不會比天狼君厲害,要不然怎會用使用炸彈陷阱這一招呢!」我半分析、半安慰的說。
  
「龍生,你說得沒錯,對方的武功要是強勁,便不會使用炸彈陷阱,但不會武功的人,往往是打死老師父的人,所謂防不勝防,還是小心一點吧!」紫霜勸我說。
  
「防不勝防?不會武功的人,往往是打死老師父的人。」我自言自語的說。
  
「你認為我說的不對嗎?我懷疑擺放炸彈者,應該是我們認識的,當然對方也認識我們,或許他已在我們的身邊多時,對我們的行蹤和一切知道得一清二楚,要不然怎麼可能即時買到炸彈,而且懂得用秘笈當餌呢?」紫霜分析說。
  
對呀!紫霜的分析很有道理,天狼君早上死,對方不可能那麼容易便買到炸彈,除非早已買了下來,準備用它來對付我,但對方怎麼知道,我當晚會夜探風水庫?況且他怎麼知道風水庫裏沒有人?總不可能帶著炸彈跑來跑去的,可是我的行蹤,只有章敏一個人知道,如果是她的話,不可能在我面前現身的呀!
  
「紫霜,我想不到身邊有誰是值得懷疑的,巧蓮要害我的話,就不會讓出半個肝給我;靜宜一直維護和信任我;芳琪更是不可能,要不然便不會在法庭救我;你當然不會傷害我;而婷婷的仇人是天狼君,更加沒有可能;章敏要害我,便不會一起前往,甚至冒生命之險;玉玲…」我欲言又止的說。
  
「玉玲怎麼了?」紫霜緊張的追問我說。
  
「我說不出玉玲不會害我的原因,但感覺不會是她,更不用懷疑她,那設下炸彈陷阱的人會是誰呢?康妮?不可能,感覺告訴我,也不會是她。」
  
「你的感覺太多了,真的是感覺,還是不肯接受事實呢?」紫霜質疑的說。
  
「我不知道呀!」我無奈的說。
  
「龍生,總之還未知道敵人是誰的話,多加提防就是,什麼都別相信,步步為營,我相信這個隱形敵人很快會出現。」紫霜安慰我說。
  
「抱歉!原想進來慰問你,沒想到,反而要躺在床上的你來安慰我,實在慚愧!」
  
「有什麼好慚愧的,躺在床上的人比較空閒,喜歡胡思亂想,哎!不瞞你說吧,我也有另一個感覺──敵人已越走越近了。」紫霜遲疑了一會說。
  
「敵人已越走越近?」我愣住半晌,凝望著紫霜那對無助的眼神說。
  
當談到敵人已越走越近的話題,偏偏這時候房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正是章敏。
  
「龍生,怎麼不多睡一會?霜姐好點了嗎?」章敏走到我身旁說。
  
「越走越近?」我和紫霜不約而同小聲的說。
  
「你們在說什麼越走越近嘛?我問你們怎麼不多睡一會呀!」章敏整理紫霜的秀髮說。
  
「不!」我即刻捉著章敏正要為紫霜整理頭髮的小手說。
  
「別!」紫霜拉著我的衣角說。
  
「你捉我的手幹嘛?奇怪,你們兩人的反應怎麼怪怪的?我問你怎麼不多睡一會,你不回答我,反而捉著我的手。」章敏疑惑的目光直望向我和紫霜。
  
「哦!我睡不著,所以過來看看紫霜的狀況。」我鬆開章敏的手說。
  
「你們沒事吧?」章敏再次整理紫霜散亂的秀髮說。
  
「沒事,神經過敏罷了。對了,你怎麼不多睡一會,而跑下來呢?」我舒出一口氣問章敏說。
  
「哦!我調校了鬧鐘,下來提醒霜姐吃藥。你剛才說的神經過敏,是怎麼一回事呢?」章敏拿起桌面的藥說。
  
「藥?這些工作讓婷婷做就行了,何必麻煩你呢?況且你昨晚沒睡過覺。」
  
「婷婷養病中,傷口初愈,怎能要她爬上爬下的,這對她的傷勢會有影響的。」章敏邊說邊倒了杯水給紫霜。
  
「謝謝!」紫霜接過章敏的水說。
  
「謝什麼?慢慢…」章敏很細心的將藥丸擺入紫霜的嘴裏。
  
「紫霜!」我不由自主輕輕叫了一聲。
  
「章敏,把杯子給我就行了。」紫霜向我使了一個眼色,似乎叫我不用擔心,接著把藥吞下。
  
「霜姐,該吃藥了!」婷婷打開房門走進來說。
  
「婷婷,你有傷就多加休息,不要如此操勞,剛才我把藥給霜姐吃了。」章敏上前扶婷婷坐到床邊。
  
靈機一動,我即刻拿起床邊的藥。
  
「婷婷,你幫我看看朝醫生開什麼藥給紫霜吃,為何要吃這麼多呢?可以免除一些嗎?我不想她吃那麼多西藥,怕吃壞她。」我找個藉口讓婷婷檢查藥丸說。
  
婷婷拿起藥丸,仔細的看了一遍。
  
「這些都是消炎的抗生素和一些護胃的藥,還有一些維他命,主要用來平衡藥性。其實藥物也是養病中的一個療程,不能隨意免除的,總之放心吧!朝醫生開的藥很行的。」婷婷把藥交回我手上說。
  
「原來如此,吃藥也算是養病的療程之一,換作是我,寧願打針算了。」我把藥丸放回原位說。
  
紫霜偷偷拍了我的大腿,示意要我不必太擔心,其實我也不知道,剛才怎會突然對章敏有所緊張,也許剛剛和紫霜談起敏感的活題,而章敏偏偏不巧又出現,結果在狼顧狐疑的情況下,失去該有的理性判斷力也說不定,不過,這也是風水師一向有的職業病──嚇到自己才能嚇到顧客的技倆。
  
「龍生,誰的電話號碼?」章敏指著床邊擺著的紙條說。
  
「這是剛嫂要芳琪交給我!」我把剛嫂的事說了一遍。
  
「哇!不是吧?你出席小剛的公祭儀式,記者會放過你呢?」章敏驚訝的說。
  
「這一石二鳥之計,虧他們想得出。你出席,肯定被記者的口水淹死;不出席,他們又可在報章上大做文章。這招夠精明的,看來是姓鄧的手段吧?」紫霜問我說。
  
「除了鄧少基之外,我想不出還會有誰。當然亦要剛嫂夠貪心,那才會成事,真可惡!」我冷冷的說。
  
「龍生,你是說姓鄧的用錢,誘導剛嫂合計來害你?」紫霜問說。
  
「霜姐猜得沒錯,剛嫂擺明是個貪錢的女人。」章敏說。
  
「即使鄧少基沒給剛嫂錢,她也可以在我身上多撈一筆錢,要不然怎會不讓我替小剛辦身後事,而要找另一家殯儀館呢?」
  
「對呀,到時候酬勞得不少呀!你可要有心理準備了。」章敏恍然大悟的說。
  
「哼!錢並不是問題,就當是我補償給小剛的就是,而我最生氣的是,他們找另一家殯儀館,等於敲我的竹杠,一向只有風水師敲苦主的竹杠,怎會讓苦主敲回風水師的竹杠,這回什麼面子也沒有了,真夠絕的!」我憤憤不平的說。
  
「哦!難怪你會如此生氣,原來不但丟了錢,還丟盡風水師的臉,而且還是栽在一個女人手裏,今回真是僕街了!」章敏忍笑的說。
  
「笑吧!別忍了!儘量開懷的笑吧,我保證下次可沒有這個機會笑了!」我埋怨章敏的說。
  
「別鬧了!龍生,現在有什麼打算?」紫霜問我說。
  
「既然他們誠心要請我出席小剛的公祭儀式,那我當然要出席,要不然小剛的鬼魂也不會放過我。」
  
「我不會聽錯吧?」章敏驚訝的說。
  
「沒聽錯。我需要紫霜幫我一個忙,但不知道她目前的狀況能否幫上我的忙罷了。」
  
「沒問題!幫什麼忙?」紫霜點頭說道。
  
「易…容…」
  
「霜姐懂得易容術?」章敏大吃一驚說。
  
「沒問題,但我需要一個人幫我的忙。」霜說。
  
「嘿嘿,霜姐,我幫你的忙好了,行嗎?」章敏主動的說。
  
「嗯!」紫霜同意的點點頭說。
  
「好,就這樣說定了,那你今天多休息,明天我過來找你幫忙。還有,別忘記練功,它可以助你早日恢復元氣。」我親了紫霜的臉頰一下,便和章敏離開房間。

第十章 家賊難防

離開紫霜的房間後,經過鳳英和仙蒂的房間,不由自主走了進去。
  
當望向鳳英的床鋪的一刻,隨即浮現當日她在床上自摸的情景,香韻誘惑的一幕,至今仍歷歷在目,當時很有信心認定她必是我胯下的女人,可惜今日的轉變,已陰陽相隔,留下無緣共赴巫山的遺憾,然而,這份遺憾,亦成為一份觸不到的愛。
  
轉眼望向仙蒂的睡鋪,上面堆滿無數的淩亂衣物,除了鮮豔色彩的花裙外,還有幾個不同顏色和款式的胸罩,看來她已準備隨時為我寬衣解帶,所以穿在衣內的胸罩,亦要經過細心挑選,她實在夠傻的。
  
「仙蒂!是我害了你!要你平白無故的斷送性命!如果當日不是想向你報復的話,便不會把你帶回家!不是想戲弄你,便不會帶你到龍猿山!是我的錯!是我份錯呀!嗚…」我撲向仙蒂擺放淩亂衣服的床上痛哭說。
  
沒想到,傷痛哭泣的一幕,竟讓家裏的女人走進來瞧見了,真糗!
  
「龍生,別這樣,一切都是命…人死不能復生…」巧蓮安慰我說。
  
「巧蓮!是我害了仙蒂!」我轉身緊緊摟抱巧蓮說。
  
「龍生,別責怪自己了,你不妨從另一個角度想想,當日你不顧一切從鬼門關把仙蒂拉回,今次上天則要你親手把仙蒂交還,可能是上天不允許你破壞大地的因果,又或許是大自然的一個定數,你龍生精通風水神術之學,這點應該比我們還清楚,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芳琪說。
  
對!芳琪說得一點也沒錯!當日是我救回了仙蒂,所以上天要我親手交還她的性命,但鳳英是無辜的呀!
  
「不!上天要我交還仙蒂的命,或許這是因果圈,但鳳英是無辜的呀,為何上天也把她給帶走呢?嗚!」我傷感的說。
  
「如果上天不把鳳英帶走的話,那對她不是更殘忍嗎?」巧蓮說。
  
「龍生,振作一點,你以前不是說過不管生氣或傷心,只能給自己一個時間去發洩,一旦發洩完畢,便要重新振作,昨天你已經傷心了一天,該是重新振作的時候了。」芳琪抬起我的頭說。
  
「嗯!我們趕快收拾房間,好讓鳳英和仙蒂的回魂夜有個整齊的房間可以休息,快把房間整理好。」我收拾心情說。
  
「對!我們趕快收拾乾淨,但床單和被單千萬不要換,要不然回魂夜當晚,鳳英和仙蒂便嗅不到生前的味道,很容易會找錯房間。」巧蓮千叮萬囑的說。
  
我和芳琪為仙蒂摺好床上淩亂的衣物,巧蓮整理床單並為鏡子鋪上白布,而我拿起仙蒂胸罩的時候,感覺有些怪怪的,因為感覺手上的胸罩已沒有了生命力似的,心想它也許知道主人已經身亡,日後無奶可罩,所以沒有了朝氣。
  
我偷偷望向芳琪的胸脯,忍不住掀起她的上衣,並在她那黃色繡花的蕾絲胸罩上摸了一摸,果然此罩不同彼罩,一個是充滿活力,一個死氣沉沉的。
  
「做什麼嘛!」芳琪急忙推開我摸在她胸罩上的手說。
  
「哎!沒想到胸罩也會有靈性,主人死了,它也像凋謝的花朵一樣,失去原有的光澤,死氣沉沉的,可憐呀!」我忍不住當著芳琪的面,親向仙蒂的胸罩說。
  
「龍生,你想太多了,拿來吧!」芳琪搶過我手上的胸罩,並且快手快腳放進仙蒂生前的衣櫃裏。
  
芳琪打開仙蒂和鳳英的衣櫃,我走上前一看,發現有很多新衣,她們都不曾穿過的,感到十分的可惜。
  
「哎!沒想到,仙蒂和鳳英生前買了這麼多新衣服,竟然還沒穿過,就…」我再次傷感的說。
  
「奇怪?巧姐,這個抽屜怎麼拉不動?這幾件小褲應該擺在哪里?」芳琪拿著幾件小內褲問巧蓮說。
  
「我看看…對呀…怎會拉不動呢?」巧蓮試了幾遍後說。
  
「拉不動就別拉了,由它吧,或許仙蒂不想我們看。」我歎了口氣說。
  
「龍生,如果抽屜裏面是擺放首飾的話,我們便要把它打開,怎麼說也是鳳英母女倆的陪葬品!」巧蓮對我說。
  
「說得也是,仙蒂最喜歡首飾了,讓我試試吧!」
  
我說完輕輕拉了幾下抽屜,可是無法拉動,於是加上幾分內勁,誰料這回將整個抽屜板給拉斷了,引得芳琪和巧蓮大笑幾聲,於是把抽屜移出衣櫃。
  
「到底擺了什麼東西呀?」我好奇的問說。
  
「龍生,你看!」巧蓮拿起一疊紙,一看之下,嚇得花容失色,驚慌一叫。
  
「巧姐,紙上寫著什麼東西,你竟會如此驚慌?」芳琪上前一看。
  
我馬上搶過巧蓮手上那疊紙一看,不看猶可,一看之下,同樣嚇了一大跳。
  
「鳳英怎麼會有『青烏序』的翻印本?」我大吃一驚的說。
  
「不可能呀!鳳英不可能有這本『青烏序』的!絕對不可能!」巧蓮說。
  
「慢!鳳英這本『青烏序』只是翻印本,而不是原有的那本,如果內容和龍生那本是一模一樣的話,表示龍生手頭上那本,極有可能已經被竊,亦有可能已被翻印,快到書房看看!」芳琪急忙拉著我,抱起整個抽屜,衝出房間。
  
我和芳琪即刻衝入書房,幸好巧蓮交給我的那本『青烏序』仍安然無恙的擺放在抽屜裏,於是迫不及待的查看一遍,幸好沒有被破壞,總算鬆了一口氣,要不然可不知該怎麼向巧蓮交代。
  
「沒事吧,我看…」巧蓮很緊張搶過我手上的『青烏序』查看一遍。
  
「天呀!龍生,你可成了罪人呀!」芳琪翻出抽屜裏的一切,查看之後說。
  
「芳琪,又發…現…什麼…了?」我心裏很不安的問芳琪說。
  
「你師父的『天龍心法』也被翻印了。」芳琪遞給我另一疊紙說。
  
「不是吧?」我緊張的接過芳琪遞過來的紙一看,果然是『天龍心法』的內容。
  
其實看到複印的『青烏序』,亦不難想像會有複印的『天龍心法』,同時也想起夜探風水庫之前,曾討論過無常真人修練『萬毒掌』一事,結論是家裏的女人信不過,沒想到,這件事也會發生在我身上,實在難以接受。
  
「龍生,怎樣了?」巧蓮緊張的問我說。
  
「你自己看吧,家賊難防呀!哎!」我仰天長歎一聲的說。
  
巧蓮拿起『天龍心法』一對,黯然神傷的坐在椅子上,而我則全身乏力坐到沙發上,腦海裏除了想著自己的兩本秘笈之外,同時也想著無常真人為何懂得修練『萬毒掌』一事。難道也是鳳英偷給他的?但這個可能性很低,畢竟她無法接近天狼君,可是我這兩本秘笈,她又會交給誰呢?
  
「我對不起巧蓮,更對不起師父!」我十分慚愧的說。
  
「龍生,算了,我雖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會接受天意的安排,錯不在你,錯不在你!」巧蓮走到我身旁,摸著我的頭,很無奈的說。
  
「謝謝!」我感激巧蓮大方的涼解,即刻牽她坐到我身旁。
  
「其實我們不必如此沮喪,或許鳳英只想治好仙蒂的病,而並非想將秘笈交到其他人手上。或者從另一個角度想吧,我們成功把秘笈攔截回來,而她母女倆的死,表示再也沒有外人懂得這門神術,所以事情並不是想像中那般的壞!」芳琪說。
  
「芳琪,如果事情如你所說的那般,當然是件好事,但家裏接二連三發生不幸之事,真會如此幸運嗎?我可不敢想像,哎!」我搖頭歎氣的說。
  
「龍生,剛才你說家裏接二連三發生不幸之事,你有沒有想過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巧蓮突然問我說。
  
「巧姐,你怎會有此一問?」芳琪不解的問巧蓮說。
  
「芳琪,你不妨想想,自從龍生出事後,我們經過一次換肝的大劫,加上龍生的下面和我的胸部都做了手術,劫數應該是過了,後來不幸之事卻接踵而來,這都是我們上了賭船之後發生的,父親病倒、紫霜和婷婷出事、鳳英母女倆死亡,你不覺得奇怪嗎?」巧蓮說。
  
「巧姐,你說得是很有道理,但這些不幸的事,全是張家泉設下的陰謀,出事皆因人為而不是劫數,有什麼好奇怪的?」芳琪反駁說。
  
「不!芳琪,巧蓮和你說得也很有道理,出事雖是人為,但誰遭殃則是劫數問題,我們不妨當是劫數開始,這接二連三的不幸事件,皆是上賭船後發生的,而上賭船之前,我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整個人給愣住而答不上話。
  
「動過祖墳!」芳琪脫口而出。
  
「對!我剛才就是想到這一點。」巧蓮說。
  
「動過祖墳會有關係嗎?」芳琪緊張的追問我說。
  
「芳琪,是否動過祖墳便出事,目前我還不敢肯定,但有一點卻十分可疑。你們想想出事的人,有我、父親、紫霜、鳳英、仙蒂,這些都是邵家的主要人物,所謂主要的人物,當然是指正室或長輩身份的地位。」我邊想邊說。
  
「她們也算是邵家的主要人物吧?」章敏進來指著身後的師母和靜宜說。
  
「巧姐,你們在討論些什麼呀?」師母站在章敏身旁,不解的問巧蓮說。
  
「我們剛才在鳳英的房間…」巧蓮將發現秘笈一事,從頭到尾的說一遍。
  
巧蓮說的時候,我則留意眾人的眼神和反應,可惜沒什麼發現,但有一點令我很感興趣,就是師母對章敏的態度,不但體貼而且有幾分親切感,有意無意間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相反章敏對她則沒有什麼反應。
  
「龍生,你說紫霜是正室,這點我們認同,但你說的鳳英和仙蒂,怎會屬於長輩的身份?如果是的話,我就不認同了,她們根本和邵家沒有關係!」芳琪說。
  
「對呀!鳳英母女倆,怎會是邵家有身份的人呢?」師母支援芳琪的說法。
  
「你們別忘記,鳳英是紫霜的乾媽,如果紫霜是邵家的正室,那她母女倆便是姻親,老婆的母親或妹妹,應該算是有身份的人吧?」巧蓮解釋說。
  
「對呀!當日要紫霜當邵家的正室,最後要鳳英當姻親主婚人什麼的。」靜宜說。
  
「嗯!聽龍生這麼一說,現在回頭想一想,似乎不幸事件都和我們動過祖墳有關,父親病倒、龍生失去功力、紫霜受傷、鳳英母女倆慘死,可是父親是裝病,他並沒有出事,我們也沒出事呀!」芳琪說。
  
「芳琪,不管父親是否真的出事,但他確實曾經暈倒,接著入住醫院,即使是假的,那也算是應了劫,好比以前有些人故意擺放棺材,當是應了喪事臨門之劫,而你們幾個是姨太太,位於正室之後,即使有劫亦由正室承受。」
  
「龍生,你是說紫霜替我們應了劫?」巧蓮驚訝的說。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點點頭,回答巧蓮說。
  
「我們對不起紫霜呀!」師母和眾人傷感的說。
  
「龍生,既然霜姐替我頂了劫,為何娟姐會死,而冷月和小剛又會死呢?他們和邵家沒有關係呀!」靜宜不解,激動的問說。
  
「靜宜,剛才我們懷疑不幸事件皆由移動過祖墳所引起,但部份的原因,是有人故意設下陷阱,所以有邵家以外的人發生不幸或犧牲,亦十分正常。至於你說的劉美娟,我也不懂得解釋,但別忘記一點,劉美娟是我們動祖墳之前遇害的,所以她…哎!」我歎氣的說。
 
當談到劉美娟遇害之事,所有人全都靜了下來,不想再繼續討論下去,或許是傷感,亦或許不想其他人傷感而禁言了。
  
「巧蓮,我有一點很好奇,你怎麼會想起是因移動祖墳而出事呢?」
  
「因為康妮!」巧蓮即刻回答說。
  
「康妮?巧姐,這又關她什麼事呢?」芳琪即刻很敏感的問巧蓮說。
  
「芳琪,當日在祖墳上香的時候,康妮的香曾經熄滅,那時候我便覺得有些奇怪,為何所有人上的香不會熄滅,而她上的香偏偏熄滅?後來她變成第二個人的時候,我肯定祖墳上香熄滅一事,絕對不該是巧合。接著,經過你們解釋她的苦衷後,我才不當做一回事,直到今天談起接二連三的劫難,才想起祖墳…」巧蓮說。
  
我越來越佩服巧蓮,對一切事物的謹慎之心,或許在這種大家庭的生活圈子裏,起了一種磨練的效用,但過於謹慎對大家卻未必是件好事。
  
「原來如此。龍生,你有什麼打算呢?需要看看祖墳什麼情況嗎?」芳琪問我說。
  
「我還能有什麼打算?祖墳不動也已經動了,眼前只能希望該有的劫數全出現了,別再有人受害就是…」我無奈的說。
  
「對了!龍生,你記得周先生提起你是有緣人一事嗎?」巧蓮說。
  
「對呀!周先生確實曾提起過龍生是有緣人一事。」芳琪點頭說。
  
「記得!巧蓮,難道你認為…」我似乎有所領悟,但是又說不上什麼,總之覺得祖墳一事,應該還沒解決。
  
「對!祖墳出現賴大師的碑文,而周先生的祖墳又與賴大師扯上關係,難道兩個墳都和你有關?」巧蓮說。
  
對呀!巧蓮一言驚醒夢中人!莫非賴大師當年已測算出百年之後的事,所以故意策劃好一切,讓我一步一步的探索,最後要我辦完他生前未辦完的事,要不然我怎會是周家的有緣人?
  
「慢!你們所說的周先生,是不是和我們一起上岸,有個香江小姐陪著他的那個呀?」章敏質問我們說。
  
「是呀!怎麼了?」婷婷回答章敏說
  
「不會吧!我懷疑你們所說的那位周先生和殺害我母親一事有關,甚至認為他是幕後策劃者,你們別和他扯上關係。總之我感覺他不是好人,不想日後與你們為敵!」章敏鬧情緒的說。
  
「章敏,先不要急嘛!說什麼與我們為敵,真是的!不管周先生是個怎樣的人,我相信龍生必會維護你,要是他真是殺害你母親的幕後策劃者,龍生肯定不會放過他,我們也是一樣,一定會支援你的!」師母勸章敏說。
  
「章敏,玲姐說得沒錯,龍生不但和周家祖墳有緣,甚至和楊寶金還有一個約會,他必定要接觸周家的人,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實。」婷婷說。
  
「無法避免的事實?對!真是無法避免的事實,我現在感覺被一個無形的人牽引著,一步一步要我為他辦事似的。」我喃喃自語說。
  
「什麼?龍生和楊寶金還有一個約會?婷婷,我登上直升機之前,不是要紫霜留意龍生別讓他接觸楊寶金嗎?他們怎會約定的?」芳琪激動的說。
  
「琪姐,為何要發如此大的脾氣呢?慢慢說嘛!」靜宜勸芳琪說。
  
「楊寶金不是好人呀!你們忘記龍生曾上過她的當嗎?」章敏說。
  
「琪姐,先別這麼生氣其實不是霜姐沒有阻攔楊寶金和龍生接觸,事情是這樣的…」婷婷向芳琪解釋當時我怎會和楊寶金有個約會的經過。
  
芳琪聽了婷婷的解釋,顯得更加惱火了。
  
「簡直是個圈套!龍生這麼好色,絕對不能見楊寶金呀!」芳琪上前盯著我說。
  
「我贊成芳琪不讓龍生見周家的人!」章敏走到我面前說。
  
芳琪竟然當眾人面前說我好色,肯定是嫉妒楊寶金的美色,不過她越緊張、越生氣,表示越緊張、越關心我,女人有時候惱火,是另一種愛的體貼,亦是最美的一刻。
  
「你們剛才沒聽見我說,整件事的背後,似乎有一個人在牽引我嗎?然而周家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楊寶金的約會亦不可以失約,可惜目前無法決定該見楊寶金,還是先見周先生。」我直截了當的說。
  
「龍生,別找藉口了!你說!什麼人在牽引著你?」芳琪猛搖晃我的身體說。
  
「賴…布…衣!」我很冷靜的從口裏念出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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