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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2月10日星期二

狡猾的風水師32-作者:焚摩


第三十二集

第一章  種種疑問

岸上一戰,雙方可說是慘痛收場,章錦春以迎萬小姐的降頭術,使我失去功力,誰料他的趕盡殺絕卻弄巧成拙,導緻我與紫霜的掌心血和真心眼淚混和一起,成了解除降頭術的靈藥。

怎料他見我恢復功力,即命迎萬再次向我施降,當遭受拒絕的惱羞成怒下,手握長刀從後攻擊,最後,則成了迎萬降頭術下的癡呆子。

最不幸的是章敏,非但報不了父仇,反而要承受喪母之痛,而我同樣亦要承受紫霜腸臟溢出的傷痛,雖然傷口不在我身上,但紫霜身上所流出的每一滴血,好比在我心裡割一刀似的,加上迎萬指康妮為雙面人一事,令我痛心疾首。

上岸前後,被章叔叔和康妮連番出賣,在雙重的打擊下,要不是芳琪及時出現,恐怕我已支撐不了……

父親的出現,引起一片騷鬧,當追問前因後果,提及章叔叔出賣我們一事,他則不相信我所說的話,甚至責罵我推卸責任,無中生有。我沒有反駁父親,深知他和我同樣無法接受事情的真相,畢竟我們出自一番好意,想幫助章叔叔解危,誰料好心不得好報,反遭其害……

此刻,不想再與父親做無謂的爭吵,隻希望紫霜盡快逃離鬼門關,隻要她盡快渡過危險期,什麼樣的責備,我都不在乎,即使傾家蕩產,亦無所謂……

「爸,隻要紫霜渡過了危險期,什麼罪名推到我身上都沒有關係,倘若紫霜不幸出事的話,章叔叔一定要陪葬,到時侯您別阻攔我,誰也阻攔不了我!包括你在內!」我怒指康妮,激憤的說。

「你……怎能這樣對章叔叔說話?!」父親愣住的說。

「老邵……別怪龍生……都是……」章叔叔吞吞吐吐的說。

「龍生,快向章叔叔道歉!」父親拉我到章叔叔面前說。

「你最好求神拜佛,保佑紫霜沒事,要不然誓要你章家絕後,你是第一個!」我怒罵章叔叔說。

「別胡鬧!我不相信錦東會出賣我們!」父親堅決的說。

「龍生,別這樣說話,這會構成恐嚇罪,很多記者……」芳琪緊張走過來我身旁說。

婷婷怒氣沖沖的走上前來。

「我可以作證,如果不是他弟弟找降頭師向龍生施降,那龍生便能控制整個場面,事情更不會出現這種慘痛的局面,紫霜姐亦不會慘遭其禍。還有,回航之前,章叔叔騙我們說,已經通知人手會在岸邊保護我們上岸,其實他和親弟弟私底下已訂了趕盡殺絕的協定,前後根本是兩回事,哼!」婷婷打抱不平的說。

「天殺的!竟敢在我兒子身上施降頭術!我跟你沒完沒了!」

父親拿起枴杖,上前想打章叔叔,但舉起的枴杖卻沒打下去,或許下不了手,結果打在呆呆掙掙的章錦春身上。

「啊!啊!」章錦春像個呆子般呱呱叫。

「老邵,對不起!手下留情吧,錦春已癡癡呆呆,別再打他了,我怕他真的被嚇成瘋癲!」章叔叔代弟弟求情說。

「你怕你弟弟瘋癲,那我的媳婦紫霜怎麼樣?」父親一氣之下,不顧情面,照樣打在章叔叔的頭上。

「停手!不要打了!」康妮捉住我父親的枴杖說。

「你……怎麼回事?竟敢這樣對我說話?」父親愣住的說。

「我以警察的身份警戒你,如果再打的話,我就公事公辦。」康妮護著章錦春的頭說。

「康妮!你傻了呀!竟這樣對爸說話!」芳琪不滿,上前指責康妮說。

「處長我都不怕,豈會怕你一個女警!哼!」父親再次舉起枴杖,鄧爵士即時上前制止。

「邵爵士,這裡有很多記者,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鄧爵士小聲的說。

「對!爸,千萬別激動,在場有很多記者看著。」芳琪提醒父親說。

突然,章敏迎面走到我父親身旁。

「可否借您枴杖一用?」章敏以溫和的語氣對我父親說。

「當然可以。」

父親凝望章敏的臉孔,欣然點頭的答應說。

章敏接過我父親的枴杖,怒目攢眉,咬牙切齒的望著康妮。

「我就打給你看!」章敏在康妮面前,不但用枴杖怒打章錦春,甚至連章叔叔也一塊狠狠的打。

「哎呀!不要打……嗚……」章錦春像小孩子般,雙手護著流出鮮血的額頭說。

「打得好!」父親不停的叫好,似乎很欣賞章敏那份敢作敢為的態度。

「放肆!竟敢在警察面前傷人!」康妮捉住章敏的手,繼而從身後腰間拿出手銬。

兩名警員即刻上前,準備向章敏採取逮捕行動。

當康妮正要鎖上章敏的時候,我即刻推開兩名警員。

「康妮,你敢鎖上章敏,我要你們三個離不開碼頭,別逼我!」

「龍生,這裡很多記者,小心因激將法,而成了殺人兇手。」芳琪提醒我說。

「這次就饒了你……」康妮退疑了一會,最後收回手銬,用力推開章敏說。

「我們到那邊去。」我伸出臂彎護著章敏說。

章敏很不服氣,豎起中指做出連番不雅的動作回敬康妮,記者們的相機自然而然忙個不停,婷婷和芳琪馬上拉下章敏的手,截止尷尬的一面。

「章小姐,辱警是刑事罪,犯不著……」芳琪解釋給章敏聽。

「我還有什麼好在乎的。」章敏傷感的說。

「算了吧,出了口氣也好,起碼心裡較舒暢些。」

「龍生,公眾場合,警察要公事公辦,你對康妮未免太兇了。」芳琪對我說

「琪姐,不是的,今天的康妮和往日的康妮判若兩人,我懷疑她和章家是一夥的。」婷婷解釋說。

「不可能……康妮是我多年朋友,不會吧!」芳琪大吃一驚的說。

「琪姐,鄧爵士目睹一切的經過,你不妨問問他。」婷婷說。

「是嗎?不可能的……」芳琪半信半疑的說。

「想知道答案很容易……」我停下腳步,朝章錦春的方向望了一眼。

「龍生,你想怎麼樣?這裡很多記者,千萬別亂來。」芳琪緊張的說。

「章敏,借個身體阻擋記者的視線,好讓你痛快、痛快。」我倚在章敏耳邊說。

「好。」章敏小聲的應了一聲後,稍微移了一下身位,將視線轉移到章錦春的方向。

「你隻須望向章錦春的方向就行了。」

我暗中將龍猿神功的內力聚在左臂上,當源源不息的內勁湧入左臂的一刻,便迅速將章敏拉向我的右手旁,擦胸而過之際,遮掩的左掌便朝章氏兩兄弟的方向轟出,雖然不知道能否擊中章錦春,但料想必會擊中一個,至於,九層心法的功力有多強勁,如今正好做個測試。

「啊!」章錦春叫了一聲,驚慌失措之下,不慎跌入海裡。

「錦春!」章叔叔驚慌失聲大叫。

「怎麼了?」所有人同時發出驚訝的叫聲。

我們當然不會錯過精彩的一幕,即刻上前圍觀掉落海裡的章錦春。

此刻,他像個不會遊泳的小孩童般,高舉雙手拚命掙紮,由此可見,迎萬的降頭術可不簡單。

「好!最好把這王八蛋給浸死!」章敏痛快淋漓的說。

「龍生,你……哼!」康妮奮不顧身跳入海裡勇救章錦春。

這一幕,自然抹殺記者不少的菲林,而所有的警員開始忙個不停;有些趕去岸邊準備拯救工作,有些忙著不停按著對講機說話,至於他們談些什麼,我可沒興趣想知道。

「龍生,將我的外套給章小姐披上。」父親取下外套說。

「老伯,多謝,不必了,我的心不冷!」章敏說完後,跪在母親的遺體前。

父親默然無聲,凝望章敏的背影。

「這女孩絕非池中物,年紀輕輕,已流露敢勇當先的一面。」父親讚歎的說。

父親對章敏的讚賞,我心裡當氣然高與,心想既然他對章敏有此好感,那對章太太遺願一事,肯定有很大的幫助,本想借此機會向父親轉述章太太希望章敏入影視圈發展的遺願,但覺得時機尚未成熟,畢竟我還未正式進入影城,萬一父親把這件事交給其他人去辦,那我豈不是少了與章敏接觸的機會?

「芳琪,現在你該看清楚康妮的真面目了吧?」我轉問芳琪說。

「難以置信……我……我對不起紫霜……漸愧!」芳琪垂頭喪氣的說。

「怎會關你的事呢?」我好奇的問。

「怎麼說康妮是我的朋友……哎……我害了紫霜……害了大家……」芳琪歎了口氣說。

「琪姐,絕對不關你的事,因為剛才迎萬小姐當眾指責康妮為雙面人,看來我們上船的當天,對方已準備好一切,且設下連串計劃,要不然她不可能出現在船上,所謂暗箭難防,對方在暗,我們在明……」婷婷鬱悶的說。

「對!婷婷說得沒錯,這都是張家泉的手段,至於,錦東是被蒙在鼓裡,還是受了什麼威脅……我倒想弄個明白,可惜……哎!」

父親摸著婷婷的秀髮,愁顏不展望向一片無際的大海,沉思不語,聽了婷婷剛才說的那番話,我顯得無地自容,當日要不是對康妮起了色心,今天便不必顧及她的身份,大可將章錦春給擊斃。

回想我與康妮的開始,罪魁禍首乃是鳳英,當日要不是她中途離去,我便不會搭上康妮,今日亦不會承受被女友出賣之痛,這鳳英真是我的剋星,不是給我增添煩憂,就是要我痛心泣血的,夭壽!

「婷婷,你的手流著血,怎麼不讓救護員包紮傷口,快……」芳琪緊張的說。

「不礙事,小傷口罷了……謝謝琪姐的關心……」婷婷感激的說。

「婷婷,是我粗心忽略了你……抱歉……我陪你過去包紮傷口……」我說。

「千萬不要這麼說,今天你也夠心煩的……」婷婷小聲的說。

「別說了,血還流著,快過去包紮傷口……」芳琪護著婷婷的傷口說。

「婷婷,我和紫霜不是說過,芳琪必會待你如同親姐妹般,沒騙你吧!」我說。

「謝謝琪姐……」婷婷臉紅羞怯的說。

「你們兩個?真的呀?紫霜的心願……好呀!」芳琪疑滯片刻,隨即對婷婷拋出如釋重負的微笑。

芳琪此刻的大方微笑,是最甜美的一刻,亦是令我最著迷的一刻,因為這份笑容,包含著關心和呵護,使我深深感受到無限的溫馨。

我和芳琪把婷婷牽到救護人員面前,當婷婷的掌心離開我手臂的時侯,我發現手臂有一片汗水。

「怎會這麼濕……汗水?婷婷的?」芳琪碰到我手臂,驚訝的說。

「嗯……」我點點頭說。

「婷婷緊張流的汗?還是強忍傷口痛楚的汗?」芳琪疑惑的說。

芳琪這麼一問,使我猛然記起,婷婷背部曾中了一刀。

「不對!婷婷背部中了一刀!」我急忙通知救護員說。

救護員忙著處理婷婷的傷口,而我說的話,他們隻是隨口應了一聲,便急著把我推開,最後由兩位交通警察在前面開路,速速將紫霜和婷婷送往醫院,警察為我們記下簡單的口供後,由於公眾殮房的車還未到。

章敏不肯到警局,而我和章敏是當事人,必須接受警方進一步的調查和盤問手續,故警員不可擅喜離去,唯有封鎖現場,暫時看管我們。

芳琪則陪同紫霜和婷婷的救護車到醫院,同時她也通知所有人到醫院為紫霜祈禱。

父親忙於監視章叔叔和章錦春二人,並要鄧爵士通知警務處、律政處、海務處、醫務處嚴辦此事,更不惜利用傳媒界的力量向政府施加壓力,誓要為紫霜和婷婷討回公道,臨走前還慰問章敏幾句,保證會為她母親討回公道,並不容許有人傷害她。章敏以幾滴淚珠,以示無限的感激。

章氏兩兄弟和康妮,乘坐警員護送的救護車離去,父親和鄧爵士兩人,急於跟隨救護車到醫院,現場隻留下我和章敏,還有幾位看守的警員和數位記者。

我和章敏二人對著章太太的遺體,默默無語,有位好心的記者不但送上兩瓶飲料和紙巾,還將他身上的外套給了我們。

「章敏,日後有何打算?」我打開悶局說。

「辦好母親的喪事,便找那王八蛋報仇!」章敏憤怒的說。

章敏的回答是我預料中之事,但此舉屬不理智的做法。

「章敏,我同意先辦好你母親的喪事,但不同意急於報仇,相信你母親在天之靈也會不同意,要不然臨終的一刻,便不會要求我助你進入影視圈。試問一個殺人兇手,怎能當天王巨星,受萬人追捧呢?」我勸解說。

「我總不能眼睜睜看那王八蛋殺死我母親,而逍遙法外吧?別忘記他是害死我雙親的兇手!是雙親呀」章敏激動咆哮的說。

「章敏,別激動,章錦春中了降頭術後,如今已經變得癡癡呆呆的,這和死人沒什麼分別,讓他活著受罪豈不是更好,何必補上一刀呢?再說,萬一不幸給自己添上一個殺人罪名,而被判終身監禁,試回你母親又怎能安息?」我勸解說道。

「現在那個王八蛋手無縛雞之力,此刻不對付他,還等何時?萬一他身上的降頭術被高人化解,豈不是錯失良機?還有那個大伯也該放過?」章敏冷笑著說。

章敏的說法並不無道理,此刻向章錦春報仇是最好的良機,畢竟降頭術有化解的機會,剎那間,我不知該勸解還是支持。

怎麼說,章錦春是殺她雙親的仇人,但我亦很清楚一件事,若想勸她放下心中的仇恨,可比登天還難,況且從她面相而言,一對銳敏雪亮的雙眼、圓潤飽實的耳垂、不怒自威的鼻尖,與芳琪愛恨分明的剛烈性格很相似,絕對不會讓步,何況她是面對雙親之仇——芳琪亦曾為報母仇而竭盡心思。

「章敏,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警方已經接管此事,目前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切記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千萬不好魯莽行事,免得付出無謂的代價。」

「不用你操心,不,我應該說謝謝你的關心……」章敏望著母親的遺體改口說道。

「嗯……」我瞭解想改變一向的作風,並不是一朝一夕可蹴之事,章敏亦不會例外,但她能否改過以往的性格,恐怕又是另外一回事。

接著,我和章敏兩人,默默無言,凝望章太太的遺體,彼此間,沉默無語,章敏或許想著如何報仇一事,我則思索康妮和章叔叔巨變一事外,內心亦十分擔心紫霜的狀況,雖然卦文所提示的死人是章太太,但紫霜始終未脫離危險期,蹀夔不下,始終無法冷靜思考整件事的究竟……

「我想問你一件事,可以嗎?」章敏望著母親的遺體說。

「請說。」我隨即回答章敏說。

「你們這次上賭船,是大伯的邀請,還是周先生的主意?」章敏問說。

章敏突然如此一問,使我十分好奇,她怎會突然提起周先生?

「今次上船是父親安排,據我所知,他是應章叔叔之約,至於是章叔叔或周先生的主意我就不清楚,相信我父親也不知道,你怎會有此一問?」我好奇反問說。

「今天所發生的悲局,皆因你和周先生二人之事所引起,如果你們不上船,或許這件事便不會發生,母親更不會身亡,回想整件事的種種,到底是命運的安排,還是早有人設下的陷阱?至今……仍很疑惑……」章敏手握雙拳,壓抑激動的情緒說。

章敏這番話,紫霜在船上曾經提起過,當時我和婷婷以因果解說一切,但此刻面對剛死去母親的章敏,我實在不敢提起「因果」二字,恐防對章太太有所不敬。

「章敏,就算你猜疑整件事是個陰謀,但怎會聯想起周先生?他是向我賠罪而來,我想你莫過於敏感了……」我故意多此一問說。

「師出豈能無名?整件事的起因實在太巧合了,你昨晚要不是臨時送走親人、紫霜受傷命危,我同樣會懷疑你,但我現在隻懷疑周章兩家。」章敏坦然說道。

「你懷疑周家?」我清楚的多問一遍說。

「是!雖然我對姓周的沒什麼印像,但對這位香江小姐記憶猶新,記得有一次她上船的時侯,大伯曾多次邀請姓周的,但他多次拒絕,並揚言不喜歡乘船出海,最後香江小姐獨自上船,但這次他卻肯上船,所以我不能不懷疑他……」章敏說。

章敏的猜疑無可厚非,畢竟失去親人哀傷的一刻,思緒難免會胡思亂想。

「章敏,我想你是多慮了,記得周先生曾說過,他是不喜歡乘船出海,但這次肯出海的原因,主要是將我因在船上,不讓我擅自離去,以便有多次機會能調解彼此間的誤會,加上他要我為周家看風水,並開出一張沒填寫金額的支票,試問又怎會想置我於死地呢?」我分析的說。

「周先生即將登岸的時候,為何對那混蛋如此熱情呢?」章敏說。

章敏提起這個尷尬的問題,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章敏,周先生見過迎萬小姐的止血法術,或許認為她的功力比我強,而當時的我功力又全失,他自然而然見風轉舵,亦不足為奇,你在江湖上打滾了些日子,這個簡單道理,應該不會不明白吧?」我尷尬的說。

「原來是這樣,你認為就這麼簡單?」章敏擡起頭以凝重的眼神望向我說。

「我認為周先生,不該列入懷疑的對像中……」我肯定的說

「也許我不該固執,應該相信你的話,畢竟你是一位真材實料的相師,神數又了得,相人亦比較在行,這點我不能不信服,要不然母親臨終前,也不會托你照顧我,我應該相信母親,聽母親的話……我相信你……」章敏傷感的說。

很高興章敏終於被我的神數折服,但她沒說剛才那番話之前,我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但現在不知何故,竟對自己那句「周先生不該列入懷疑對像」產生疑慮,莫非是壓力和責任感的關係,導緻自信心被動搖?

正當我遷思回慮周先生一事,公眾殮房的仵作行人來了,他們擡下一個類似棺材的黑色鐵箱和幾塊很大的白布,草草包起章太太的屍首,拋入黑箱裡。

「嗚……媽……」章敏激動衝前阻止仵作行人。

「章敏,別這樣……你母親會很難過……」我即時捉住章敏,極力勸解章敏說

經驗豐富的仵作行人,面對這種悲傷痛哭的場合,司空見慣,章敏的騷擾對他們不會有所影響,正所謂「你哭你的,我做我的,有錢慢點,沒錢快點」。

「大哥,行規我懂……幫幫忙……」我掏出些錢當小費說。

仵作行人不會親手接過我的錢,但他們的動作很自然讓我發現他們的口袋,我馬上把錢塞進他們口袋裡,畢竟這些錢不可以省,要不然搬上搬下的動作,會令章太太的頭遭殃。

果然,仵作行人收了錢之後,除了點頭示意外,亦即刻在章太太身旁,鋪上厚厚的海綿,而警察叔叔亦很識相,轉移視線——不該看,肯定不會看。

收取了小費的仵作行人,態度和動作改善許多,小心翼翼將黑鐵箱搬上殮房車。

「媽!嗚……」章敏激動再次抱頭痛哭,拚命拉著黑鐵箱不願放手。

「章敏,讓他們走吧……你母親也……不想留在這裡……」我輕聲的安慰章敏。

章敏終於鬆開雙手,仵作行人順利將黑鐵箱搬上殮房車,而記者們的閃光燈,亦轉到我和章敏的身上。

章敏閃避記者們的閃光燈,轉身俯在我肩膀痛哭,而我望著殮房車的離去,不禁觸景傷懷,感歎生命的脆弱,一個活生生的人,剎那間就這麼結束了,最後不管有錢還是沒錢,同樣以打包的方式,結束人生的旅途——從黑暗的地方出來,回到黑暗的地方去。

第二章 芳琪的大義

章太太的遺體被仵作行人擡上鹼房車後,警員便要我們到警局去,但章敏堅持要送母親最後一程 ,最後,警方在記者言論的壓力下終被妥協。

途中,想到章太太這次回航不是回家,而是到人生最冰冷的鹼房,不禁感今懷昔,但這個冰冷的家,人生又豈能躲避得了呢?

章敏和我坐在警車的後座,泣如雨下的她,目不轉睛,一直凝望著前方的鹼房車,而我則在一旁憂心如焚,一會兒擔心章敏目睹她母親的遺體送入簡陋且骯髒的公眾殮房裡,不知能否支撐得住,另一方面亦憂心紫霜是否已經脫離了危險期。

碼頭距離公眾鹼房不遠,轉眼間,很快便抵達到目的地。

果然不出我所料,章敏再次傷心欲絕,號啕痛哭,並且衝上前死命緊捉著黑鐵箱,不讓仵作行人將她母親的遺體送入鹼房內。

而那些仵作行人則以鹼房不準生人接近遺體的條例,假意推開章敏而乘機揩油,我當然不會讓章敏吃虧,急步擋在她身前護駕。

「媽,女兒不孝!是我害了你!快醒來呀!我們回家……嗚……」章敏傷心欲絕痛哭說。

「章敏,別這樣,節哀順變……」

我單手摟抱章敏,勸她鬆開緊捉黑鐵箱的手。無情的仵作行人,不管三七廿一,以蠻力強行推開章敏,迅速將章太太的遺體搬進鹼房內,便隨手關上大門。

被拒於門外的章敏,隻能站在長滿黑銹的鐵門前,痛哭嘶叫,然而,淒慘的嘶叫聲中,隻引來幾頭流浪狗的好奇心和鹼房傳出的陣陣臭氣,卻無法喚醒沉睡中的母親……

「嗚!是我害死母親!」章敏自怨自艾,懊悔不叠,擁抱我痛哭。

章敏突然轉身投入我懷裡痛哭,胸前豐滿的豐乳同時雙雙壓於我的胸膛,使我驚愕迎擁,但柔韌豐滿的乳球,猶如水波蕩漾般,我不禁心迷神惑,無法克制,加上章敏的身體因哭泣而輕微的蠕動,貼摩的快感油然而生,小龍生根本無法抵受剎那間的貼身挑逗,已逐寸勃起憂心如焚的我,深知此刻不該因章敏的美色起淫心,但生理的造化十分微妙,它要來的時侯總是難以抗拒。

幸好定力夠堅定的我,很快便將勃起衝動的龍根鎮服下來,但面對低胸性感的美人,雙手不由自主從纖細的腰肢,逐漸攀向玉背輕撫,甚至厚顏無恥,不顧一切,陶醉於乳摩的快感 ,龍根怒挺刺向章敏腿間三角地帶……

「嗯……」章敏突然對我瞄了一眼。

不!理智的我輕輕推開章敏,盡量不與她身體接觸,畢竟她剛承受喪母之痛,而躺在鹼房裡頭的是極信任我的章太太,加上紫霜的生死未蔔,倘若此刻我仍起色心的話,簡直豬狗不如,試問怎能對得起芳琪她們,況且自己亦無法原涼自己,這份理智我必須堅持。

「章敏,傷心隻會損害身體,別讓你母親走得不安心,節哀順變吧!」

我輕輕推開章敏的肩膀說 。

「對……母親生前已受我的氣,現在該讓她安心……安急……」章敏抹掉眼淚,點頭道。

章敏情緒的剎那間轉變,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她的臉型屬木,五行中木屬東,挺然俏麗的鼻峰,乃旭日東昇之勢,一對精伶的眉眼,更是彪虎生翼,處事果斷之外,即使失敗亦很快東山再起,堅決和不言敗的性格,比一般人剛強。

「我們該到警局了,請……」警員上前對我們說。

「我要先到醫院探望紫霜,然後才跟你們到警局。」我對警員說。

「抱歉!由於是死人案件,所以你們必須先到警局留口供。」警員不耐煩的催促我們上警車說。

「什麼死人事件?別忘記我們是受害者、她是死者的親屬,並不是你們的要犯,要不然你聯絡處長,讓我親自對他說。」我不悅的說。

「不行!我們必須公事公辦,走吧!」警員推我的肩膀說。

「放手!」我用力將警員的手甩開,並發怒的大喝一聲說。

「你想怎麼樣?別亂來……」神色慌張的警員,急忙按著腰間的槍袋說。

警員的動作,使我聯想起一個有趣的問題:神功能否抵擋得住子彈?

「慢!我身體不適,要求先至醫院總可以了吧?」章敏拉住我,對警員說。

「這……」警員互視一眼說。

「我們是受害者,並不是要犯,你們何必與我龍當立不去?要不然你先詢問你上司的意見,直說我非到醫院不可,或者借個電話,讓我與處長直接對話。」

兩名警員走到一旁,通過對講機,談了一會後走過來。

「我送你們二位先到醫院……」警員禮貌的說。

警員通過電話後,態度一百八十度的改變,也許知道我是處長的朋友,所以抹去心中那份敵視感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們之前對我百般刁難,畢竟是我先與他們的上司康妮過不去,下屬為上司出口氣,亦是理所當然之事。

然而,大機構層壓式的關係,便是文明社會裡的「弱肉強食定律」,僥倖處長是我的朋友。

「謝謝!走吧!」

我拍拍章敏的肩膀,示意一起上車。

章敏依依不捨登上警車,我則忐忑不安望著前方的道路,一方面希望盡快抵達醫院,另一方面又害怕抵達醫院,接獲不利的消息。

雖然籤文提示的死者已經出現,但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難免有所疑慮,甚至對自己會產生疑惑——到底我是對神數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

警車很快抵達醫院,幸好這家醫院不是江院長管轄之地。

當下車的時候,發現路人總是朝我拋出怪異的目光,感覺把我當成犯人似的,加上記者們的糾纏,這滋味可真不好受,最後在警員的護送下,順利將我們帶到警方臨時借用的會客室。

我的出現引起芳琪的注意,她第一時間走了過來,章敏則在警員的陪同下,跟隨護士前去治療傷口,而父親和鄧爵士仍陪著章叔叔,但他們的表情告訴我,似監視多過陪伴。

正當想向芳琪追問紫霜的狀況,卻給她搶先說了。

「龍生,先不要緊張,紫霜正在手術室搶救,巧姐和玉玲幾個在手術室外等候消息,婷婷的傷口沒什麼大礙,鮑律師正趕來協助我們給警方口供,另外我聯絡了處長,他答應親自前來瞭解此事,而章錦春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醫生為他注射了鎮靜劑,看來要睡上好幾個小時,但康妮仍是陪著他,還有捐血的情況很理想,支票亦存入你的戶口,還想知道些什麼呢?」

芳琪很清楚的向我交代一切說。

「芳琪,目前我隻擔心紫霜的傷勢,其他的事暫時不想了……」

我欣賞芳琪的辦事能力有她為我打點一切,十分安心。

「不!有件事要詢求你的意見,紫霜轉去哪一間私人醫院好呢?」芳琪嚴肅的問。

「你認定紫霜可以安全離開手術室?」我好奇反問芳琪說。

「我見你肯留下陪著章敏,而不跟隨紫霜到醫院,想必已測出紫霜會沒事吧,希望我沒猜錯是嗎?」芳琪緊捉我的手說。

芳琪的猜測,足以證明她察言觀色的能力極強,或許每個律師都有這等本事吧…… 

「紫霜不會有事,轉院的事你和鄧爵士商量,隻要不到江院長那間就行了。」我凝重的說。

「好!我即刻與鄧爵士商量紫霜轉院的事,你先休息一會,其他事讓我處理就行了,不用操心。」芳琪拍拍我的手說。

「謝謝你!」我感激芳琪的關懷和信任。

「謝什麼呢?」芳琪好奇的問。

「謝謝你信任我認為紫霜會沒事……你很堅強……」我有感而發的說

「紫霜需要的是醫生和她本身的意志力,我們隻能給以信心和妥善安排,當做對她的支援,這亦是我們目前可以做和應該做的事,總之,紫霜和婷婷的事,讓我們幾個女人來處理,你不必操心 ,相反你要處理的事還很多……但切記不要衝動、不要傷人……」芳琪指向父親的方向說。

「嗯,你說得沒錯,確實有很多事等著我去處理……」我付之一歎的說。

「龍生,不知道你會怎樣對待康妮呢?雖然她做的事,令我很氣惱且反感,但她畢竟是我多年的好友,希望你看在我的份上,別令她太難堪,我答應你會與她絕交,對不起……」芳琪慚愧的說 。

芳琪的慚愧,使我更加的內疚,當日要不是我貪戀康妮的美色,今日怎會承受被女人出賣的傷痛。

「這點你大可以放心,康妮怎麼說亦曾在醫院幫過我一次,所以我不會對她怎樣的,要不然碼頭那一掌已要了她的命,至於絕不絕交的事,則由你自己決定,我會尊重你的決定,相信巧蓮她們也會一樣,放心……」我點頭說道。

「謝謝!我過去和鄧爵士商量紫霜轉院一事。」芳琪點點頭,搓搓我手背說。

「一起過去吧!」我將手搭在芳琪冰冷的肩膀說。

剛才和芳琪短短談上幾句,察覺她不停查看手機,加上冰冷的肩膀和小手,料想她和我一樣,表面上顯得很鎮定,其實內心對紫霜的傷勢,憂心如焚。

然而,這一刻,她仍以冷靜的態度處理所有的事,這份臨危不亂的堅強果斷力,坐上邵家正室之位,乃當之無愧,隻可惜命運就是命運,半點不由人走到父親面前,當看見章叔叔的臉孔,我便無名火起三千丈,恨不得痛痛教訓他一頓,為紫霜出口氣,可是緊抓起的拳頭很快便鬆開,也許我無法對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家下手,而芳琪則把鄧爵士捉到一旁,商討紫霜轉送私立醫院事宜。

「龍生,章敏沒什麼大礙吧?」父親慰問說。

「章敏沒什麼大礙,隻不過在殮房大門痛哭一場,現在情緒算穩定下來。」

「龍生,對不起,不知紫霜情況如何?」章叔叔小聲的問我說。

「你還有臉問我紫霜的情況,要不是你出賣我們,怎會出現這種局面?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不管紫霜的情況如何,這筆帳我一定會跟你算清楚,還有章太太的死,你和你弟弟要負上責任,章敏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兩個……」我憤怒的說。

「你們想怎樣對付我都沒有關係,隻希望你能放過我弟弟錦春,可以嗎?」章叔叔求情說。

父親突然發怒,往章叔叔的臉上,狠狠的摑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起後,章叔叔臉上留下五根手指印,然而,這句響亮的清脆聲和紅紅的手指印,教我心裡直喊「痛快」二字,隻是沒想到父親的火氣會這麼大,章叔叔的臉皮會這麼厚……

「你弟弟在我兒子身上使用降頭術,之後害我媳婦紫霜破肚溢腸,如今生死未蔔,你還有臉要求我們放過他,你究竟是不是瘋了,還是中了降頭呀!哼!」父親咆哮激動的說。

這時侯,芳琪和鄧爵士可能因父親的怒摑和咆哮聲,給引了過來。

「別吵!你們再吵的話,我可要把你們隔開。」警員上前對我們說。

「沒事,走開……」鄧爵士憤怒的把警員給叫走。

「爸,別動怒,有警員在旁守著,別讓他們看笑話。長話短說,直接問股票一事,至於紫霜這筆帳,等警方放手後,我們才跟他算。」芳琪小聲的對父親說。

芳琪這麼一說,我才記起股票一事,差點誤了大事,幸好碼頭轟出那一掌,是把章錦春擊下海,要是不幸擊死章叔叔的話,恐怕連股票也擊入海裡。

此刻,回想自己處事方面,實在急躁魯莽,加上為了在章敏面前表現自己的功力,不顧後果轟出試探的那一掌,實屬不智,日後需加以警惕。

父親聽了芳琪的話,閉目沉思一會後,情緒果然冷靜下來,點點頭表示接納她的意見。

「其他事日後再談,股票什麼時侯交給我們?」父親直接問章叔叔說。

「老邵,股票的事,日後再辦吧!」章叔叔無精打采的說。

「哼!什麼是日後再辦?」父親憤怒的說。

「老邵,現在錦春和紫霜的事還沒解決,哪還有心情辦股票之事呢?」章叔叔說。

「不!章太太雖然離開了,但是她生前已經答應會把手上持有的那份股票交給我們,這點她女兒章敏可以作證,你絕對不可占成己有!」我即刻追問章叔叔說。

「龍生,我三弟錦金生前所持有的一切,已歸章氏所有,而玉方所得的遺產,亦是從章氏所得,如果她想轉讓任何股份,必須得到董事會同意,要不然昨晚宴席上,她無須向我要回股票,當時你也在場,不是嗎?」章叔叔解釋說。

章叔叔這麼一說,不但教我驚訝,芳琪亦和我一樣,要不然我倆不會愕視一眼。

「你指章太太生前所持有的一切,死後的財產,全歸章氏?」芳琪驚訝的說。

「是的!」章叔叔說道。

相信所有人聽章叔叔說完後,皆震愕不已,我則擔心章敏會一無所有,誰料,這時候發現章敏站在門口竊聽,看來又是討好她歡心的好時機,真要加把勁才行,畢竟此刻她很需要朋友的支持,真是天助我也……

「胡扯!怎會有這樣的條文!如果有的話,今天這件事擺明是謀財害命!」我不滿的說。

「龍生,千萬不好說成是謀財害命,章家有錢等於我有錢,而我的錢花到下輩子也花不完,如果要謀財害命的話,那遇害者我將是第一個。」章叔叔解釋說。

章叔叔的解釋並不無道理,倘若章錦春要謀財害命的話,一定先向章叔叔下手,這樣便可順理成章,取代章氏老大的位子,不過,我還是為章敏感到憤憤不平。

「如果章太太的遺產,全歸於章氏的話,便對章敏很不公平,我不相信這類條文有法律效用,簡直難以置信,哼!」我氣憤的說。

「芳琪是大律師,你可以詢問她關於法律的常識,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條文已在章家有多年歷史,錦金死後亦曾在法庭上引用過,這點你無須多疑,至於公不公平很難下定論,或者這麼說,如果我和太太、錦春都死去的話,這對章敏又公平嗎?」章叔叔搖頭歎氣的說

章叔叔的反駁,教我啞口無言,而芳琪又低頭不語,顯然這類條文有法律效用,但我仍為章敏感到不服,不管眾人怪責我執著或野蠻都好,我始終不想讓步,決定為章敏力爭到底。

「芳琪,你是大律師,這類家族條文,有沒有法律效用?」我問芳琪說。

「龍生,這種遺產處理法是有效的,不過要看當時立約的情況,一般大家族都會使用這種方法, 但多數會以股份做分配權,至於,變賣股權要通過董事會,這點可要看過約上的條文,方可準確回答你。」芳琪回答說。

芳琪的回答,則令我十分的失望,但亦是我預料之內,可是為了討好章敏,隻能加把勁。

「芳琪,我不管這類條文有沒有法律效用,一定要向法庭追究到底,不管花多少錢,這場官司一定要打下去,誓要為章敏討回公道,以慰章太太在天之靈。」我激憤的說。

「你們隻是要玉方持有的那份酒店股票吧?這點我可以答應交給你們,不需要這麼麻煩……」章叔叔感歎的說。

「不!股票事小,就算得不到,亦不算怎麼一回事,我們隻想為章敏取回公道,絕不容許你們欺負她。」父親突然挺身而出的說。

章敏終於推開大門走進來。

「謝謝大家對我的錯愛,章敏感激萬分,不過,章家的一分一毫,我從不稀罕,大家不必為我操心。」章敏走進來說。

真要命!最重要且感人的對白,竟給父親搶了說,氣死我了!

「章敏,你沒事吧,節哀順便!」父親上前拍拍章敏的肩膀,且關懷的說。

「謝謝!」章敏感激的說。

父親對章敏的關懷,令我十分驚訝,雖是說她剛死去母親,但這種舉動似乎不像他一貫的作風,尤其是剛才說那番話,感覺是故意說給她聽似的,難道父親早已發現章敏躲在門外竊聽?看來父子就是父子,甚至狡猾的手段,亦不相上下,可是父親為何要討好章敏,用意又何在呢?

「敏兒,還好吧?」章叔叔小聲慰問章敏說。

章敏謝過我父親後,走前幾步到章叔叔面前,俯身露出唇紅齒白的媚笑。

「你這隻老狐狸,別貓哭老鼠假慈悲的,雙親之仇,我一定會報,你等著瞧,假設在街上遇見我,要不你轉身迅速走開,或者先向我動手,否則我見你一次便打一次、罵一次,還有別忘記通知你最親愛的二弟,知道嗎?」

章敏伸出柔嫩的玉指,輕撫章叔叔的臉,且裝出一張狐媚撩人之態說。

章敏的怪異舉動和語氣,不禁令我們感到驚訝和愕然!

「胡鬧!走開!我是你大伯,你身上流著的是章家的血。」章叔叔撥開章敏的手說。

「對!沒錯!我身上是流著章家的血,沒有章家的血,恐怕我已活不成,所以我準備將身上最寶貴的一點血亦回報給章家。其實二伯早對我的身體感興趣,可惜他如今身患重病,希望他早日康復,好讓我為章家留下血脈,以報章家對我的恩惠。對了,你是章家的主人,要不由你代勞如何。」

章敏拉低胸前的領口說。

章敏突然向章叔叔做出狐媚的動作,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但此刻也無法去繼續思索其中原因,因為她那對精靈的媚眼,正向章叔叔流露狐媚誘惑之神,加上誘艷苗條的曲線和低身酥胸微露的誘惑之態,已導緻我身上那股熱騰騰的陽剛之氣迅速直逼雙腿之間,試問又怎能恩考其他問題呢?

「胡鬧!」章叔叔氣得即刻推開章敏,閉目不語。

「小心……」芳琪上前急忙扶著章敏,免她被章叔叔推倒。

正當章敏想上前再次逗弄章叔叔的時侯,康妮氣沖沖的從門外走進來。

「你們兩個沒事,不需要醫生檢查吧?」康妮以不悅的語氣,指向我和鄧爵士說。

「你腦袋有問題,才需要檢查!」鄧爵士嘲笑康妮說。

「邵龍生,你呢?」康妮問我說。

「不必!」面對著康妮,卻要以視若路人的語氣回答,我實在痛心萬分。

「這就好,現在警方有理由相信,你們策劃一宗仇殺事件,現在警方正式拘捕你們,從現在起你們所說的一切,將作為呈堂證供,帶走!」康妮道出警戒說

「康妮!我沒聽錯吧?」芳琪怒烘烘走到康妮面前,強烈嗔責說道。

「走開!別阻礙警方辦事!」康妮一手便將芳琪給推開。

「哎呀!」芳琪驚訝的叫了一聲,跟著不慎跌在地面。

­芳琪或許沒想到,康妮會推她一把,導緻失去平衡跌在地上,章敏即刻上前將她扶起,而我則氣得怒火中燒,簡直忍無可忍……

「過分!這巴掌是代芳琪還給你的!」我當眾使勁摑了康妮一巴掌,並要她和芳琪一樣跌在地上。

果然,這巴掌令康妮應聲倒地,但她很快從地上爬起,一隻手撫著半邊臉,另一隻手則氣憤憤指著我叱罵。

「邵龍生,你竟敢襲警!」康妮憤怒撫著被摑的半邊臉說。

面對康妮的怒罵,我不想反駁什麼的,畢竟剛才摑她那一巴掌,已令她十分疼痛,但我內心的痛,又何止她的十倍、百倍……

「笑話!我以太平紳士的身份告訴你,警方既然可以當眾蓄意傷人,龍生又為何不可以呢?你身為警員沒有以身作則,還敢用襲警一詞,難道你不怕丟警察的臉嗎?」父親恥笑康妮且替我解圍 的說。

「你們……把他們帶回警局!」康妮以抱怨的語氣對身邊的警員說。

「請!」警員示意我們到警局。

「上手銬呀!」康妮連說帶罵的對警員說。

警員掏出手銬,芳琪衝上前急忙阻攔,警員退疑片刻,似在等候康妮的命令。

「鎖!」康妮毫不猶豫即刻說道。

「康妮!你……你真過分,我芳琪今日起與你絕交!」芳琪怒罵康妮說。

第三章 狡猾的父親

面對反常的康妮,我真不知所措,甚至想不出什麼理由,竟會敵視我們為殺父仇人似的,莫非是為了替情郎章錦春報仇?

但她又為何要失身給我,且將身上最寶貴的處女身奉獻給我呢?再者,倘若是為情郎報仇,對像應該是找迎萬才對,畢竟是她傷害章錦春,而不是我們,真是莫名其妙……

此刻,紫霜的狀況生死未蔔,康妮堅持要押我們到警局,並且下令鎖上手銬,擺明有意要刁難我們。

然而,整件事最氣人的是,章敏的母親慘遭章錦春殺害,最後章敏卻要被鎖上手銬成為要犯,簡直是無法接受的事實,要不然芳琪亦不會在這個時侯向康妮發出絕交的宣言。

這個宣言則無意中成了我們眾人的小快慰,但這份小快慰,我知道是芳琪以沉重傷感換取的……

「芳琪,別難過……我支持你……」我掙脫警員的手忙摟住芳琪說。

「我……不……難……過……」芳琪以沉重的語氣,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道出。

芳琪表面雖是說不難過,但痛心疾首的表情已將她出賣。剎那間,我分不清楚是堅強,還是和我一樣在痛恨自己有眼無珠?

「全部鎖上帶走!」康妮對警員頒下命令說。

警員懾於康妮的權威,即刻採取行動,雖說他們是執行警務,但言行舉動中十分和藹,嘴巴不是掛著「不好意思」,便是「麻煩」或「請」字,導緻我內心的怒火,亦不想牽怒於他們身上,但面對冷冰冰的手銬,雙手猶如千斤重很難舉起,當望向父親的時侯,他卻向我點點頭,似平要我忍下這口氣,逆來順受……

無奈的我慢慢伸出雙手,而警員戰戰兢兢的為我小心翼翼套上手銬,可是套上大半天,仍是感到不滿意,也許他怕鎖得太緊會弄痛我的雙手,又或者是對手銬沒有信心,擔心無法真正把我給鎖住……

「不用怕……我不會傷害你……慢慢來……保持鎮定……」我忍不住對警員說。

警員在尷尬的氣氛下,終於將我和鄧爵士鎖上手銬,當眼望鄧爵士被鎖上手銬的一幕,我內心慚愧萬分,畢竟從沒想過堂堂一位爵士,為了我竟要承受這份委屈,倘若他不幸負上法律責任的話,到時侯我可不知怎麼樣面對雅麗。

總之,這件事亦使我上了人生寶貴一課——處事能力仍有待磨練。

警員鎖上我和鄧爵士後,正預備押我們出去的時侯,康妮再次對警員大發雷霆,板了臉指向章敏、芳琪和我父親,厲聲說道:「還有他們!」

警員不敢怠慢,即刻拿出手銬上前做出逮捕行動,我和鄧爵士兩人錯愕中,交視一眼,似乎不敢相信康妮剛才說的那番話。

「他呢?」鄧爵士指著章叔叔問康妮說道。

「警方做事不用你教!他是受害者!」康妮冷酷的說。

「去你的!我要投訴你!我要見你的上司!哼!」鄧爵士大動肝火的說。

「要投訴,也要先到警局再說!鎖上!帶走!」康妮領下命令說。

剎那間的轉變,我已無法冷靜下來,當緊握雙拳準備發難的一刻,芳琪突然雙手將我緊緊環抱,向我猛搖頭示意不可造次,憤怒的我原想把她給推開,但瞥見她那驚遽激動的眼窩和那急湧的淚光,不由自主的冷卻下來……

「忍一忍……千萬別鑄成大錯……」芳琪緊握我的手臂說道。

就在警員要鎖上芳琪的時侯,另一邊的章敏終於沉不住氣,恢復原有的野蠻性格,粗話連篇的臭罵一頓,繼而向警員動武,拳打腳踢,可是嘗不到甜頭,因為警員早已有所戒備,即刻使出制敵那一套,迅速將章敏制服,並反手將手銬戴上,使她無法動彈,氣氛開始緊張起來。

這時侯,數名警員從外面蜂擁而至,也許接獲同僚們增援的呼叫吧!

兩名警員示意我父親伸出雙手接受手銬,芳琪亦逃不過此般厄運。

「我是邵一夫太平紳士,你們敢鎖就鎖吧,但你們所做的一切,我一定會追究!哼!」

父親高舉雙手,昂首望天,神氣的說。

「這……」警員望向康妮,有所退疑,退退不敢動手。

「讓我來!」康妮從腰間掏出手銬,怒沖沖的走上前。

父親眼見康妮的回應和舉動,氣得臉泛紅筋,額上的筋根也暴了起來,或許他沒想到會有人敢不給他面子,甚至更想不到來犯者,竟是邵家的八姨太康妮!

「你敢?!」父親疾言厲色的說。

「我執行公務,有何不敢!」康妮毫無退縮,隨即捉起父親的手說。

「你……」父親氣得說不出話。

此刻,目睹父親承受康妮無理取鬧的委屈,真是無名火起三千丈,再也無法忍受下去,芳琪再多的眼淚也無法使我冷靜,我隻知道憤怒,已掀起真氣聚於雙臂,蓄勢待發……

「放肆!」我大喝一聲,內勁一吐,硬生生將手銬扯斷,淩空左掌朝康妮的方向轟出。

「龍生,不要!」芳琪驚惶失措,大叫一聲。

「哎呀!」康妮大叫一聲,整個人大字型般向後翻滾,而手銬亦被擲向空中。

正當要向康妮發出右掌之際,芳琪奮不顧身衝上前,死命緊捉我的右臂不放。

「龍生!不要!打傷人很麻煩!打傷警員更麻煩!不要墮入圈套!答應我……不要……嗚……」
芳琪死命捉著我的手不放,苦苦哀求的說。

面對芳琪死命的阻攔,剎那間,眼前湧現當日她為鳳英擋上一掌的一幕,嚇得我急忙轉身護起芳琪,右掌轉移轟向天花板,以免再次錯手打在芳琪身上。

可是這一掌的力度,足以把天花板的裝潢給轟得紛紛墜下,我即刻以身體擋在芳琪身前,雙手則護著她的頭部,絕不讓她受絲毫損傷。

天花板的裝滿掉落地面,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埃塵飛揚,警員即刻控制場面,有些守著門口不讓外人闖入,有些扶起康妮慰問傷勢,有些屏氣凝神望著我不敢亂動,瞬間,內外都引起一陣驚擾。

「別亂來!舉起雙手!」眾警員驚慌中撥起配槍,顫顫抖抖的指著我說。

面對槍口的一幕,我不禁想起之前的疑問——八八六十四卦的翻雲掌,所形成迴旋的氣流,能否擋得住子彈的勁度?

然而此刻,我無法思考這個問題,亦沒有時間舉起雙手,因為擔心有人受傷,忙於四處張望,尤其是父親他老人家……

「不可開槍!」

父親推開擋在他身前的章敏,迅速站到我面前保護我,而鄧爵士亦一馬當先擋在我父親身前。

「師父,小心康妮,我怕她趁亂之際,公然向你開槍……」鄧爵士小聲提醒我說。

「嗯,爸,你沒事吧?」我多謝鄧爵士的提醒,同時慰問父親的傷勢。

「沒事!你先看看章敏,剛才她擋在我身前,頭部好像被鐵棍擊中。」父親說。

「我沒事,皮外傷罷了……」章敏站起身走過來,順勢將手上的鐵棍,擲向章叔叔方向。

「你……你……舉起雙手……」警員直喊著要我高舉雙手。

「你什麼你?舉什麼舉?你知道你的槍指著誰嗎?」鄧爵士嚇唬警員說。

「龍生,不要亂來,控制情緒,惹上刑事罪的話,可要坐幾年牢,答應我,忍著氣……一切等處長來了再議……先舉起雙手以示合作……」芳琪緊握我的手說。

「龍生,聽琪兒的話,不要亂來。幸好剛才沒有傷到人……」父親僥倖的說。

芳琪剛才說得沒錯,今天的康妮似平想我動怒,不停挑釁我的怒火。

「我知道怎麼做了……」

我聽取芳琪的意見,高舉雙手,暫且順從警方的要求。

這時侯,康妮撿起地上的手銬,命警員再次為我們鎖上手銬,當警員走到芳琪面前,芳琪很大方伸出雙手。

「芳琪……」我忍不住推開芳琪的手。

「不要做無謂的反抗,這裡並不是我們反抗有利的環境……」芳琪伸出手給警員。

「芳琪……對不起……」眼看手銬鎖在芳琪的手上,我心裡十分十分的難受。

「龍生,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我相信在法治的社會,沒有一手遮天的事,真理始終站在正義那一邊,康妮始終惡不出什麼花樣的……」芳琪反過來安慰我說。

芳琪這句話令我產生一個疑問:芳琪想到的結論,沒理由身為警官的康妮想不到。

康妮走過來,示意我父親伸出手的時侯,父親叮囑我要冷靜的面對,不可衝動。

「龍生,別衝動……讓我來處理……」父親小聲對我說。

我知道父親很重視面子和身份,如果這樣被鎖出去,明天報章必會登上頭條,我內心則十分難受,恐怕父親此刻已難受不堪,怎奈我這個不孝子,無計可施……

眼看康妮即將為我父親套上手銬之際,父親激動罵了幾句後,突然甩開康妮的手,轉按在自己心臟的位置上,接著雙腿發軟的倒在地上,情形像心臟病發作似的,嚇得所有人發出緊張的呼叫,我當然亦被嚇了一跳,急忙扶起父親,希望他不是因為面子的問題,而激動中風……

「邵爵士……邵爵士……」鄧爵士急忙用身體護著父親,不讓他跌在地上,並慢慢讓他平躺且幫他鬆開頸口的鈕扣。

「爸……」芳琪驚慌中失聲大叫。

「爸!怎去了?」

我撲向父親身旁喊了幾聲,急忙捉起父親的掌心,朝掌紋根部一看,幸好沒有橫紋出現,表示中風或心臟病發作的危機較低,此刻的心情亦稍為鎮定下來,心想既然不是心臟有事,父親的手為何要按在心臟部位,難不成是借病以避過手銬之辱。

兩名警員急忙衝出門口,想必是通知醫生前來急救。

我仔細觀察周圍的環境,父親站的位置不是三煞位,頭頂沒有橫樑懸垂,更不見有錐心柱出現,何來心臟之殃?再次仔細的想了一想,父親倒下的位置是倒向鄧爵士的懷裡,而鄧爵士剛好是站在父親的右手旁,倘若心臟有事,不是倒向前後方向,便是原地倒下,不可能倒向九點鐘方向,看來九成九是在裝病,虛驚一場!

「爸……您怎樣了?」芳琪緊張叫喊,似乎想利用聲音把父親給喚醒。

「老邵!怎麼了?沒事吧?」章叔叔上前關心慰問。

「關你什麼事?不用貓哭老鼠假慈悲,你不是很想他們出事的嗎?現在你的陰謀達成,應該很高興吧?」章敏不客氣嘲罵章叔叔說。

章敏對章叔叔的嘲罵,可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加上父親狡猾的裝病,直接把我這個糊塗蟲給喚醒,如夢初醒! )

回想整件事皆因紫霜和章太太出事後,內心疚愧於策劃失當,痛苦慚愧到了極點,導緻無法接受事實,迷失自我。

要不然康妮絕對不會有機會控制局面,且對我處處相逼,以往的我不是善於控制局面嗎?或許今次的對手是康妮,是面對一個曾經深愛過的破格戀人,所以才會不慎受制於她,要不然就是命運劫數……

此刻,我不能再沉寂,該是時侯運用本身有利條件,反客為主,扭轉局面,甚至不惜利用狡猾手段,以助鄧爵士逃脫刑事罪行,畢竟岸上最後一批人是他找來的。

至於爵士之子的身份和言行舉止的禮儀,我已拋出九霄雲外,亦不想它成為日後的枷鎖。

內心決定一切後,首先捉住芳琪的小手,並在她掌心上畫了一個心型圖案,雖然這個圖案並不代表什麼,但這一刻我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聰明的她想必應該知道我想表達些什麼,要不然她之前也不會估計,我認為紫霜沒有生命危險一事。

果然,聰明的芳琪,悄悄地對我使了一個眼色,繼而再次仔細瞧了父親一眼,臉上焦慮的面容隨即逐漸平和,而另一邊的章敏,卻不放過嘲罵章叔叔的機會。

「怎麼了?不出聲啦!西洋鏡給我拆穿,自打沒趣!哼!」章敏不停諷刺章叔叔。

「別吵!蹲下!」警員命令章敏蹲下禁言。

「我站著不行呀!嘴巴是我的,講話不行呀!關你屁事?」章敏怒罵警員說。

「我命令你收口!別吵!給我蹲下!」康妮不耐煩的說。

「我就是不蹲下,不收口,還要吵,你能將我怎麼樣?有種就打我,打死我呀!臭婊子!」

章敏不甘示弱,死要反駁康妮說。

「你行!鎖上手銬還敢放肆!」

康妮說完走到章敏面前,不是摑也不是打,而是將手摁在章敏的手銬上,痛得章敏呱呱叫,雙手像拜年似的,上上下下不停的擺動,企圖想甩脫手上的手銬。

不過,無論章敏怎樣扭弄手銬,結果隻會越夾越緊,自討苦吃,但胸前晃蕩的乳球,倒是十分惹火、誘人,不管什麼時侯、什麼場面、什麼情景,這對彈實高聳的雙峰,仍散發出一股教人癡迷的媚力。

「你神經病呀!別以為把我們關在這裡,就可以隨意傷人,你們還不趕快替章小姐鬆一鬆手銬,要不然我連你們也一起投訴!」鄧爵士用身體推開康妮,激動的說。

「哼!她媽的!你有本事就廢了我的雙手!我犯錯,不能說粗言!」

章敏痛苦中仍不忘向康妮豎起不雅的中指。

「章敏!別這樣,會吃虧的……」芳琪勸阻章敏說道。

「我才不怕這群吃屎狗!」章敏肆意的辱罵警員說。

我瞭解章敏那種野蠻性格,一旦發起脾氣,沒有人可以勸解,不過,亦反映出倔強的一面,起碼痛楚的她,至今沒向康妮求饒,亦沒有流下一滴眼淚,這點我不能不佩服她。

「敏兒,別亂發脾氣,辱罵警察對自己沒有好處……」章叔叔好言相勸說。

「我是個壞孩子,我應該去死!!你別叫我的名,很噁心!我想怎麼樣,關你屁事!我現在不辱罵警察,我咒你弟弟不得好死,癡癡呆呆過一世,好嗎?」章敏對著章叔叔罵道。

章叔叔聽了章敏的辱罵後,臉泛極為不悅之容,怎奈他面對的是野蠻的章敏,隻能吞聲忍氣,坐於一旁,垂頭不語,又或許是因為章敏之母的死,導緻慚愧而無法面對這位侄女,其中是什麼因由,恐怕隻有他本人知道。

但章敏的辱罵又再次牽怒於康妮,想必又是罵中她的愛郎章錦春,而我亦因為康妮的反應,再次氣惱。

「你真過分!」康妮再次在章敏的手銬上,狠狠一摁。

「啊!」章敏痛聲大叫。

章敏痛得大聲嘶叫外,差點跌在地上翻滾,眾人不禁拋出憐憫的目光,警員也不例外,隻不過礙於康妮的身份,警員不敢上前為章敏求情,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是警員應有的執勤態度。

然而,情勢發展到這個局面,相信很多警員已不認同康妮的處事手法,即使碼頭跳水之辱、不滿之怨,此刻也該一筆勾消,看來是時侯由我控制局面,隻可惜今次的對手是昔日的戀人,真傷感!

「夠了!事情該總結了!康妮}胡鬧夠了吧?」我大聲一喝的說。

所有的警員,聽我這大喝一聲,急忙提高警惕,有些還把手按在腰間的配槍上。

「你給我安靜的蹲下!」康妮怒目而視的對我說。

「康妮!你胡鬧夠了吧!整個警局的人,包括你的上司和手下,甚至有些犯人都知道你是我女友,但今天你屢次為別的男人與我作對,這點我就算了,你有權利在任何時侯更換男友,但你絕對沒有權力公報私仇,更沒有權力折磨犯人,何況我們不是犯人,章敏更是個受害者,過分!」

我不客氣指責一番,上前扶起章敏。

「你別隨意走動!別忘記,你現在已被逮捕了!」康妮反駁說。

「你可以試試向我開槍,甚而你的手下也可以,但我要通知大家一點,聽好,是『通知』二字,這次的逮捕是我自願,皆因你是康妮,是我昔日女友,既然你現在已公然表明立場,我亦沒必要再自作多情,想鎖我……」

我內勁一吐,當場把手銬的鐵鏈給扯斷。

「你……」康妮氣得說不出話。

我扶著章敏坐下後,要求警員為她的手銬鬆一鬆,起初警員有些忌憚康妮,最後同情心勝於一切,上前為章敏鬆一鬆手銬,可憐一對雪白的嬌腕已留下斑紅的銬痕,表皮亦因磨損而滲出血絲,教我看了不禁心疼歎息。

「全部帶回警局!」康妮下命令說。

「慢!如果想押我到警局的話,我可以告訴大家,這家醫院肯定不得安寧,墜下的天花板裝潢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我並不是不合作,隻是無法接受公報私仇的妥協,現在我父親暈倒在地上,樓上的愛妻生死未蔔,旁邊坐著的是剛死去母親的受害者,想要我到警局不是不行,除非有逮捕令,如果你們堅持要押我回去,後果則由你們負責!」

總之,一切等處長來了再議,先讓我看看父親……」我憤怒的說。

「不行!」康妮堅持的說。

「那你想怎麼樣?」我不客氣的說。

「慢!康妮,我是大律師,律法刑典我最清楚不過,相信你也該很清楚,今次你所做的一切,法與理都不合邏輯,我不知道你為何會這麼做,或許你有你的苦衷,但你要你的同僚一起受罪,這點就很不應該,他們有他們的前途,他們有他們的家庭,一旦我向法庭追究責任,他們被控或被投訴濫用職權,你又於心何忍呢?別再執著了,清醒吧!」芳琪相勸康妮說。

芳琪這番話不但有威嚇的作用,且有攻擊康妮軍心之效,然而,打蛇隨棍上更是我的強項,相信劣勢的環境中,已逐見曙光。

「你們還不趕快查看醫生到了嗎?」我故意命令警員,試試他們的反應說。

「是!」警員唯命是從的說。

「鄧爵士,麻煩你撥個電話給處長,我要直接跟他對話。」

「是!師父!」鄧爵士爽快的應了一聲,但雙手被手銬鎖住,動作挺滑稽的。

「你們已被扣留,不可以擅自通電話!」

康妮命令警員奪走鄧爵士手中的電話。

「誰敢上來搶電話?」

我即刻擋在鄧爵士身前說。

「康妮,我現在撥電話給處長,並不是撥給外人,你最好別亂來,控制一下情緒,更別想開槍偷襲我師父,除非你的子彈可以透過我的身體……」鄧爵士擋在我身前說道。

「放心,好徒弟,子彈傷不了我的,誰敢開槍就等於送自己到鬼門關或監獄,電話交給我……」

我若無其事般的言談,目的是嚇唬警員罷了。

第四章 香火問題

我們在會議室與康妮和警員鬧了一陣後,劣勢的環境逐見好轉,康妮雖是警官的身份,但處理事件上尚欠說服力,加上芳琪的言詞攻擊,導緻個個警員動作放慢,似在無聲抗議。

而父親的狡猾裝病,使我如夢初醒,不再徘徊在狂躁和痛苦的邊沿上,而章敏可就不好受,雙腕紅腫,怪隻能怪她禍從口出,且在不適當的時候說不適當的話,相反,芳琪和父親卻做到了……

我接過鄧爵士的手機,直接撥給處長,要求他另派警官處理此事,恰好他已抵達醫院門口,隻好等他上來當面再議。

我趁這段時間上前慰問父親,相信他得知處長抵達醫院的消息,應該很快便會甦醒,醫生和兩名護士剛好在這時候匆匆忙忙進來為父親開始檢查。

果然,父親經過醫生的診斷後,終於醒來,我和芳琪不禁發出會心一笑。

「醫生,我父親沒什麼事吧?」

「目前的狀況應該沒什麼事,可能剛才受到刺激,血壓急速上升,所以才會暈倒,由於病人已經上了年紀,建議最好是留院觀察幾天,順便做個全身檢查,這樣會比較清楚。」醫生提出專業的意見說。

「龍生,醫生的建議很不錯,你說是嗎?」芳琪對我說道。

芳琪表達的用詞和表情,顯然希望我接受醫生的意見,其實我明白她的用意,在這段非常時期裡,他老人家應該多多修養,沒必要承受無謂的憂慮和委屈,再者 ,跑來跑去的到醫院探望紫霜,亦會十分勞累,此刻留院不失為最佳時機。

「我不需要留院觀察……」父親搶著說。

「老人家,別這麼激動……」醫生笑著說。

「醫生,我非常樂意接受你的專業意見。另外,我想請問你是否知道另一位傷者 關紫霜小姐的狀況?」我忐忑不安的問醫生和護士說。

「傷者仍在手術室裡,相信手術應該沒這麼快……」其中一名護士回答說。

「哦!希望紫霜能盡快安全離開手術室。對了,這位護士小姐,能否幫她敷點藥,以減低她的痛楚?」我指向章敏的雙腕說。

「可以……我看看……」醫生隨即檢查章敏手上的傷痕,接著搖搖頭瞪向警員一眼。

「怎麼了?」芳琪問醫生說。

「這位小姐,他們有虐待你嗎?如果有,我可以代為投訴。」醫生指向警員說。

「你問她……她是大律師,比較公正……」章敏望了芳琪一眼,並指著她對醫生說。

「她是大律師?抱歉!失言了……」醫生驚訝中,望了芳琪手上的手銬一眼,隨即道歉說道。

芳琪愕然瞪了章敏一眼,接著望了康妮一眼,隨即又望向父親一眼,最後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我感覺她不知如何是好,假設這問題發生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而鄧爵士則在我身旁,不停向芳琪暗示些什麼似的。

「有!」芳琪回答說。

「你……」康妮臉泛怒氣之容。

「你死定了!有人指證你了!活該!」鄧爵士興奮中嘲諷康妮說。

「這位警官,醫院的傷者便是我的病人,我不容許你們再肆意虐待我的病人,還有投訴是我的責任,抱歉!」醫生對康妮說完後,便對護士竊竊私語,最後護士小姐記下章敏和我父親的身份資料便離去。

「龍生,我不住院,可別給我辦入院手續!」父親提醒我說。

「爸,我知道你剛才裝病,但你不妨留在醫院做個全身檢查,一來可以代我照料紫霜和婷婷,二來可以減去傳媒界的壓力和現在沒必要的麻煩。」我小聲說道。

「要我代你照料紫霜和婷婷?」父親不滿的說。

「爸,紫霜和婷婷養病期間,隻有你的身份才能驅走前來騷擾的警員,況且剛才看過你的掌紋,發現木墨方位呈現青暗之色,恐防肝部出現問題,病向淺中醫,有病當然要盡快治理,切莫諱疾忌醫……」我苦口婆心說道。

「這……好吧,為了照料紫霜和婷婷,我就委屈住院……」父親歎口氣的說完後,不停查看自己的掌心。

突然,房門再次打開,隻見數名警官和幾名警員陪同處長浩浩蕩蕩的走進來,當處長進來看見墜下的天花板裝潢,不禁嚇了一跳,接著第一時間走到章敏身旁,查看雙腕的銬痕,兩名警官則把康妮叫到一旁問話,看來他們的身份可不簡單。

「章小姐,傷口還痛嗎?」處長關心問道。

「廢話!」章敏不滿的說。

「章敏,別這樣……」芳琪偷偷拉了拉章敏的衣角說

「剛敷了藥,現在好了一點。」章敏很不耐煩的說。

「這就好……」處長以不滿意的眼神,朝康妮的方向望了一眼。

處長無奈的眼神,彷彿在告訴我,此刻十分為難似的,或許剛才醫生已向他作出 ;投訴,要不然他絕不會進來的第一時間便上前慰問章敏的傷勢,碰巧這時候外面又傳來吵鬧聲,原來是鮑律師被門外警員阻攔,最後在處長的同意下,鮑律師才奉旨進入。

「師傅,抱歉,來晚了,哇……到底發生什麼事?」鮑律師驚訝的說。

「詳情讓芳琪告訴你,先借件外套給我。」

鮑律師脫下外套遞了給我。

「芳琪,快披上,你冷了很久了,別著涼。」我接過鮑律師的外套,親自披到芳琪冰冷的肩上。


「謝謝!醫院的冷氣就是……」芳琪臉上泛起溫馨之紅霞說。

「謝大狀,到底發生什麼事,有什麼我現在可以做的?」鮑律師問芳琪說。

「事情是這樣的……」

芳琪引用許多英語向鮑律師講解,而身旁的處長聽了蹙額愁眉的,最後很生氣走到康妮身邊,不停向她追問,而我則沒向處長做任何投訴,因為父親不出聲必有他的道理,所以我也不出聲,隻是怒目咬牙直瞪著他。

「不可能吧?簡直不敢想像……你是大律師,為何不出聲阻攔呢?還弄成這樣……」鮑律師望著芳琪腕上的手銬說。 ­

鮑律師問得好,其實我也不明白芳琪為何不以大律師的身份阻止康妮的惡行。

「也許我無法接受康妮破格的事實,迷惘中很想知道她接著會怎麼樣,加上心想反正處長會趕來,她應該不會再搞出什麼花樣,所以一方面靜觀其變,另一方面收集她犯錯之證,以便作出有必要的反擊,隻是沒料到龍生的衝動會弄成這樣」芳琪望著墜落地面的天花板裝潢說。

「康妮犯錯之處是……」鮑律師點點頭問說。

芳琪再次以律師專業的術語講解,鮑律師忙記下所說的話,至於那些是什麼東東,我就不清楚,隻知道康妮將要面對很大的麻煩——她惹上不該惹的冷艷謝大狀 。

「記住,如果康妮沒再為難我們,你就給她留點後路,畢竟她曾是我的好朋友,亦是龍生的……總之……你……看著辦……」芳琪欲言又止的對鮑律師說。

「我知道了……」鮑律師將芳琪所說的話,全部記在小型電子簿上。

另一邊,處長勃然大怒直責康妮,身旁那些高級警官個個垂下頭,不過處長就是處長,總有一些過人之處,很快便重新調配工作,而康妮則像個閒人似的,站在一旁,悶悶不語。

望著康妮失落的模樣,我內心竟對她泛起憐憫之心,剎那間,感到十分的迷惘,甚至急切想知道,她為何要背叛我們,或許我現在的情形和芳琪當時的情形一模一樣,為了探出迷惘的原因,導緻康妮在得寸進尺的環境下,造成此般的過錯,到底是我和芳琪害了她,還是她明知故犯呢?

「明知故犯……明知故犯……」我自言自語的說。

「龍生,你喃喃自語的,到底想說些什麼?」芳琪問。

「康妮剛才錯得很離譜嗎?」我靈機一動的問芳琪說。

「是!錯得很離譜,逮捕行動中,程式上非但出錯,亦觸犯警務條例,嚴重侵犯人權法,如果控上法庭,最高刑罰可判入獄三年,相信法官不會輕判,因為這些過錯是不容許發生在警官身上,對了,怎會有此一問?」芳琪簡單的說。

難怪芳琪會提醒康妮,剛才她所做的一切,法與理都不合邏輯,不可再執迷不悟,但康妮為何要明知故犯?她不是視官職為生命中,最重要一部分嗎?

這時候,處長交代一切工作後,向我們這邊走過來。

「龍師傅,抱歉,由於剛才收到最新的消息,才知道你們是整件事的受害者,所以之前的指控,完全是場誤會,現在沒事了……」處長尷尬的笑著說。

處長可真輕鬆,以一句「收到最新消息」的話,便想將整件事一筆勾消,幸好他這次遇上百事纏身的我,要不然他的頭可大了。

「你們警方做事也挺講效率的,之前要鎖要打的,現在就笑起臉若無其事般,不知何時又會秋後算帳,上門捉人了……」我假裝很不滿的說。

「不會的,警方處事不會如此草率,剛才隻是一場誤會罷了……」處長說。

「處長,對不起,我有一個疑問,剛才你說所有的事隻是一場誤會,是否包括指控鄧爵士策劃殺人一事,亦屬於誤會呢?」芳琪直接問道。

「這……」處長猶豫的目光望向身邊的警官說。

「處長,據警局得來的口供,有些人是鄧爵士指使的。」其中一位警官對處長說 。

「處長,既然如此,相信整件事已不再是誤會了,帶同你的警官一起法庭見,還有你剛才說的那番話。」芳琪板起很嚴肅的臉孔,指著剛才說話的那位警官。

「讓我處理,你先退下去……」處長皺起眉頭叫身旁的警官走開。

芳琪出其不意向處長施加壓力,手法真夠狠且直接的,現在我漸漸明白,她剛才為何不加以阻攔康妮的惡行,原來是留個後步,收集罪證,以便作討價還價之用 。

「謝大狀,如果警方不相信,或懷疑警局那份口供的真實性……」處長尷尬的說 。

「處長,別說什麼如果或假設之類的,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不耐煩的說。

「龍生,這樣說吧,警方不相信警局那份口供的真實性,而這裡所發生的一切,亦是一場誤會,包括受傷的那位章小姐的投訴,至於這天花板的裝潢,你親自向醫院交代清楚,警方不加以追究,行了吧?」處長對我說完後,望了芳琪一眼。

「還有……」

「龍生,你還想怎麼樣?別忘記,康妮可是你的女朋友……」處長惱羞成怒的說。

「處長,別大動肝火,我是指這個。」我舉起手望了望手銬說。

「哦!把它鬆掉……」處長命警員鬆開我們的手銬說。

「先鬆開她們的手銬。」我對迎面走來的警員說。

警員即刻上前為芳琪和章敏鬆開手銬,芳琪隨即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看來這口氣她也憋了很久,內心暗地裡不禁對她輕歎,一位飽受委屈的苦大狀。

「對了!龍生,這宗命案事件,我會交給另外兩位警官接手處理,但你們必須留下一份口供給警方,知道嗎?」處長說。

「處長,如果在此給口供,我絕對沒有問題,如果到警局,可不方便,因為紫霜正在手術室搶救中,希望你能諒解……」

「這……好吧!」處長對身旁兩位警官交代幾句說。

「處長,那我的弟弟呢?」章叔叔問處長說。

「你弟弟做過什麼事,你應該很清楚,一切等醫生報告出來之後再議,還有,龍生,請你也控制情緒,別胡亂發脾氣,以免嚇壞我的手下!」處長說完,急著將康妮帶走。

「處長,請留步……」我脫口而說。

「又有什麼事?」處長走到門邊,以既不耐煩的語氣回答說。

「謝謝。」我點頭以表謝意。

「嗯……」處長尷尬的笑了一笑,便走出房門接受記者們的糾纏。

我們幾個被警方同時分開問話,直到給完口供後,才準許我們私下交談。

「章先生,雖然警局已有人前來自首,但警方仍要扣留令弟章錦春,所以這段期間你不能與他會面,直到律政處撤消對他的指控為止。」警員交代完便離開。

「但我弟弟現在這種狀況,怎麼不讓我照顧他呢?」章叔叔不滿的說。

「喂!有人到警局自首是什麼意思?你有沒有搞錯,他弟弟在我們幾個人面前殺人,難道還有假的嗎?」章敏很氣憤的怒罵警官說。

「章敏,控制一下情緒,別胡鬧……」芳琪盡力拉著章敏,不讓她衝上前胡鬧。

「敏兒,別這樣胡鬧。」章叔叔勸章敏說。

「去你的!你們兩兄弟沒有一個好人,要不然我媽便不會慘死……」

章敏在悲痛的吵罵聲中,雙腿發軟的泣不成聲。芳琪和鮑律師急忙上前扶起章敏。

「請繼續……」章叔叔對警官說。

「章先生,令弟在醫院有專人照顧,加上有警員看守和保護,這點你大可不必操心,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事可以直接聯絡我。」警官很客氣的對章叔叔說。

「好吧,我的律師很快會與你聯繫。」章叔叔說。

「需要警方協助……你離開這裡嗎?」警官尷尬的說。

「不必了……」章叔叔很冷靜的說。

「那好……各位再見!」

警官很有禮貌的退出房間,但我知道他臨走前,已安排兩位警員在門外看守,想必是阻攔記者前來騷擾,另一個原因則是不想節外生枝,盡可能保護章叔叔的安全離去。

聽了警官和章叔叔的對話,我不得不佩服章叔叔的處事效率,警方還未取完口供 ,已經有人到警局自首,問題是章叔叔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是誰安排自首之人呢?

另外,這場小風波表面上算是結束,但背後仍有許多問題要處理,當然包括康妮一反常態之謎。

當所有的警員退出房間後,坐在一旁悶不作聲,隻顧掂量自己掌心的父親,終於站起身走到章叔叔面前。

「錦東,你我年紀不小了,既然事情已發展到這個地步,再作無謂的爭吵,亦於事無補,但不代表我原諒你了,畢竟我的媳婦還在手術室搶救中,生死未蔔,你能否念在我們過往的交情,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一遍,以解我心中之謎,我不想日後帶這個疑問到棺材裡……」父親傷感的說。

聽父親說這番話,心想不是我剛才說他肝臟有事,而把他給嚇壞了吧? ­

「老邵,既然你把話說得這麼清楚,我亦不想瞞你,就算日後不再是朋友,現在說清楚也是好的,免得留下一個遺憾。」章叔叔歎氣說道。

「嗯……說吧!」父親冷靜的應了一聲,坐到章叔叔身旁細心聆聽。

「老邵,當你還沒有找回龍生的時候,面對邵家絕後一事,心裡總會耿耿於懷,直到你找回龍生,得知延續香火有望,自然而然,便當他是你的生命,說到這裡,相信你已明白我的苦衷……」章叔叔說。

「錦東,你是說章夫人肚裡……但那是你弟……」父親驚訝中,卻欲言又止的。

「沒錯!龍生的神數果然很厲害,輕易測出我夫人肚中的孩子不是我的,經手人是我的弟弟,當時我很氣憤,甚至不敢相信錦春會幹出此傷風敗德之事,但事實勝於雄辯。我仔細想了一晚,雖然我被套上綠帽子,但章家香火終究有望,而我身為章家的長子,試問能怎麼樣?難不成家醜外揚,墮掉章家的命根子,再將妻子和弟弟殺了?別忘記,我已死了一個弟弟……」章叔叔哀傷的說。

眾人聽了章叔叔說這番話,甚表同情,唯有章敏顯得很不耐煩,要不是父親擺出一張嚴肅的臉孔,章叔叔恐怕又要挨罵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弟弟章錦春用你夫人肚中那塊肉,反過來威脅你?」鄧爵士忍不住搶先發問說。

「是的。錦春曾在眾人面前說過,要我這個做大哥的為章家祖先做點事,譬如延續香火,相信龍生記憶猶新吧?」章叔叔問我說。

「沒錯,章錦春確實在我們前面說過這句話,我亦曾擔心他會使用威脅手段,不過當時很多事要處理,迎萬小姐說我身上的降頭術無法解除,接踵而來的是楊寶金的疑問,加上又要開解眾人對我的憂慮,回到房間不巧又發生章太太摑章敏一事,導緻疏忽章錦春使用威脅手段一事……」我解釋說。

「難以相信章家會發生如此荒謬的事,真是造孽!」父親感歎的說。

「我是個壞孩子,我應該去死!,你就為章家一點香火,便狠心將我母親給出賣,你還有人性嗎?我媽怎麼說亦是章家的一份子!還說給我母女倆一個交代!哼!」章敏激動的說。

「敏兒,其實我掙紮了很久,怪隻能怪你母親太執著,不肯妥協錦春斷兩條腿的條件,而非置他於死地不可。試問他死了,章家延續香火還有望嗎?如果玉方肯妥協錦春斷下兩腿,保留章家延續香火的希望,我肯定不會出賣你們,必會與錦春反抗到底,隻可惜你母親的勢力很大,我不能不維護錦春……」章叔叔解釋說 。

「因為我母親有勢力,所以你要先下手為強,置她於死地不可?」章敏動怒的說。

「不!我和錦春的協定不是你說的那般,我騙玉方說一切由我親自處理,目的是想錦春有安全離去的機會,然而,為了讓他日後有能力應付玉方,我將船上所擁有的實權,包括我太太,全都給了他,一來是鞏固他的江湖地位,免於傷害,二來是保留夫人肚中的章家血脈,由始至終,從未想過要你母親的命……」章叔叔說。

「錦東,你是說岸上的人,不是你叫來砍龍生和章太太的?」父親驚訝的問。

「當然不是!上岸前我還向龍生保證不會有事發生,至於,岸上的人是誰找來,我可不清楚,但不排除是錦春的人。記得我還問過龍生,倘若上天要他眾多女伴中死一個,他會選誰,最後我說他真幸福,還有選擇的餘地,而我則沒有這個選擇的機會,因為錦春不能死,如果他死的話,章家真的絕後……」章叔叔說。

「狡辯!船上的人是衝著我和母親來的!」章敏激烈反駁說。

「我相信岸上的人不會是章叔叔找來的,因為整個過程中,他非但處於被動,還多次向章錦春求饒,要他放過章太太,如果是他找來的人,又何需求情呢?但章錦春找來的人,對像應該是章太太母女倆,沒理由連我也想一起砍,難道事情真的如此簡單,還是另有其人呢?」我懷疑的說。

「莫非是張家泉?」鄧爵士衝口而出的說。

「嗯,鳴天說得也不無道理,想必早已有人安排一切,恐怕章錦春也被對方利了……」父親閉目沉思的說。

「現在最重要的是紫霜平安無事,錦春能恢復成正常人,背後策劃者是誰,日後慢慢調查也不遲……」章叔叔說。

「對了,股票之事怎樣了?」父親問說。

「股票我會交給你們,這點你們不用擔心,我很累……想回去了……」章叔叔說。

「你這樣就走……哎呀……」章敏衝前拉住章叔叔的衣袖,不小心碰到傷口說。

「你想怎麼樣?反正我現在活著比死更難受,亦沒有顏面活下去,乾脆你把我殺了,或者隨時隨地前來去我的命,包括你……」章叔叔黯然神傷指著我和章敏說。

「章敏,別這樣……」芳琪急忙將章敏拉開,免得她有做出傻事。

章叔叔走了後,芳琪安排鮑律師同醫院商討賠償天花半板裝潢一事,而她與鄧爵士則為父親和紫霜安排另一家醫院和專科醫生

第五章 一場惡鬥

會議室的小風波結束後,我們幾個急忙前往手術室,等候紫霜的消息,途中遇見記者們正與幾名大漢發生爭吵,仔細一看,發現原來驅趕記者的大漢,正是張家泉的保鏢,以外的是迎萬也在場,於是我上前探個究竟。

“龍生來了。”

記者急忙拿起相機不停的向我拍攝。

“走開!”張家泉的保鏢阻攔我說。

無奈的我隻能站在記者前面,聆聽章叔叔的談話,隻是沒想到迎萬對我竟視同陌路,遭受迎萬這般對待,我心裡十分不好受,但卻有千言萬語要向她傾訴,剎那間,感到十分的矛盾;是我多情她無情,還是她在逃避她自己呢?

“聽著,普天之下除了我師傅虎生之外,隻有我能將你弟弟醫好,如果你繼續讓他待在醫院裡,結果隻有死路一條,你不妨想像目前屍沖卵隻包著腦膜,一旦卵破成沖,侵蝕腦髓,會出現什麼樣的慘狀,他的生命又可以維持多久。就算到時候我肯替他解降,恐怕已經是個植物人了,哈哈!”

迎萬對章叔叔說。

壇驚惶顫抖的章叔叔,嚇得答不出話。

“章老闆,我已命人到警局自首,你還顧慮些什麼呢?”張家泉安撫章叔叔說。

“剛…才處長…告訴我…錦春…無法…保釋…”章叔叔顫顫抖抖的說。

原來安排到警局自首的人,果真如鄧爵士所猜是張家泉,這麼說,岸上砍我們的人也張家泉在背後策劃一切,看來真相呼之欲出。

“爸,你聽到了。”我小聲對父親說。

“聽到了。”父親怒目切齒沉著氣的說。

“龍生,千萬別亂來。”芳琪忙勸著說。

“龍生,聽琪兒的話,別輕舉妄動。”父親說。

“嗯!”我沒興趣的回應一聲。

張家泉突然仰天大笑!

“章老闆,以迎萬小姐的功力,若要救令弟的話,何須警方釋放,隻要她在外面施法,你弟弟必會清醒來,到時候你還擔心令弟應付不了警方嗎?”張家泉冷笑著說。

“這…或許是…”章叔叔支支吾吾的說。

糟糕!果真被章敏料中!倘若迎萬替章錦春解除了降頭術,那她日後想報雙親之仇便難上加難,虧我之前還要她走一步、看一步,現在可好了,萬一章錦春獲救,就算章敏不找他,恐怕他已自動找上門來。

誰料我還沒把問題想清楚,章敏已壓抑不了惡躁的激動沖上前,幸好芳琪及時把她給捉住,但芳琪又怎能阻擋蠻勁的章敏?

情急之下,我隻好將身體擋在章抿面前,免得讓那些大漢在她身上揩油,但擋在章敏身前亦是一件苦差,試問被一對飽挺彈實的乳房頂在胸前,欲火的煎熬,又豈會好受?

“章敏,別沖動,我不想你步上章錦春的後塵。”我勸阻章敏說。

“我總不能眼睜整看他們達成協定!”章敏不顧一切,大鬧大吵。

章敏的吵鬧聲,終於引起了張家泉的注意,怎料瞥了一眼後,就露出獰笑。

“章老闆,原來令弟的另一個仇家章小姐亦在場,假設令弟大病未愈,不巧又遇上她的話,不知會有什麼下場呢?”張家泉危言聳聽的對章叔叔說。

“不用想!隻有死的下場!”章敏使勁將我推到大漢身前,沖前一步,越過人牆。

章敏就是性急,恐怕這撮鹽入火的性情會誤她一生,眼下我隻好使勁推開大漢,迎上前守在章敏身旁,以防張家泉暗施毒手。

“敏兒,不要亂說話。”章叔叔說。

“迎萬小姐,我原本要找你,剛巧在此給我遇上,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隻要你不救那個王八蛋,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章敏爽快的說。

章敏處事就是不經大腦,所謂萬事皆是急中錯,她這麼一說,不就等於幫了張家泉一把,逼章叔叔盡快妥協,甚至有機會被張家泉牽著走,不過奇怪的是迎萬竟對章敏不屑一顧。

“迎萬小姐,說話呀!我在問你呀!”章敏走到迎萬面前,面對面瞪著她說。

“你是龍生什麼人?”迎萬反問章敏說。

“他是我認識還不到廿四小時的朋友,你問這個幹嘛?”章敏直接回答說。

迎萬閉聲不答,嘴巴似念著什麼咒語,手指不聽的合算,接著以一種很詫異的目光,轉向芳琪的方向望了一眼。

“張先生,我先走一步,如果有消息再通知我吧!”

迎萬匆促的說完後,便急著腳步匆匆離去,張家泉也來不及問是什麼原因。

迎萬詫異的眼神,我瞧得很清楚,自然而然望向芳琪一眼,發覺沒有什麼不妥的,抑鬱,她算出什麼東西,導緻會出現如此大的反映,可真是莫名其妙,張家泉也和我一樣,臉上流露出訝異的表情。

“喂!迎萬小姐,你怎麼這樣沒禮貌,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便掉頭而去?”章敏很不滿且埋怨的說。

“章老闆,言歸正傳,剛才提出救你令弟的條件,現在有決定了嗎?”張家泉問。

“錦東,張家泉提出什麼條件?”父親忍不住發問說。

“這…這…”章叔叔很難為情似的,答了半天也答不上話。

" 我的條件就是你想要的東西,明白嗎?”張家泉洋洋得意的說。

難道張家泉要章叔叔手的股票?看來八九不離十了,原來這傢夥早已部署好一切,這步棋他下得可真妙,從後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佔盡了上風兼手操勝券。

當初還以為他這趟必敗無疑,怎料失敗的竟是我們,還是父親說得對,張家泉確實不容易對付,心裡不禁對劉美娟滴下慚愧之淚。

“錦東,你不能答應張家泉,別忘記你已經答應給我們了,不可食言呀!”父親激動的說。

“老邵,對不起,為了錦春,我不能不答應。”章叔叔慚愧的說。

“哎呀!你…哎…”父親氣得說不出話。

“老邵,希望你明白我的處境,我是逼不得已的。”章叔叔嘆氣的說。

“哈哈!在場各位記者,請你們做個見証,剛才章老闆口頭上已經答應將酒店百分之五的股份轉讓給我,同時我亦可代表邵爵士宣佈,收購酒店計劃徹底失敗,哈哈!”張家泉意氣風發的說。

“邵爵士,張先生說的話是真的嗎?你們收購酒店的計劃,是否徹底失敗了?請回答。”

記者們把握時機轉向父親追問說。

“你…你…琪兒,我們走!”父親氣得面紅耳赤,拂袖而去。

父親惱怒的離去,想必是到手術室外等候紫霜的消息,而不想被記者們糾纏,既然他身旁有芳琪陪伴,我亦很放心留下陪伴章敏,然而令我好奇的是,當章敏得知章叔叔將股票轉交到張家泉手中,他竟沒有出現絲毫暴躁如雷的反映,相反以極冷靜的態度處之泰然,實在難以理解。

“章老闆,剛才張先說你你答應,將酒店百分之五的股份轉讓給他,不知是真的嗎?”

數位記者一起發問同樣的問題。

“是…的。”章叔叔點頭嘆氣的說。

記者當然不會錯過任何搜刮新聞資料的機會,瞬間問題如排山倒海而來,但章叔叔沒有作答,最後由醫院的保安人員驅走了現場的記者。

“張家泉,我已答應你的條件,什麼時候叫迎萬小姐救我弟弟?”章叔叔問張家泉說。

“章老闆,隻要股票交到我手上,我便會叫迎萬小姐救令弟,眼下你還是趕快辦理股票轉移一事,我等你電話。”張家泉說完,遞了張名片給章叔叔。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恐怕一切已成定局,父親既然不再爭議,我也沒必要再作無謂的爭吵,還是早點離開,免得受氣。

“我們走吧!”我對章敏說。

“龍生師父,別這麼快走嘛,是否怪我沒和你打招呼呢?”張家泉走過來說。

瞧見張家泉春風得意的模樣,我就無名火起三千丈,恨不得將他毒打一頓。

“張家泉,我和你有什麼招呼好打的,哼!紫霜這筆帳,日後我會跟你算清楚,走著瞧!”我氣憤的說。

“龍生,除了紫霜這筆帳,別忘了也向我討康妮這筆帳,當日你不是很神氣,以一瓶紅酒輕易識破姓林的底細,但今日怎麼會如此失策,竟然沒有察覺你身邊的女友康妮呢?不是被女人的肉體,蒙蔽了雙眼吧?哈哈!”張家泉譏諷的說

“你…”我氣得緊握起拳頭,準備一拳打爆姓張的豬頭。

“怎麼了?生氣想動武?別忘記這裡是醫院,有很多員警看著,就算你動手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再說萬一紫霜醒來的時候,知道你被控傷人罪,或被關進牢裡,不知會怎麼想?不過她能否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哈哈!”張家泉笑著說。

對!我不能沖動!絕不能讓自己出事,不能再讓家裡人為我操心。

“對了!章小姐,剛才你對迎萬小姐說的話,我很有興趣,等股票到手後,我們不妨坐下談談,還有你母親的死,我深表遺憾,或許是天意吧,要不是龍生向你母親要股票,那章錦春便不會狗急跳牆,狠下毒手,但我要清楚的說明一點,我的目標隻有龍生一個,沒想到章錦春會因龍生而殺你母。”

張家全色迷迷對著章敏說。

張家泉名在煽風點火目的是想挑起章敏對我的仇恨,他手段相當高明,非但推卸自己的責任,還順水推舟將責任一起卸到我和章錦春身上。

“張先生,這件事我不會怪你,我隻認誰是操到之人,這點你可以放心。”章敏友善的說。

“章小姐,這樣我就放心了,我不想與美女有任何誤會,總之股票我到手後,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張家泉手搭在章敏的玉肩上。

“謝謝!”章敏臉泛紅霞,小鳥依人般的道謝。

氣死我了!章敏對張家泉的友善態度,看得我雙眼冒火,忍無可忍!

“縮回你的臟手!死太監!”我沖口而出,用力撥開張家泉搭在章敏粉肩的手說。

“你說什麼?”張家泉惱羞成怒,趁我撥開她的手臂之際,以很快的手法反將我的手腕給扣住。

情急之下,我唯有即刻扣回他的手腕,並暗地裡運起七星神功護身。張家泉的眼神如猛獸般死盯著我,不寒而慄的冷意,已出現在我身上,雖然我擔心打不贏他,但我不會畏懼,即使打不贏他,中他一拳便是一拳。

“我說你是死太監!難道說你是死太監有說錯嗎?”

我踏前一步說完後,拉下對峙之腕,擱置於兩人腿旁,以作掩飾。

剎那間,兩人屏息凝神,不敢亂動,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我深知大風雨的前夕,總會特別的寂靜,故集中精神不敢鬆懈。

“你這不知死活的龍生,處處與我作對,想置我於死地,現在還肆無忌憚,辱罵我是死太監,別以為大庭廣眾之下,我便不能傷你,傻小子!”

張家泉沉不住氣,五指開始發力,臉露獰笑的說。

果然,手臂傳來一陣陣冰冷的感覺,直透腕骨,料想張家泉已暗施內勁,我急忙提起丹田之氣,逼出玄極冰火之龍猿神功,想以強悍的勁力,將他手腕狠狠的掐斷,速戰速決。

怎料我的勁氣一送,即被他腕骨冰了呢感之氣所化解,無法攻入腕骨之內,然而他傳來的冰冷的勁氣,亦被我體內的龍猿神功所化解,算是打成平手。

“現在知道我厲害之處了吧,我倒想看看你那不成氣候的功力,到底能支撐多久。”

張家泉在我耳旁傲慢的說。

既然龍猿神功無法攻入張家泉腕骨之內,唯有加強內息,逼出更強勁的內力,以求一擊成功。

正當使勁將丹田內息源源不斷輸出的時候,突然丹田之位竟出現冰冷的感覺,而手臂也開始感覺逐漸冰冷,驚訝的是,這股冰冷竟和張家泉攻擊我的內勁一模一樣,手臂的膚色亦逐漸泛起紫青之色,好比龍根紫青鱗光般。

“你的手怎麼會泛起紫青之色,你怎會…這神術…”張家泉驚訝中愕然瞪著我說。

腕上泛起的紫青之色,使我想起高太太曾說龍根紫青鱗光是吸取了仙蒂身上邪氣所緻,導緻體內真氣與邪氣混濁,一旦真氣被邪氣籠罩,便會出現紫青鱗光。

現在我明白了,剛才我使勁轟出陽剛之氣的龍猿神功,但張家泉的功力在我之上,屢次都被他身上的邪勁所化解,在陽剛之氣不足的情況下,最後我體內原有的邪氣,亦被他侵入的邪氣所牽引,導緻混合一體。

“死太監!現在知道我厲害了吧?還不請饒!”

我不知道兩道邪氣混成一體,對我有沒有壞處,但見他慌張的摸樣,我較為鎮定下來,當然我不知道繼續僵持下去會鹿死誰手,唯有作試探似的的怒罵。

“不!快鬆…開你的…手。”張家泉驚愕切顫抖的說。

張家泉的將呀,使我靈機一動,他要我放手肯定對他有利,沒理由會對我有利的,如果我反其道而行,那肯定對我有好處,反正他現在不斷使出內勁想甩開我的手,正處於大好良機,於是我不管三七廿一,拼命緊捉他的手腕不放,還變本加厲施展右掌的龍猿神功,誓要將他體內的真氣給吸個一幹二淨。

“放手!不要!”

張家泉神色慌張,拼命利用身體的推撞力,想撞開我的雙手。

我當然不會給他輕易的撞開,腳步一沉,平衡身體,心想就算給他撞跌,也要緊緊捉他的手腕不放,報仇雪恨的推動力,已成為我內勁的發動機器。

“就算死,我也不會鬆手,我要與你同歸於盡。”我發出十二成的功力說。

張家泉體內冰冷真氣,源源不斷被我吸入體內,雖是感到十分冰冷,而且邪氣入體的恐懼感亦相應加劇,但望著他那張憎惡的臉孔,便聯想起劉美捐的不幸,種種的怨氣和怒火,已不容許我再多顧慮,或對他仁慈什麼的,眼前隻有一條路,就是不顧一切向前沖,趁他病,奪他命,替天行道。

“不…快…快推開…他…的手…他入邪了。”張家泉通知身旁的愚蠢保鏢說。

張家泉的保鏢見狀急忙上前推開我,幸好我兩名徒弟夠機警,急忙上前助陣,鮑律師以身體阻擋保鏢對我的侵犯,而鄧爵士沖前當第一道城牆,不過他們的推撞,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一場原本鮮為人知的鬥法,此刻已演變成鬧劇,最開始當然還是那些記者們了。

“那邊大打出手了!”記者叫喧吵鬧的說。

“這裡是醫院,不能吵鬧,走開!”保安人員急忙架起人牆,阻擋記者。

張家泉多次甩不開我的雙手,內息顯得十分衰弱,臉上紅潤之色消失,呈現蒼白之容,然而我從他體內吸過來的冰冷邪氣,原本的冰冷此刻已成冰凍,我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甚至無法停頓下來,但看他痛苦之中的痛苦,我內心便湧起無法克制的興奮。

“放開我!我不行了…虛…脫…了…”張家泉全身發軟,嘴角流出唾沫的說。

眼看張家泉的內力已經被我吸得八八九九,而我體內的冰凍之意加劇,心想這些都是冰寒的邪氣,亦該適可而止,接著引氣歸元,決定停止這場惡鬥,但引氣歸遠後,身體仍是感到異常的冰凍,最後隻好利用天罡修元法,加快調和內息,可是另一個問題卻出現了,萬一張家泉死掉,我如何置身事外呢?

“張先生,怎樣了?別捉住我的手,需要找醫生嗎?”我裝出關心的語氣說。

“護士小姐!有人病倒了!快找醫生前來急救!”鮑律師喧嚷著製造氣氛說。

“師父,這裡是醫院,你不必擔心,醫生很快來。”鄧爵士說。

“張先生,不用怕,捉住我的手,醫生就來了,我會支持你的。”我忍著笑說。

“你…”張家泉講了一個“你”字後,再也無力氣說下去。

“你該死!那時候在酒店的地庫,我和劉美娟給你打得半死,幸好我大難不死,不過實話說,你可曾想過會敗在我手裡嗎?”我譏諷的說。

張家泉已沒力氣說話,剎那間,看見他此刻的處境,我感到很可憐亦很害怕,可憐的是如此富有的人,為何不好好享受人生,偏偏要學什麼神術,鬧到如此下場,害怕的是我日後會不會也和他一樣個落得如此下場。

醫生和幾名護士匆匆趕來為張家泉做急救工作,注射、氧氣筒全都用上,但他仍是毫無起色,最後在慌慌張張的情況下,不知送到哪個部門急救。

“師父好厲害,將那王八蛋打到不成人形了,哈哈!”鄧爵士得意忘形的說。

“師父,看見他現在的死樣,心裡可痛快及至,可惜師母錯過精彩的一幕。”鮑律師興奮的說。

“你們覺得很好笑嗎?我覺得沒什麼好笑,別忘記你們兩個是我的徒弟,亦算是風水神術界的一份子,不該持有幸災樂禍的心態。算了!我隻是不想你們做出損害陰德之事罷了。”我愁懷傷感的說。

“師父,怎麼了?沒事吧?”鄧爵士不解的問。

“師父,我們是否剛才說錯話了,令你不開心呢?”鮑律師關心的問。

“不!我不開心是怪我自己出手太重,怎麼說都是人命?哎!”我嘆氣的說。

“師父,別想這麼多,張家泉隻不過是因果報應罷了,我們上去吧!”鄧爵士說。

“嗯,說得也對,因果報應。”我點頭同意的說。

我們師徒三人前往手術室,等候紫霜的消息,途中我不禁問自己,我和張家泉是否走同樣的路,日後會不會步他後塵呢?

第六章 紫霜命危

剛才無意中與張家泉拼搏了一場,但從沒想過輕易便將他擊敗,甚至將他體內的真氣全數吸入體內。此刻心裡除了對龍猿神功感到驚訝之外,眼見張家泉落得如此下場,心中亦很難過,不禁反復問自己,日後是否也會步他後塵?

不知不覺,來到正在為紫霜急救的手術室外,靜宜見了我即刻沖上前緊緊將我擁抱,嚎啕痛哭,巧蓮雖是沒有激動的動作,但紅腫的雙眼已訴出茹泣吞悲的一面,師母則伏在芳琪肩膀上,黯然神傷,唯獨鳳英母女倆毫不在乎似的,依然談笑自若,真看不透這對母女到底有沒有同情心。

「龍生,你來了啊,怎麼這麼遲才來呢?快到這邊坐下。」仙蒂拉我到椅子邊。

「放開我!」我很不高興甩開仙蒂的手說。

「到底發生什麼事?不會是…」芳琪隨即問鄧爵士和鮑律師。

「剛才師傅…還是讓師弟說吧!」鄧爵士原本想說,但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師母,剛才師傅和張家泉大打出…」鮑律師走到一旁,講述我和張家泉一事。

所有的女人開始很緊張的聽,後來聽得津津有味,隻是芳琪的神色較為緊張。

「張家泉身上有傷痕嗎?龍生會不會被牽連傷人罪?」芳琪驚訝中追問鮑律師。

「沒事!張家泉沒有表面傷口,情形像心臟病發,現在已送往急救。」鮑律師說。

奇怪,怎麼總是感覺少了一人?

「對了!怎麼不見父親了?」我突然想起不見父親的蹤影,忙追問說。

「我在這,剛才的話我全聽見了。不妙!」父親帶著喜憂參半的臉色走過來說。

「邵爵士,這邊坐。媽,走開!」仙蒂忙上前獻殷勤,將父親拉到鳳英旁邊坐下。

「哼!」鳳英很不高興,臉黑黑的站起來哼了一聲,坐到另一邊去。

「下次有什麼事都不要叫他,看了教人心煩!」父親不悅的說。

「你以為我想來,隻不過家裡沒有人,不安全罷了!」鳳英反駁說。

「要害也不會害你!」父親不滿的說。

「你兒子仇家多的是,我怎知道會害誰?難保不會黑狗偷吃,白狗當災,更何況康妮也可以是叛徒,難保這裡還有…」鳳英像個潑婦似的,吵起來可掩不住口。

「鳳英!你說夠了沒有?快給我把嘴巴閉上!」我忍不住大喝一聲說。

「媽!別吵!辦正經事吧!」仙蒂對母親說。

眾人聽仙蒂說辦正經事,所有人的好奇目光同一時候轉移到她身上。

「辦什麼正經事?」鄧爵士好奇的問。

「沒什麼啦!」仙蒂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說!」父親以嚴肅的語氣對仙蒂說。

「哦,那我說了。昨晚我們離開賭船的時候,龍生不是答應說我們輸掉的錢,他會還給我們嗎?」仙蒂垂下頭小聲的說。

「你怎麼教子女的?這時候還…」父親指著鳳英氣得說不出話。

「別管我怎麼教子女,你無權過問,這都是你寶貝兒子親口爽快答應的,不是我逼他,你可以問他。哼!」鳳英冷冷的說。

我還以為仙蒂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辦,原來隻是為了要錢這點小事,真是給鳳英這母女倆氣壞,難怪父親會氣得說不出話。

「爸,別生氣,這件事讓我來處理就行了。」師母急忙安慰父親說。

「成什麼話嘛!現在紫霜在裡面生死未蔔,外面就家裡人討家裡人的債,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紫霜是你的幹女兒呀!」父親氣得面紅耳赤的說。

「不關我的事,幹女兒是你逼我認的,不是我要的。」鳳英強詞奪理的說。

「你!你…哎!」父親氣得磨拳擦掌直眉瞪眼的。

「爸,你別激動,玉玲會處理的。」芳琪親切的將父親的肩膀說。

怒氣填胸的父親拂開芳琪的手,看來此刻很難令他老人家即時消氣。

「爸,全是我的錯,我沒把家當好,對不起,讓您生氣。」

「巧蓮,快快起來,你身體還未康復,快快起來。坐下!」父親急忙扶起巧蓮。

「是的。」巧蓮點頭說。

巧蓮真有辦法,隻是輕輕一跪,嚇得父親他老人家急忙上前將她扶起,頓時心中的怒氣亦告全消,看來巧蓮的心理戰術又更上一層樓了。

「你隨我來!還有你!」師母很生氣拉走仙蒂,還有鳳英這個殺千刀的。

我們雖聽不見師母和鳳英母女倆的談話,單從師母的表情和動作,輕易瞧出正向她母女倆發飆,狠狠地痛斥一番,而我心中則痛快極了,因為師母發起脾氣可不是開玩笑,這點我曾經領教過,所以當壓在她身上怒插的時候,內心所湧現的征服感也是特別的興奮,尤其是她那段哀怨的求饒聲。

「夠了!琪兒,叫玉玲過來吧,大庭廣眾,回家才給我罵。」父親嘆氣的說。

「芳琪,還是由我去吧,你留下陪父親談正經事。」巧蓮站起身說。

此刻誰上前替鳳英母女倆解圍,便是她們的恩人,巧蓮非但懂得收攬人心,並且一石二鳥,同時亦取得父親的歡心,無疑加深我對巧蓮日後調教仙蒂的信心。

「父親,剛才為何您說不妙呢?」我故意轉移話題說。

「龍生,今次你重傷了張家泉,你認為他師傅會放過你嗎?」父親憂郁的說。

「我除了擔心龍生被指控傷人罪外,這點也是我最擔心的事。」芳琪說。

「你們是指奪取『赤煉神珠』時半途中殺出的那位黑衣人?」鮑律師好奇的問。

「笨蛋!除了他還有誰,多次一問。」鄧爵士向鮑律師發牢騷的說。

「哇!那個黑衣人功力不簡單,萬一他出現,師傅能否?」鮑律師尷尬的望了我一眼。

「去你的!師傅怎會怕!」鄧爵士反駁鮑律師說。

兩徒弟的對答足以說明天狼君的厲害,甚至對我的功力沒信心,不禁令我想起是否會步張家泉後塵的問題。

「龍生,你怎會在這個時候與張家泉動武,如此的衝動呢?萬一不幸出了事,誰來保護這個家,誰來保護家中大小?成大事者不能如此魯莽的!」父親教訓我說。

面對父親的質問,我沒理由說因吃張家泉和章敏的醋,導緻嫉恨在心,嘲諷謾罵,繼而動武,何況現在 也不能讓父親再次生氣,恐怕要睜大眼睛撒謊了。

「爸,張家泉趁我不備,緊扣我的手腕,繼而以冰冷的邪氣攻擊我,情急之下,我隻好以內勁拼命抵擋,隻求不被他傷害。從沒想過要攻擊他,況且我也沒有信心能打敗他,隻是沒料到我體內的邪氣,竟與他的冰冷邪氣融為一體,且將他的內力吸個一幹二淨,導緻他虛脫倒地,整個過程隻能說是意外。」我撒謊的說。

「龍生,你吸了張家泉體內的邪氣,那你身體感到有什麼不妥嗎?那裡…會不會出現紫青之色。」芳琪緊張情況下脫口說出尷尬的一句,導緻臉泛羞澀之容。

「放心!目前為止,我身上沒出現什麼異樣。」我搶著說。

「邵爵士,其實這也沒有什麼不好,最主要是師傅已打敗張家泉就行了,起碼先鏟除了一個勁敵,至於張家泉的師傅遲早也是要面對的,是無法避免的事實,到時候再想吧!」鄧爵士說。

「聽你們這麼說,張家泉不是心臟病發作,而是被龍生打傷了?」章敏好奇的問。

我不知道怎麼向章敏解釋,畢竟神術功力這玩意很難令人信服。

「不!章小姐,張家泉不是被我師傅打傷,而是他跟師傅鬥力氣的時候,心臟病發作罷了。」鮑律師搶先的說。

「是嗎?」章敏一對敏銳的眼神,半信半疑,不停在我們眾人身上窺探似的。

「鮑律師,我相信章小姐是站在我們這邊,沒必要瞞她。」父親說。

哎呀!糟糕!父親怎會不該說的都說了出來,這回可有好戲看了!

「你為何要瞞我?別忘記我是最大的受害者,如果你們昨晚不出現的話,或許已改寫今天的局面。嗚!你們為何還要瞞我。」章敏黯然神傷的說。

父親一向防人之心挺密的,沒想到今次竟會如此信任章敏,對我來說既意外又高興,心想要達成章太太的遺願應該不難了,可是今回卻難為了鮑律師,無辜成了罪人,要向潑辣的章敏解釋一番。

我想父親處事以來,今回算是最失敗的一次,希望不是因為年紀大的關系吧!

「章小姐,抱歉。對於你的遭遇,我十分同情,但我是他們的律師,有責任維護當事人的利益,況且我和你隻不過第一次交談,彼此都很陌生,當還沒真正瞭解情況下而有所隱瞞,亦屬於人之常情,希望你別把剛才的事放在心上,我正式向你道歉。」鮑律師向章敏賠罪說。

「我不想跟你說話,你的話我不會再相信。走開!」章敏不客氣的說。

「過分!什麼話嘛!剛才你和張家泉交頭接耳的交談,你要我怎麼分辨你是友是敵呢?現在竟然指責我的不是,還叫我走開,太過份了!別忘記我是你的律師,剛才你給警方的那份口供是我幫你的呀!」鮑律師勃然大怒的說。

「從這一刻起,你不再是我的律師,這樣行了吧?」章敏氣憤反駁說。

「多謝!我感激還來不及。」鮑律師譏諷的說。

「哼!」章敏發脾氣向鮑律師踢了一腳。

「哎呀!你替我…」鮑律師痛楚的說。

「師弟,算了,別動火。沒事吧!」鄧爵士勸和的說。

鮑律師和章敏兩人的小誤會竟演變成對罵的局面,恐怕所有人亦始料不及,章敏的火爆性格我很清楚,但鮑律師已低聲下氣向她道歉,而且整件事上鮑律師亦不是全無道理,沒理由章敏還惡言相對,以腳相踢,好像有意找出氣筒似的。

「師傅,這情形你看見的,別怪我沒幫她。」鮑律師搓著小腿說。

「師弟,別這樣,師傅夾在中間很為難。」鄧爵士拉開鮑律師說。

「那就劃清楚河漢界,反正你龍生也不是好人,瞧見張家泉答應找迎萬小姐為我報仇,你就暗中將他打傷,還有臉在我母親面前說什麼照顧我,呸!」章敏惱羞成怒的說。

「章敏,事情並不是你想像中那般,我慢慢向你解釋。」芳琪安慰章敏說。

芳琪急忙將章敏帶到另一旁說話,也學怕彼此之間的誤會加深吧!

「哎!」父親不禁搖頭,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爸,不用嘆氣,既然知道章敏為何發我脾氣,那就不是問題了,怎麼說她面相屬火爆之格,這點可以諒解,倘若她不發脾氣,相反以冷靜的態度對待,那問題可就答了,好比她知道岸上的人是張家泉找來,她非但不發脾氣,反而討好奉承張家泉,那才是真正的可怕。」我安慰父親說。

「嗯,既然你知道這一點,相信你會處理了,那章敏的事就交給你辦,千萬別為難她,要體諒她的喪母之痛。」父親再三叮囑說。

「我會的。」我回答父親說。

怎料章敏的小風波,剛被芳琪帶到一旁調解,另一旁的鳳英又吵起來,父親再次氣惱的叫我過去看看。

正當我走出去之際,鳳英竟向師母的三角地帶踢出一腳,幸好師母懂得閃避,兩個女人隨即大打出手,巧蓮則用身體分開她們兩個,我擔心她們誤傷巧蓮,急忙三步當兩步的衝上前制止。

「住手!到底發生什麼事?」我喝止鳳英和師母說。

「龍生,紫霜在手術室裡急救中,所有人都心煩意亂,她們母女倆幫不上忙也就罷了,但這時候還頂撞父親,繼而討錢什麼的。我一氣之下扣回那筆錢當作懲罰,反正那筆錢也不是她們的,沒想到她們心有不甘,居然當我的面詛咒紫霜過不了今天,你說我能忍下這口氣嗎?」師母憤怒指著鳳英說。

「什麼!你竟敢詛咒紫霜!」我氣得揚起手,正想一巴掌摑向鳳英的臉上。

「師傅,發生什麼事?別把事情鬧大。」鄧爵士和靜宜走過來,急忙捉住我的手說。

「龍生,讓我處理。」巧蓮阻止我和鄧爵士說。

「你嘴巴給我放幹淨一點,如果不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肯定要你躺在地上爬不起來,哼!」

我走開一旁讓巧蓮處理。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後面傳來父親的咆哮聲。

芳琪這時候也走了過來,暗示父親大發雷霆,別再吵個不停。

「鳳英,你到底想怎麼樣,算了好嗎?」巧蓮走向鳳英,面對面說。

「我怎敢想怎麼樣,你們邵家人多勢眾,合力欺負我母女倆,試問我又能怎麼樣?」鳳英不滿的說。

師母氣憤的推開巧蓮,再次與鳳英對質。

「現在誰得寸進尺,誰過份了?紫霜在手術室裡急救中,你當我們的面詛咒她過不了今天,我不打你才怪。紫霜有事,我第一個找你!哼!」師母怒不可遏,直指著鳳英的眉心說。

「放下你的臟手!如果不是你罵我女兒貪錢,我怎會詛咒紫霜過不了今天,到底是誰過份?難道你們一個一個就不貪錢,就隻有我女兒貪錢?如果你們不貪錢的話,怎會如此下賤共事一夫,搞閉門一家親?哼!」鳳英推開師母的手說。

「鳳英,你胡說些什麼!快道歉!」靜宜不服的走上前說。

「媽,不要這樣說,貪圖錢財是人的本性,指名道姓說出口就不好。」仙蒂說。

「啪!」的一聲,巧蓮一巴掌便摑到鳳英的臉上。

我心裡忍不住稱讚巧蓮這巴掌打得好,痛快極了。

「打得好!痛快!」芳琪小聲的在我耳邊說。

「你竟敢打我!」鳳英摸著被巧蓮摑中的臉部說。

「我怎麼不敢!這巴掌是代紫霜摑你的!

邵家有邵家的規矩,不由得你放肆,更不會讓外人來欺負邵家任何一個成員,邵家是你惹不起的。還有你!」巧蓮又向仙蒂過了一巴掌說。

「哎唷!」仙蒂被巧蓮摑了一巴掌,很不服氣的臉露兇樣,直瞪著巧蓮。

「仙蒂,不用瞪我了,我敢打你,表示你該打,年紀小小好的不學,盡學你母親貪財的壞習慣,還從旁煽風點火,你知道『死』字怎麼寫嗎?」巧蓮詞嚴義正的說。

「你憑什麼教訓我女兒,我跟你沒完沒了!」鳳英一巴掌摑向巧蓮。

巧蓮捉著鳳英的手,毫不退縮並踏前一步,將一對整容後渾圓大肉彈直接撞向鳳英胸前,繼而抓起衣領把她逼入牆角,而鳳英的一對豐乳,此刻被大如湯碗的霸乳壓頂下,簡直透不過氣,面露心慌隻能拼命推撞,雙腳胡亂踢出,隻可惜身位已被巧蓮緊貼住,毫無發力空間。

仙蒂急忙上前拉開巧蓮,想助鳳英一臂之力,師母和靜宜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上前扯開仙蒂,護著巧蓮免被偷襲。

「仙蒂,你給我住手!我大病初愈,如果你弄傷我的傷口,這筆手術費你賠得起嗎?」巧蓮轉過臉怒視仙蒂說。

仙蒂一聽之下,果然停下手腳,我不得不佩服巧蓮的急智。

「鳳英,我教訓仙蒂有錯嗎?她年紀小小好的不學,盡學會貪榮慕利,身上所沾染的邪氣,就是最好的例子,然而龍生為了救你女兒,不惜身染邪氣,還出錢出力助你女兒治好雙眼,你們兩個不但不感恩圖報,還出言詛咒紫霜,別忘記,她是曾經跳出窗口救你女兒的紫霜呀!」巧蓮激動傷感的說。

「放手!放手!」鳳英不再掙紮的說。

「我當然會放手,還有,你們兩個給我走,滾出邵家的大門,從此不準再踏進邵家大門一步!我們走。」

巧蓮說完牽著師母和靜宜,吩咐我們回到座位。

我和鄧爵士兩人,霎時之間被巧蓮的氣勢給愣住了。

「媽,我們怎麼辦?」仙蒂焦急的說。

「哼!我們回家!」鳳英說。

「我不回家。」仙蒂吵著說完厚,撲到我身前說。

「仙蒂,別為難龍生了,巧姐下了命令,此時此刻誰也改變不了,包括龍生在內,怪隻能怪你們錯了不該錯的地方,一切等候紫霜醒了再說,別跟著來,免得自討苦吃,別說我沒提醒你們兩個,倘若再令父親生氣,神仙難救。」芳琪說。

「媽!都是你累事。」

「回到座位上,個個凝望手術室的大門,憂鬱的我覺得今天每個人的脾氣都十分火爆,包括剛剛康復的巧蓮也是一樣,而且還動起手來,總感覺有些不尋常,於是合指一算,卦像出現是三陽合金,難怪會出現不尋常的事,而三陽合金的當天,很多時候會因為小事,演變成火爆的局面,尤其事當天的交通意外也會特別多。」

既然是三陽合金,在場的人應該都會為了紫霜的事,焦慮而煩躁。

但一向脾氣較為火燥的芳琪,今日卻異常的冷靜,想必是怕我動怒,所以盡量壓抑自己,免得我犯錯,如此看來她今天所承受的委屈比我們還要多,亦比我們更加的堅強。

「芳琪,謝謝你!」我小聲的在芳琪耳邊說。

「為何你今天老是對我說謝謝呢?」芳琪不解問道。

「多謝你為了我,為了邵家,強行壓抑內心的委屈,所以我要多謝你為這個家所付出的偉大,你已經做到一百分了。謝謝!」我感激的說。

「這…是我應該做的。」

芳琪眼角忍不住掉下一滴晶瑩的淚珠。

「如果壓抑不了內心的怒火,可以發洩到我身上,盡量的罵或打都沒有關系,最重要別氣壞身子,知道嗎?」我關懷說道。

「嗯!你怎麼知道我壓抑情緒呢?」芳琪好奇的問。

「因為出現的卦像是三陽合金,所以大家的脾氣較為火爆。」我解釋說。

「什麼是三陽合金呢?」芳琪問。

「三陽乃易卦中的初九、九二、九三的合稱,恰逢金年,大地陽剛之氣特別旺盛,導緻人人情緒火爆,一般命格、臉型、十二宮屬火者更為厲害,今天發生刀光之災,亦不足為奇,紫霜為十靈女,故殺傷力最大,章敏、婷婷、父親、鮑律師、鳳英,甚至不曾發脾氣的巧蓮,今日亦難以躲避。」

眾人聽我講解神數之道,紛紛都靠了過來。

「龍生,你怎會沒事呢?」靜宜問我說。

「我命格屬水,水火相克減低殺傷力,要不然今天在碼頭、會議室裡,單靠芳琪一個人,可以阻止我的脾氣嗎?當然,她在我心裡也是有足夠的影響力。」我隨機應變的說。

「龍生,你說命格屬水,減低了殺傷力,那你又怎會與張家泉打起來?」父親問。

「爸,我想這麼解釋吧,從岸上到會議室有芳琪伴著我,燃起的怒火便很快消退,但她和您離開後,剩下章敏和張家泉,還有鄧爵士和鮑律師,身邊所有的人都屬火之格,壓抑已久的怒火便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才大打出手,所以說芳琪為了我所承受壓抑的苦也不簡單。」

「琪姐,你好厲害,幫了龍生不少。」靜宜說。

「別聽龍生瞎扯,他護送章敏途中,我不在他身旁,他也不是一樣可以壓抑住內心的怒火。」芳琪臉紅的說。

律師就是律師,總是喜歡找人錯處,或許是職業病吧!

「芳琪,誰告訴你我沒發火了,警員還拿槍指著我,這點章敏可以作証。」

「什麼?用槍指著你!最後怎會沒事?」所有人大吃一驚的說。

「當時章敏改口說身體不適,提出到醫院的要求,方才避免一場惡鬥,加上那裡是陰氣極重的殮房,故減退環境中的陽剛之氣,要不然火爆的章敏,那一刻又怎會如此冷靜。」我解釋說。

「你說我是火爆的章敏,為何我隻受小傷,母親反遭其害,難道她比我更火爆嗎?」章敏提出疑問說。

「沒錯!碼頭上紫霜是十靈女,傷害力最大,其次是章錦春,因為『金』字立錦旁,一夫雙腳坐日頭,他怎會避得了大地陽剛之數,他算十分幸運的了,隻是被『日』字沖昏了腦袋,如果『春』字改為了『夭』字,肯定夭折保不了姓名,說起『錦』字帶金旁,刀子五行屬金,這個『金』字好比他身旁的刀,不但殺了章太太和傷害紫霜,甚至把他自己也殺了。」我發愁的說。

「我怎會隻受小傷,母親卻喪命?她命格比我更火嗎?快答呀!」章敏忙追問說。

「不!章太太沒出事之前,我還不知道她命格屬什麼?但她出事之後,我可以肯定她的命格和我一樣屬水。」我肯定的說。

「你命格屬水,我母親亦是屬水,但她怎麼會出事,你就沒事?」章敏不服的說。

「章敏,就是你母親出事,我才敢斷定她命格屬水,因為隻有命格屬水者,方能替你解難,甚至犧牲什麼的,所以當你危難之際,不管賭桌上或碼頭上,我亦曾經救過你數次,唯獨你母親愛女心切,一命換一命。」

「一命換一命?為何母親這麼傻…要這樣做…嗚…嗚…」章敏忍不住傷痛,抱頭痛哭。

靜宜和芳琪上前安慰章敏,父親則凝望著手術室大門,不停的搖頭嘆氣。

忽然手術室跑出兩名神色慌張的護士,而她們袍服上都沾有不少的血漬,接著另幾個護士匆匆忙忙的跑進去。

這一幕可嚇得我們個個膽顫心驚的,似乎遇上什麼危急之事,要不然護士絕不會貿貿然走出手術室。

「龍生,護士身上很多血,霜姐會有事嗎?快算一算!」靜宜急聲說道。

「龍生…快…快…算…算一算。」父親嚇得顫顫抖抖的說。

「龍生,鎮定點,算一算。紫霜沒事的,對嗎?」芳琪和師母假鎮定的說。

「師傅,不要慌,慢慢算,沒事的。」鄧爵士和鮑律師說道。

「不!我馬上到廟宇為紫霜祈福,事不宜遲,有什麼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巧蓮慌慌張張拿起手袋說。

「巧姐,我陪你一塊去。」靜宜幫巧蓮拿手袋說。

「這一帶的廟宇我很熟悉,我可以陪你一塊去嗎?」鳳英自動請纓的說。

「快!事不宜遲!」巧蓮倉倉徨徨的說。

「鳴天,快通知司機,我的手指按不到電話呀!」父親急得把電話交給鄧爵士說。

「龍生,慢慢算,不要緊張。紫霜沒事的,沒事的。」芳琪和師母安慰我說。

心慌意亂的我,趕快合指一算,腦海中不停想著卦文的意思。

這時候冷月突然出現,並且迎面走過來,使我聯想起紫霜也是『十靈女』,而且身上還有『紫彩神珠』靈氣和『虹珠寶地』靈氣,三道剛陽之氣是何等的旺盛,如今又遇上三陽合金,試問一個躺在手術床上的病人,怎能抵得住六陽衝擊?

後果必會流血不止而死。

「呀!大事不妙!紫霜有性命之危呀!」我大吃一驚,嚇得從座位上彈起來說。

第七章 聲降的厲害

冷月的出現,使我想起了紫霜體內匯合三道剛陽之氣,碰巧手術在最重要的關頭上,偏偏又遇上了三陽合金數,躺在手術床上的病人,是無法抵得住六陽沖擊,後果隻會流血不止而死,要不然進行手術的人,怎會花錢找命數師擇日子?

想到這裡,不禁全身顫栗,並且脫口而出講了出來,嚇得所有人面青唇白,驚聲四起!

「呀!大事不妙!紫霜有性命之危呀!」我大吃一驚,從座上彈起,脫口而出說。

「不!不會的!再測一次。」芳琪急赤白臉的說。

所有人聽我這麼一說,無不嚇得面青唇白,巧蓮更是丟魂失魄,六神無主的,剛拿起的手袋,也掉在地上不懂得撿起來。

「龍生,紫霜不會有事的,你不會讓她有事的對嗎?」巧蓮擻抖抖的說。

「龍生,聽琪姐的話,仔細的再測一次。」靜宜緊張的說。

「不用測了,這不是測不測錯的問題,而是紫霜體內除了有十靈氣,還有紫彩和虹珠兩道靈氣,加上剛才說的三陽合金,一共六道剛陽之氣沖擊,在剛陽旺盛之氣催促下,好不一張催命符,會血流不止而死。」我哀嘆的說。

「這…」父親嚇得答不上話。

「我即刻命人再次捐血,或者通過所有傳媒管道,呼籲所有人前來捐血,甚至用錢買也行。」鄧爵士提出建議說。

「沒用的,再多的血輸入紫霜體內,結果也會被六道剛陽之氣給逼出來。」我心力交瘁的說。

「這怎麼好呢?」芳琪惆悵萬千的說。

這時候,冷月已迎面走到我們面前,口中並念起一首詩。

「喜喜喜,春風生桃李,不用強憂煎,明月人千裡。」冷月走過來念著說。

當聽見冷月嘴裡念這首詩,我心中一喜,可是身旁的人卻不給我發言的機會。

「冷月小姐,霜姐現在大難臨頭,你還念什麼喜的、春的。」靜宜嘴裡埋怨的說。

「就是嘛!你是誰?是來看熱鬧,還是找麻煩的?」仙蒂說。

「冷月小姐,我們現在正惆悵紫霜的命危,請不要開玩笑。」鮑律師說。

所有人在同一個時候,你一句、我一言,不停指責冷月的戲言。

「你們不要吵了,讓我說話行嗎?你們錯怪冷月小姐了,她剛才念的並不是什麼譏諷之言,更不是來開玩笑,而是念神數廿三卦的卦文。」我解釋說。

「卦文怎麼解?」父親即刻問道。

「喜訊已到,故人安然無恙,健康痊癒在即,婚姻可期。」我解開卦文說。

「龍生,卦文是不是解紫霜會得救?冷月小姐!龍生!」巧蓮緊張的問。

「不急,慢慢來,不要緊張。」冷月很冷靜的說。

冷月的出現確實讓我異常的冷靜,畢竟她的神數學已抵達登峰造極的境界,但今天的她比起初認識的她,臉兒瘦了少許外,秀發也剪短許多,幸好瘦的部位不是胸部,雙峰仍是飽挺豐盈,下臀曲線和玉腿仍是散發一股誘惑的魅力。

「冷月,你怎麼會到這,卦文如何得來?」我問冷月說。

「龍生,你不妨測一測,紫霜斷氣會是什麼時候出現。」冷月問我說。

「什麼?斷氣?我隻是說說罷了,心裡並沒有詛咒呀!」鳳英大吃一驚的說。

「冷月小姐,現在什麼時候了,還在開玩笑!」父親焦躁的說。

「爸,不要急,我想紫霜斷氣的時候,應該是合金時分,三點鐘,命喪西南位,魂飛東北方,對嗎?」我回答冷月的問題說。

「對!沒錯!」冷月拍手的說。

「三點鐘,還有時間。不…不…霜姐不會有事。」靜宜點頭說。

「冷月,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怎會到這,得此卦文呢?」我追問說。

「我一直留意張家泉的動靜,當日跟蹤他到賭船,不巧又發現你們一家人也全跟上船,於是想通知你們,但電話受船的雷達幹擾,無法接通,最後起了一個一百九十一卦,卦文提及『夜半無船,驚濤恐拍天,月斜無淡處,音信有人傳』,心知是不妙了,但也沒有其他方法可行,隻好明早再來查探,最後知道紫霜出了事,所以起了廿三卦。」冷月回答說。

「昨天船上一事,果然給一百九十一卦說中了,我們半夜離開賭船,真是無船接送,隻能出動直升機送家人回去,應了驚濤拍天之兆,卦問解諸事不宜冒進,宜於天時、地利、人和具備之後再行動,我們偏偏沒有具備一切便上船,結果在月斜半照不明的人心下,反遭自己人傳達錯誤的資訊而遭到其害。」我感嘆的說。

「難道命運早已有安排?冷月小姐,不知道紫霜的病情,現在該如何處理好呢?我可不想等到三點鐘。」父親憂慮的說。

「還沒有講解如何救紫霜之前,龍生你不妨猜一下,我遇上誰了?」冷月問說。

「現在什麼時候,還有這麼多話題猜,龍生別理她。」仙蒂不滿的走到我身邊說。

「閉嘴!這不關你的事!冷月小姐自有主張。」師母把仙蒂拉開的說。

冷月如此問我,相比這個人我是熟悉的,然而家裡的人全在這裡,除了張家泉、江院長和朝醫生外,應該不會是其他人了,不對,莫非是李先生也來了,要不然她不會要我猜的吧!

「李先生是嗎?」

「不是!多給你一次機會。」冷月說。

「現在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到底想怎麼樣嘛!」仙蒂再次指責冷月說。

仙蒂這次對冷月不滿的埋怨,在場的人沒再出聲反駁,或許認同仙蒂說的話,現在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可是冷月所說的人又會是誰呢?

難不成是江院長或朝醫生,該不會是天狼君吧?

「天狼君?」我大膽一試說。

「天狼君這麼快就出現?不會吧!」眾人同時發出驚訝的問號。

「不!我遇見的是迎萬小姐,就是陪同張家泉一起來的白衣女子。」冷月說。

哎呀!我怎會把迎萬忘了!

「冷月,你什麼時候遇見迎萬小姐了?」我追問說。

「龍生,或許不該說是遇見,應該說是她主動找我,今天我在岸邊等你們的消息,岸上所發生的一切,雖是瞧得一清二楚,但不知道會出現如此慘重的傷亡狀況,怎奈又沒法子與你聯絡,後來見張家泉離去,隻好繼續跟蹤他,直到他在醫院和你碰面,亦在這個時候,他身邊的白衣女子,突然從我背後出現。」冷月說。

「接著呢?」我追問說。

「當時我知道行跡已經敗露,原想反抗逃走,可是她卻沒有捉我的意思,反而邀我坐下詳談,這時候我才知道他是降頭師,亦知道你們此躺付出慘重的代價,而我隻能痛責自己,為何昨天不加以阻攔。」冷月內疚慚愧的說。

「冷月小姐,但是你是否躲在我的身後?」芳琪問冷月說。

「沒錯!我不想被記者拍到我的行蹤,所以一直躲在你身後。」冷月說。

「龍生,原來迎萬小姐的怪異目光,目標不是望著我,而是我身後的冷月小姐,當時還怕她下我降頭。」芳琪鬆了口氣說。

原來迎萬突然離開是發現芳琪身後的冷月,並不是因為芳琪而離開,這下總算解了心中一個謎團,但迎萬找冷月又所為何事?

奇怪的是我和張家泉互鬥,她沒有上前助陣,亦沒有為張家泉治療,她到底想幹什麼呢?

正當想追問冷月的時候,迎面走來一位身穿黃色短袖上衣、一件露出纖吸小腰和肚臍的性感小衣,狹窄的下衣內,包著一對高聳飽挺的豐乳,隨著輕盈的腳步走到父親面前。

這時候,我才想起這為妙齡性感女子,正是很久沒見的『卡地亞女郎』林艷珊,亦就是芳琪孤兒院的生死之交,我可以肯定不會記錯,因為他身上掛著的卡地亞白金飾扣環和雪白柔頸上的那條白金卡地亞專使圈,便是最好的証明,我的別墅便是她介紹的,隻是沒想到再次與她碰面會是在醫院。

「邵爵士,您好,很久沒見面了,大家好!芳琪!」林艷珊露齒一笑的說。

「艷珊,你怎會找到這裡來的?」芳琪很驚奇似的,忙捉著林艷珊的手問說。

「我剛從英國回來,原本搭乘記程車到酒店,誰料聽到收音機播放邵爵士出事的消息,心想你一定也會在這,於是馬上趕來,看有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對了,怎麼會這麼多人在這,鄧爵士和鮑律師亦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林艷珊說。

「說來話長,現在救人要緊,我簡單介紹他們給你認識,不過有些你也認識了,巧姐、玲姐…」芳琪簡單介紹的說。

「大家好,我是林艷珊,這兩位是…」林艷珊指著鳳英母女倆說。

「我是仙蒂,她是我媽鳳英,你和龍生是什麼關系?」仙蒂不友善的自我介紹說。

「艷珊,不用管她,他就是我常提起的龍生師父,也是我的…」芳琪尷尬的說。

「哦!原來你就是龍生師父!邵爵士的兒子,對吧?」林艷珊露出燦爛的笑容說。

「林小姐,好久沒見,由於現在有要事商談,等會再和你詳談,抱歉!」

「不好意思,我的出現耽誤大家談正經事,大家請便,我坐著就行了。」林艷珊大方的說。

「燕珊,你坐一會,實在抱歉,不能招待你,相信你會明白。」芳琪指一指手術室的大門說。

「別管我,做你的事就行了!不用管我。」林艷珊說。

林艷珊的大方,和藹可親的一面,給我留下相當好的印像,雖然她的身材和衣著打扮都十分性感,但此刻實在沒心情去看,眼下還是先處理紫霜的事為重。

「冷月,抱歉!剛才我們談到哪裡了?」我尷尬的對冷月說。

「龍生,剛才談到迎萬小姐的怪異目光,目標不是我,而是冷月小姐。」芳琪提醒我說。

「當時迎萬小姐和你談些什麼?怎樣可以聯絡她?她走了嗎?」章敏緊張的問。

「我在這!」迎萬很大方的走出來。

迎萬走出來的一刻,無論是氣質或是身段,都顯得高貴優雅,身上且流露出大家閨秀的風範,但有誰會想到,她竟是個令人毛骨悚然的降頭師。

「你又是誰呀?今天怎會出現這麼多無聊的女人?」仙蒂抱怨的說。

迎萬沒有回答仙蒂,隻把眼睛閉上一會兒,接著發出冷笑。

「哦!你就是墜樓不死,而被龍生救回的小女孩,但你在我面前嘴巴給我放幹淨點,要不然可沒有人可以救你,好好管教你的女兒!」迎萬指著鳳英說。

「是!」鳳英急忙把仙蒂拉回座位。

迎萬三言兩語便嚇得鳳英和仙蒂即時回避,不敢再發出一言,這時候所有額外內紛紛拋出欽佩和懼怕的目光,父親也是一樣,唯獨我一個不能懼怕,並且要集中精神,保護這裡所有的人。

「芳琪,沒事吧?她是誰?怎會如此緊張?」林艷珊即刻站在芳琪身旁關心的說。

「沒事!恐防來者不善,你先坐下。」芳琪拍拍林艷珊的手說。

「需要報警嗎?」林艷珊拿出手機,將芳琪往後拉了一把說。

迎萬再次以怪異的目光盯在林艷珊身上,好比剛才盯在芳琪身上那般。

「你是誰?怎麼在船上沒見過你?」

迎萬的眼睛,仍不停在林艷刪身上盯著,怪了!迎萬一向不會主動與人交談,為何今次對林艷珊這麼感興趣?

「我是他們的朋友,那你又是誰呢?」林艷珊反問說。

「不用管我是誰,我可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擔保你按不到電話的數字鈕!」迎萬的雙眼突然如惡狼般,獰視著林艷珊說。

「我不信!」

大膽的林艷珊反駁迎萬一句,即刻按向電話的數字鈕上,可是不管怎麼發力,手指始終碰不到數字鈕,奇怪的是芳琪搶過她的電話,卻可以按在電話的數字鈕上,林艷珊不服氣再多試一次,同樣是按不到,這回非但令我們大開眼界,林艷珊更是不得不寫個『服』字。

「怎麼會這樣?」林艷珊驚訝的說。

「哈哈!這就是降頭術中的聲降威力,它可以透過對方的腦神經,控制對方一切行動及思維,剛才你的手指,雖然要按電話的數字鈕,但你的腦神經已經受到聲降的控制,收到的訊息是不可以按下去,所以憑你怎麼發力也是沒用,這就是降頭術不可以思議的妙處,你有興趣學嗎?哈哈!」迎萬冷笑著說。

迎萬的降頭術果真不可思議,在船上見識過降頭術醫病的法力,現在又見識到升降的威力,降頭術實在不可小覷,必須多加防範。

「迎萬小姐,林小姐身上的聲降,怎樣可以解除呢?」我問迎萬說。

「我不會傷害她,隻想讓她見識見識,解掉了。」傲慢的迎萬一句說,兩句止的。

「艷珊,沒事了,不要再亂說話。」芳琪把電話交換給林艷珊,這會她可以按了。

林艷珊領教過迎萬的厲害,不敢再出聲反駁什麼的,但不知死活的章敏,卻大搖大擺的走到迎萬身旁。

「迎萬小姐,我正愁著不知道到哪找你,現在見到你真好,我想學可以嗎?」章敏臉泛喜悅之容說。

「我沒興趣和你交談,退下!」迎萬目不轉睛瞪著我對章敏說。

章敏很無奈退到一旁,這一幕再次教我大開眼界,一向目中無人切性情暴躁的章敏,此刻竟乖乖的聽話退下,一句話也不敢頂撞,然而迎萬的地位在章敏眼中已昭然若揭。

迎萬的態度雖是傲慢,但她身上卻有一股高不可攀的大師級氣派,雖然這種氣派不知道是否值得我去學習,但身上沒有真材實料,則萬萬做不到,或許章敏的判斷沒有錯,我還未達到大師級的階段,又或許邪門霸道之人,身上才會流露這股自然校長的霸氣。

「龍生,多加小心,恐防來者不善。」芳琪在耳邊小聲提醒我說。

芳琪的提醒使我有個疑問,冷月與迎萬是否已經聯手了?

然而冷月的立場,我是很清楚,但對迎萬的立場則是十分的模糊,尤其是她對我那種忽冷忽熱的態度,至今是友是敵,還攪不清楚。

「迎萬小姐,你的出現是否為我而來?」我試探迎萬說。

「不!我為裡頭的傷者而來。」迎萬指一指手術室說。

「為紫霜而來?」父親和芳琪愕然的說。

「冷月,到底怎麼一回事?」我不解的問。

「龍生,你先告訴我,紫霜遭受五陽之氣沖擊,如何破解?」冷月反問我說。

第八章 六陰之氣

冷月和迎萬的出現,大家都很驚訝,雖然大家對迎萬有所猜忌,但對冷月卻非常的信任,今天雖然發生很多不如意的事,但林艷珊的出現確是帶來新的景氣,起碼多一個人支持紫霜。至於這位美人再次出現,我則不敢起色念,畢竟紫霜的安全才是我首要處理的事。

冷月質問我如何破解五陽之氣的沖擊,這道難題亦是我想了很久的問題,如果以她所說的五陽之氣,那情況可好辦許多,問題是紫霜身懷六陽之氣沖擊,而不是單單五陽之氣的沖擊。

「五陽之氣沖擊,可用五陰之氣化解。」我回答說。

「沒錯!我就是怕你找不到五陰之人,而無法進行五陰之氣破解法,故把迎萬小姐帶來,雖然她不是五陰之人,但她修煉的陰邪之術,或許能幫上一點忙。」冷月說道。

「冷月,既然迎萬小姐不是五陰之人,又如何能幫得上忙呢?難道她知道如何尋獲五陰之人?」我好奇的問冷月說。

「龍生,迎萬小姐雖不是五陰之人,但她是修煉陰邪之術,身上的陰氣應該可以算一陰,或許真的可以幫上忙,但我可以保証一點,她絕不會來傷害你們的,相信我!」冷月解釋並保証的說。

冷月對迎萬的信任可真難以置信,我心想不會是中了降頭術吧?

「這麼說,紫霜是有救了?五陰之氣怎麼找呢?」父親緊張的追問我說。

「我們所指的五陰之氣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地出生之人的血。」

「什麼是陰地出生之人?醫院的產房算不算陰地?」芳琪追問說。

「算!但我指的陰地出生之人,必須在義莊、殮房或者已下葬的棺材地穴裡出生的人,方才稱為陰地出生之人,而且出生的時候,母體必定要斷氣。」

「哎唷!這要哪裡找嘛!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還可以去碰運氣,但現在的人全都在醫院出世,哪還會有陰地出生的人呢?到哪找嘛!」父親焦慮抱怨的說。

林艷珊突然很緊張的跳了起來,並且用力拍了一下芳琪的肩膀。

「芳琪,我不就是五陰之人嗎?你記不記得以前我們曾在三藩市算過命,當時算命先生說我是五陰之人呀!」林艷珊喜逐顏開說道。

「對呀!艷珊,我怎麼給忘了!」

芳琪喜出望外,得意忘形與林艷珊擁抱一塊。

「你是五陰之女?不可能這麼巧吧?」我錯愕望著林艷珊,自言自語的說。

「對,龍生說的沒錯!那個算命先生不知道有沒有算錯?」芳琪產生疑慮的說。

「芳琪,快請林小姐將出生日期給龍生算一算。」巧蓮緊張提議的說。

「艷珊,可以嗎?」芳琪對林艷珊說。

「當然可以。」

林艷珊念出她的出生日期。

「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呀!」巧蓮默默禱告說。

接過林艷珊的出生日期,合指一算,過真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之人,最後陳述出生的經過,確實是一位百分百的五陰之人。

「怎麼樣?」芳琪和林艷珊追問我說。

「林小姐確實是五陰女。」我點頭認同說。

「好呀!霜姐有救了!」靜宜和師母笑得眉開眼笑。

我確認林艷珊是五陰之女後,大家總算鬆了一口氣,父親雙眼還泛起淚光。

「等等!別太高興,不知道林小姐是否會幫我們的忙?」巧蓮憂慮的說。

「林小姐,你會幫我們的,對嗎?」靜宜即刻問林艷珊說。

「珊兒,你會幫我媳婦的,對嗎?」父親眼泛淚光的說。

「媳婦?當然會!我是芳琪的生死之交,有什麼不行的?」林艷珊笑著說。

「艷珊,這可是要你的血。」芳琪感激說道。

「沒關係!隻要救到你朋友,血又有什麼問題呢?」林艷珊笑著說。

「太好了!林小姐真是好人!」巧蓮雙手合十向天禱告。

「芳琪呀,剛才你乾爹說媳婦,是不是指龍生的太太?那你…」林艷珊不解的問。

「哎呀!這個問題等一會再跟你解釋,先別問!」芳琪臉紅的說。

林艷珊和芳琪的對話雖然很小聲,但我卻聽的一清二楚,看來芳琪又要在好友面前多委屈一次了,我真是罪過。

父親意外地走到迎萬身旁。

「迎萬小姐,你也是來幫我們的,對嗎?」父親臉露笑容的說。

「走開!我不想和你說話!」迎萬很不客氣的對我父親說。

我願想指責迎萬對我父親的無禮,但芳琪卻搶先說了。

「迎萬小姐,我知道你身上有不可思議的本事,但不管你有多大本事,幫或不幫都好,我們都會尊敬你,但你對著老人家,態度不需如此惡劣吧!」芳琪不滿的說。

「沒有人敢頂撞我!」

迎萬睜眉怒目瞪著芳琪,當口中念念有詞之際,我急忙加以阻止。

「慢!迎萬!」我急忙擋在芳琪的身前說。

「不!不要!」

幸好冷月也即時出手勸阻,她非但用手捂住迎萬的嘴巴,還用手掌阻擋迎萬的視線。

「放手!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傷害到你的,無知!算了!」迎萬打消念頭說。

「冷月小姐,多謝你!」芳琪感激的說。

「沒什麼,小意思。」冷月揉搓手指頭說。

「你的手指沒大礙吧?」

芳琪過意不去,艷珊掏出紙巾遞給冷月。

「沒大礙,言歸正傳吧!」冷月抹了手指說。

剛才迎萬和芳琪的一場虛驚,總算平靜下來,在眾人知道林艷珊是五陰之人,亦知道她肯相助,個個都欣喜萬分,唯獨我一個悶悶不樂,因為紫霜遇上的是六陽,而不是五陽,他們還不知道,必須有六陰之氣,方能化解六陽之劫,但尋找這一陰又談何容易,況且時間亦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龍生,怎麼悶悶不語的?是不是還有問題?」芳琪小聲問我說。

「知夫莫若妻,哎!」我嘆氣說道。

「怎麼了?似乎還有問題?五陰女都給你找著,還有什麼問題?」冷月問我說。

「可惜…不行…」我搖頭嘆氣的說。

「為什麼?我的出生日期沒有假呀!」林艷珊切齒咬牙的說。

「不用出生日期,我亦知道她肯定是五陰女,還有什麼問題,或許我能幫上忙,說吧!」迎萬擺出一副高姿態說。

「我知道,但是…」我仍有所保留的說。

「等等!迎萬小姐,我可以和師父談兩句嗎?」鮑律師自告奮勇的對迎萬說。

「你和誰交談,關我屁事!哼!」迎萬橫眉冷對的說。

「迎萬小姐,這可是你說的,千萬不可食言,不可秋後算帳。」鮑律師說。

「什麼事?」我問鮑律師道。

「師父,依我看迎萬小姐不會這麼好心幫紫霜,慎防當中有詐。」鮑律師戰戰兢兢的說。

「去你的!冷月,你對他們說!」

迎萬氣惱之下,將冷月朝我們的方向推了一把。

「師弟,好樣的!不該說的都給你說了,比我還夠膽的,真有種!」

鄧爵士小聲誇贊鮑律師勇氣可嘉。

「龍生,眼前救紫霜為首要,還有什麼好猶疑的?如果有什麼問題,不妨說出來,或許迎萬小姐真的能幫上忙,她真是前來幫你的。」冷月保証的說。

「龍生,冷月小姐說得沒錯,機會是屬於紫霜的,我們不能讓紫霜白白失去機會,快點進行救人工作吧!」父親提醒我說。

「爸,這點我很清楚,我會看著辦,對了,芳琪呢?」我發現不見芳琪的蹤影。

「芳琪在那邊通電話。」林艷珊回答說。

所有人贊同父親和冷月的意見,但亦認同鮑律師忠告之言,正所謂兩頭三緒,可是所有人都不明白,我苦惱的是六陰而不是五陰這麼簡單,另外考慮該不該將金光虹珠之氣也說了,畢竟這是邵家的龍脈,我不想讓外人知道這個秘密,況且迎萬是張家泉找來的,我難免有所顧忌。

「冷月,叫她們不用猜疑了,一清二楚說出來吧!」迎萬很不耐煩的說。

「什麼叫一清二楚的?」我好奇的問冷月說。

「整件事是這樣的,迎萬小姐找我的原因,目的是想得到我身上十靈女之血,當時你正好打敗張家泉,我們都大吃一驚,於是合指一算,算出來原來是三陽合金之氣,加上你是修煉純陽的內勁,難怪會打贏張家泉,因為姓張的修煉的是至陰至邪的萬毒掌,恰逢今日給克個正著,算是不幸中之大幸了。」冷月說。

聽冷月簡略的分析,我隻認同她一半見解,過程中我確實以強勁純陽內勁化解張家泉冰冷的邪氣,但體內龍猿神功的純陽內勁似乎浩竭之際,最後是靠體內邪氣,再次推動龍猿神功,以右臂強大的吸力將對方元氣盡吸,並不是冷月所說單靠純陽內勁取得勝利,至於迎萬想得到十靈女之血,又是另一個謎團吧。

「迎萬小姐,你的目的隻是想得到十靈女之血?」我問迎萬說。

「當然!要不然,我怎會跟隨張家泉到香港?你以為我會隨便出來的嗎?」迎萬神氣的說。

「此話何解?」

「我就對你說明白,我測出此行會巧遇十靈女,而十靈女血可以增加我的功力,當日我師父虎生,就是得到十靈血,而成為一代降頭師首領——昭啊露曼。所以此趟我肯前來的目的,隻是為了這十靈血,難道你以為我會為了錢,而聽從張家泉的差遣?放屁!」

迎萬談吐之間,竟也火起三千丈,真是怪女人一個。

「就是那麼簡單?如果十靈血對你那麼重要,你大可以用邪術傷害冷月,得到你所要的十靈血,何苦還要留在這裡呢?」我再次試探的說。

「龍生,你真是婆媽透頂了,如果我要害你,試問你現在還有機會和我交談嗎?如果我重視張家泉,以我的功力大可把他給救回,算了,不該說的都說給你聽,十靈血不能強行奪取,必需十靈女同意奉獻,方才有效。」迎萬說。

「冷月,你答應給迎萬小姐十靈血了?」我問冷月說。

「還沒有,如果迎萬小姐真的幫上紫霜的忙,我會答應獻上十靈血。」冷月說。

迎萬要冷月的十靈血,不會是處女血吧?

「怎麼樣的奉獻?」我緊張的問。

「當然…是從…手臂…抽出來。」冷月回答說。

原來是手臂抽出來的血,我道以為要落紅的血,不過降頭術這玩意,門外漢是不清楚的,但紫霜也是十靈女,迎萬也曾見過她,為何又不向紫霜要呢?

「迎萬小姐,恕我無知且無禮的問一句,昨晚賭桌上紫霜已經出現,你沒理由不察覺她是十靈女,為何你隻對冷月感興趣,難道紫霜不是十靈女?我隻是關心紫霜罷了,並無惡意。」我忍不住追問說。

迎萬猶豫了一會,最終開口作答。

「沒錯!昨晚賭桌上,我隻顧啟動法力偵查十靈女的存在,因為之前測出她回在船上出現,可是紫霜身上給我十靈女不是很純正,相反探到你身上有幾股怪異正邪之氣,尤其是你走到我身邊那一刻,最明顯不過了,於是我牌也不看,便與你到房間,可是你卻不願意和我做愛,使我無法在你自願的情況下,而為所欲為,最後隻能誘你接吻,探測你身上到底是什麼邪功,順便在你身上下降。」

我可真是自作多情,當初還以為迎萬躲避我的愛,而故意對我冷淡,原來她是為了探查我身上靈氣之事,故意接近我,甚至脫下衣服想引我上勾,幸好當時小龍生動手術,無法進行床事,要不然恐怕我已像張家泉那般陽氣盡洩的死在床上,但她說紫霜身上的十靈氣不是很純正,這點倒令我很懷疑,甚至驚訝。

「紫霜的十靈氣不是很純正?此話何解?」我驚訝的說。

「對!我沒估計錯的話,紫霜心智已種下濁根,雖然她仍是十靈女,但並非我要找的那種純正十靈女之血,相反冷月就不一樣,她是真正的純,相信你明白我指的是什麼,不用過於坦白吧?」迎萬臉上微微泛紅的說。

迎萬談及紫霜心智種下濁根,這點我可以理解,畢竟她多次曾與我們床上共樂,而且還親過我的龍根,加上淫意的自瀆,難免會破壞原有的十靈氣。

隻可惜昨晚沒有給她破處,要不然現在便少愁一陽的苦惱,到底十靈是幫她,還是害了她,這點恐怕隻有老天爺知道,另外意想不到迎萬竟有臉紅的一面。

「龍生,你們不要談了好嗎?你們多談一分鐘,紫霜便多受一分鐘的苦,還是趕快救救紫霜吧!」父親催促我說。

「爸,不是我不想趕快幫紫霜,而是少一陰,要六陰才能化解六陽之劫呀!」我脫口而出的說。

「什麼!六陽之劫,不是五陽之劫嗎?」冷月大吃一驚的說。

「哎呀!怎會又六又五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父親再次焦慮的說。

「冷月,紫霜身上已有金光虹珠之氣,所以是六陽之氣,而不是五陽之氣沖擊,這也是我憂心之處,之前我沒有說出來,隻想多留一份保障。」我苦惱的說。

「五陰之血——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地,何來找六陰呀?」冷月開始也著急起來。

「到底怎麼了?龍生,怎麼一回事?」父親憂心如焚的說。

「邵爵士,別這樣著急,隻要我能上忙的,一定會幫到底,不用擔心。」林艷珊代芳琪安慰我父親說。

「冷月姐姐,怎麼了?別嚇我!」靜宜慌張起來,忙捉著巧蓮的手說。

「龍生,還有什麼方法?」芳琪走回過來,低聲問我說。

「我正在想…除非陰氣,一向修煉陰邪之術,身上便有一股很深沉的陰氣,或許這道陰氣能破解一陽。」我自言自語說。

「迎萬本就是降頭師,那不就…」芳琪恍然大悟的說。

「對呀!我剛才一直強調迎萬小姐是修練降頭術,應該可以湊合一陰之氣,現在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冷月興奮的說。

「冷月,你說得對。今回死馬也要當成活馬醫,要不然三點鐘一到,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希望關先生在天之靈,能多多保佑紫霜,可是迎萬小姐真的會幫我們嗎?」我緊張的說。

「傻瓜,主動權在冷月小姐身上,要不然囂張的迎萬怎會談到現在呢?這回我們真要感激冷月的幫忙。」芳琪小聲的說。

「冷月簡直是雪中送炭,如果迎萬小姐肯幫忙,我們便欠她的是一份情,不對,應該是算血債才對!」

「什麼血債?」芳琪不解的問。

「芳琪,我等會再向你解說,別妨礙他們。」林艷珊對芳琪說。

「大家不要這麼說,或許日後我需要紫霜的幫忙也說不定。」冷月說。

「冷月,你們到底談得怎麼樣了?」迎萬不耐煩的說。

冷月走去迎萬身旁,不知道是談少一陰之事,還是詢問修練陰邪之術一事,可是我們看見迎萬不斷的搖頭,接著是冷月又不停的搖頭,害得我越看是越著急,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問個究竟。

第九章 性感的冷月

冷月和迎萬的出現使我得知迎萬接近我的目的,甚至知道她並不是全為張家泉之事而來,但想解救紫霜六陽沖擊之劫,必需有六陰之氣化解,此刻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地,五陰之氣湊全,唯獨少一陰之氣,無法為紫霜進行化劫之事,眼前隻希望迎萬修煉陰邪之術的陰氣,能夠幫得上忙。

冷月走到迎萬身旁,不知道是談少一陰之事,還是詢問修練陰邪之術一事,隻見迎萬不斷的搖頭,接著冷月又是不停的搖頭,害得我越看是越著急,終於忍不住上前問個究竟。

「迎萬小姐,相信冷月小姐已經告訴你,仍差一陰之氣吧?不知道你有什麼看法?我指的是你修煉邪術的陰氣,能否幫得了紫霜?」我坦然的說。

迎萬的態度很冷淡,始終沒答上一句話。

「迎萬小姐,不管能否救得了紫霜,我冷月說過一定會把十靈女之血獻上,絕不食言,你就幫幫他們,如何?」冷月求情的說。

冷月低聲下氣的求情,令我十分感動,包括剛走上前的芳琪和林艷珊亦眼泛淚光,真情流露。

「冷月小姐,我代紫霜謝謝你!」芳琪感激的說。

「龍生,這位是你的六姨太,對嗎?」迎萬突然問我說。

「六姨太?怎麼回事?」林艷珊愕然望向芳琪一眼。

「等會再向你解釋。」芳琪尷尬的說。

迎萬這麼一問,使我想起在船上房間與她摟抱時,她聽到我有九姨太,便灑淚不顧而去,當時我還自作聰明,以為是痛心我有這麼多女人,其實當我知道她是降頭師的一刻,便應該聯想到以她的法力,沒理由不知道我有九位姨太太,怎料愚蠢的我還不知醒悟,蠢到以為她逃避我的愛而對我冷淡,甚至用降頭師不敢動真情的籍口來安慰自己,此刻的反省不禁責怪自己太幼稚,太天真了。

對呀!迎萬對我忽冷忽熱的態度,是否暗中施行法術,探測十靈女的所在,所以不方便說話?

好比她剛才探測冷月的時候,對我的態度同樣是冷冷淡淡的,但此刻又故意問起姨太太一事,不是又想為難我吧?

「沒錯!迎萬小姐,你輕易念幾道口訣,便知道鳳英是仙蒂的母親,那我有幾位姨太太,恐怕也瞞不了你吧,在船上的時候,你是否應該比我更清楚呢?」我語帶雙關的說。

「懂得反駁我,不怕死了?哈哈!」迎萬嘲笑譏諷的說。

迎萬有意在挑舋我似的,如果我仍像烏龜那般縮起頭,結果隻會徹底失去男性的尊嚴,且讓她牽著鼻子走,甚至父親、徒弟和愛妻們也都蒙羞,然而倘若此刻與她反臉,又怕敵不過旁門左道的降頭術,真是進退兩難,最氣的是不知道她身上那一陰之氣能否幫得了紫霜,倘若受了氣又無法幫得了紫霜,豈不是很吃虧?

垂頭喪氣的我望著自己一雙手掌,感嘆空懷一身神術,卻維護不了家人的尊嚴,當望向冷月的一刻,憶起『人中之龍』四個子更無地自容,真想一掌劈死自己算了,免得丟人現眼,但想起這個『死』字,猛然又記起周家與我之緣,心想既然我不是這麼短命,何不反客為主,試探她的虛實?反正是無多了。

「迎萬小姐,我尊重你是因為你的身分,並不是你的處世態度,然而我有今天的成就,可說是上天賜給我的力量,當然要得到這份力量,首先必須不怕死,我親眼見識過你的法力,確實不可思議,但我心裡想著一個問題,我動用真氣隻需四秒,便能一掌將你擊斃,不知你念起殺我的咒語,需要花多少時間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想挑戰我的法力?」迎萬激怒的說。

「龍生…」芳琪顫顫抖抖的說。

「迎萬小姐,沒什麼?隻想你明白一點,如果男人在女人面前活得一點尊嚴都沒有的話,倒不如死去算了。我也不例外,剛才你對我父親、徒弟、愛妻,總共辱罵了三次,那三次當做是對你的禮讓,如果你現在還想羞辱芳琪或羞辱我的尊嚴,那等於是在挑舋我的底限,你會死得很慘。」我裝起一副嚴肅的臉孔說。

「好!那我不挑舋你所謂的尊嚴,如果想要我幫你救紫霜,那你和你這位六姨太分手,立誓永不見面,我就幫你的紫霜渡過難關,如何?」迎萬冷笑著說。

「好!我答應!」芳琪毫不猶豫的說。

「芳琪…」林艷珊似在提醒芳琪什麼的。

「芳琪,如果你這樣做,就算救回紫霜,她也會痛苦一生,你忍心嗎?」

「我總不能眼看紫霜命危,而不顧吧!」芳琪泫然欲泣的說。

「芳琪,別激動,慢慢來!」林艷珊安慰芳琪說。

沒想到迎萬聽我辱罵之言後,以外地沒有大動肝火,反而提出分手難題,令我左右為難,她的手段真不簡單,花樣特別多,始終無法探出她的虛實,看來隻好孤注一擲,免得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同時亦希望周家有緣人的語言,不是騙我的。

「芳琪,我和你今生今世都不會分開,況且迎萬小姐也未必能救回紫霜,現在隻剩下兩個鐘頭,應該不會有什麼奇跡出現,我就去為紫霜報仇,先殺掉章錦春和張家全,好讓紫霜死也死得瞑目,至於迎萬有條件的幫忙,我們不稀罕,相信紫霜亦不會領情。」我故意擦拳磨掌,裝成很激動的摸樣說。

「龍生,不!殺人要償命的。」芳琪苦苦拉著我說。

「殺人?事情怎會鬧成這樣的?」林艷珊大吃一驚的說。

「芳琪,我不能眼睜睜讓紫霜含恨而終,更不可能接受迎萬小姐那種對你無情無義的條件,況且修煉陰邪之術的陰氣,未必有把握能救回紫霜,別忘記,萬一紫霜救不了,回光反照,見最後一面的時候,我們絕不能讓她含恨而終,那兩個王八蛋一定要比紫霜先死!」我孤注一擲逼迎萬出手。

迎萬聽了我剛才那番話,仍是無動於衷,為了試探她的虛實,又不想被芳琪纏繞,我隻好狠心將她推開,馬上施展遊龍身法的八卦追魂步,但我沒有加快步法,隻是移動身形快速離開,心想冷月必會追上來,以她的輕功造詣根本不是問題,這招可說是一石二鳥之計,假設迎萬是幫張家泉的話,她肯定是出手加以阻攔。

果然身後一個黑影隨後趕上,我無需回頭便知道是冷月,因為能趕上八卦步法的也隻有她一個,當然吵鬧聲亦不絕於而,隱約中,聽見父親大聲喊著我的名字,芳琪則大聲勸阻大家多多冷靜。

「龍生,停下呀!」冷月從後追趕說。

「你不要阻攔我,讓開!」我放慢腳步說。

冷月加快腳步,從後將我緊緊摟抱,一對柔中帶有彈性的乳房,毫無保留貼向我的背肌,誘人的體香,隨著兩片半掩的誘唇,從我而後輕輕播送。

「不要阻攔我。」我急轉身說道。

冷月料不到我會來個急轉身動作,而她貼在我背肌上的豐乳,在毫無防備下,揉揉搓搓移至我的胸前,在蕩盈飽滿的乳球、胸罩凸尖的挑逗、亢奮快感的刺激下,沉睡的火龍終被喚醒,隨即爆怒一挺,直頂向冷月雙腿之隙,嚇得她臉泛羞霞,屁股往後一縮,無意中,擺出後庭花的火辣姿勢,看得我熱血加速,沸騰難熬。

「死龍根!真該死!這個時候還春心動,紫霜生死未蔔呀!」

我內心自言自語,怒罵龍根不該在這時候起淫心,幸好這個怒罵也挺奏效,龍根很乖乖垂下。

「龍…生…別亂來,一失足成千古恨。」冷月微微喘息的說。

「你…」雙煙冒火的我,嘴裡吐不出想說的話。

眼前的一幕,把我整個人給楞住了,原來冷月喘息的起伏,無意間拉闊了衣鈕的空隙,一對火辣辣的粉嫩豐乳,在白色鏤空的胸罩襯托下,乍隱乍現,恍如在挑逗我的欲火,理智的我當然不趕窺視,即刻轉移視線。

當冷靜仔細的想了一想,以她八卦步的造詣,短短幾步絕不可能喘息至紅暈泛現,肯定是小龍生帶給她處女矜持之慌了。

沒錯!處女其中一樣珍貴之處,便是冷月這份羞怯之矜,雖然狹隘的玉洞能帶給龍根暖烘烘緊迫的快感,但處女躺在床上,面對無奈的破身,那份戰栗顫抖的羞容,絕對是人間最美的動畫藝術。

然而冷月身上有的,紫霜亦一樣有,隻可惜紫霜躺在手術床上,生死未蔔,想到這裡再猛烈的欲火也自然熄滅。

「龍生,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救回紫霜也無濟於事呀!」冷月一口氣的說完。

「什麼無濟於事?」

「殺人不用償命嗎?」冷月埋怨的說。

「對!冷月小姐說得沒錯,你太沖動了!」芳琪和林艷珊追上前,憂愁萬分的說。

芳琪為了我,一臉彷徨焦慮的模樣,我心裡對她既憐愛、心有慚愧。

「芳琪,眼下我隻能為紫霜報仇,沒有什麼可以做的。」

「龍生,這樣做,紫霜便會高興了?這和我們選擇分開有什麼分別,她會忍心看著你被控殺罪嗎?」芳琪激動的說。

「就算我們答應迎萬的條件,她也未必有把握救回紫霜。再者萬一紫霜無法救回,死前回光反照,見最後一面的時候,她可能無法得到瞑目。」我裝扮傷感的說。

「龍生,為何你認為迎萬小姐無法救回紫霜?你不是說有足六陰之氣,便能抵擋得住六陽之沖擊嗎?」冷月緊張的問。

「可是仍欠一陰之氣呀!」

「迎萬小姐不是有嗎?你還愁什麼呢?」冷月氣著說。

「迎萬修練的邪陰之術,真的可以抵擋一陽之氣,救回紫霜?」

「是呀!誰告訴你迎萬小姐身上沒有一陰之氣?」冷月氣壞的說。

冷月這麼說就表示迎萬修練陰邪之術的陰氣,有把握抵擋一陰之氣,可救回紫霜了,而我這一石二鳥的試探動作,總算也沒有白費,起碼迎萬已表明沒有趕去保護張家泉的立場,對於她的相助,應該可以信任了,她不答應出手相助,反而提出要我和芳琪分開的條件,似乎又不是想像中的這麼簡單。

「冷月,如果迎萬小姐身上那一陰之氣有用的話,你們兩個交談的時候,何苦不停的搖頭?直到我當面追問,她有故意把話題扯開,最後提出無理、苛刻、傷我尊嚴的條件,似在掩飾什麼的,想必又是想戲弄我吧?不妨告訴你,在船上的時候我已被她戲弄過一次,況且陰邪之術的陰氣不一定有效,即使她有能力的話,那條件亦難以接受。」

「龍生,你誤會其中一部分了!哎!」冷月兩手插在小蠻腰上,嘆氣的說。

「我誤會什麼了?到底誤會了什麼?」

「龍生,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那般,其實是…」冷月欲言又止的。

「冷月小姐,我可以直接稱你為冷月嗎?我們到那邊坐著談。」芳琪說。

「當然可以。」冷月回答芳琪說。

「謝謝!」芳琪邊走邊說。

這一層全都是手術室,所以除了護士和醫生外,沒有什麼人會到這裡來,我們四人便坐在很長的木椅上談個清楚。

「冷月,既然我們已經熟稔了,有什麼事不妨我們直說,相信你也是想龍生好,要不然當日便不會想捐肝、捐血給龍生,更不會將赤煉神珠的影片交到我們手上,現在紫霜危在旦夕,你就坦白一切,邵家日後絕對不會虧待你,倘若日後想追討這筆血債,邵家上下,義不容辭!」芳琪慷慨的說。

「捐肝?你們繼續…」林艷珊大吃一驚的,但她沒有再追問下去。

「其實沒有什麼坦白不坦白的,剛才龍生看見我和迎萬小姐在對話中不停的搖頭,並不是代表一陰之氣沒有用,而是迎萬小姐怕本身的陰氣不夠邪,沒有真正的把握,這點可以理解,因為我帶她過來隻想後備之用,畢竟這件事要五陰之人才可以順利解決。」冷月說。

「我不就是五陰之人嗎?還有什麼問題?」林艷珊說。

「對!你是五陰之人,說得並沒錯,但現在面對的是六陽,還差一陰之氣,迎萬小姐本身的陰氣不夠邪,除非是…」冷月欲言又止的。

「迎萬本身的陰氣不夠邪?除非什麼?」我緊張的問。

「除非…」迎萬突然臉紅答不上話。

「冷月,現在這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話不妨直說,是不是涉及性方面?沒問題,我支持你,說出來。」芳琪鼓勵冷月說。

原來是因為涉及性方面,難怪冷月會臉頰泛紅,不過,今回可把我攪糊塗了,怎會又涉及性那方面呢?

「性?」林艷珊不禁臉紅,為之一楞。

「龍生,你不是說過那裡曾遭受邪氣入侵,浮現一片青鱗之光,我把這事告訴了迎萬小姐,其實她早已探測到你身上有很強的邪氣,所以我向她建議將你身上的邪氣轉移到她身上,這不但可以消除你身上邪氣之患,亦可以加強迎萬小姐本身陰氣不夠邪的問題,此乃一舉兩得之事。」冷月小聲的說。

「龍生的身上有邪氣,還會浮現青鱗之光?怎麼看不見呢?」林艷珊不解的問。

「艷珊,是這裡浮現青鱗之光,你又怎會瞧見呢?不過,冷月你什麼時候知道龍生那裡會浮現青鱗之光的?我隻是好奇問問,沒其他意思。」芳琪指著我龍根的位置對林艷珊說。

芳琪查根問底的職業病又犯了,不過其他女人知道自己老公命根子的問題,身為太太很難不產生疑惑,要不然怎會有女人疑心病重的口遇呢?

「當日交影片給龍生的時候,是他親自告訴我的 。」冷月遮遮掩掩的說。

「你見過?」芳琪追問說。

芳琪的職業病真的發作了,要不然怎會窮追不舍的追問?不過這可是大好機會,可以將她兩人的關係拉近,亦相信芳琪此刻不會向我興師問罪,值得一試。

「芳琪,我來回答好了,別讓冷月感到尷尬,怎麼說她也是前來幫紫霜的恩人,那次是我主動將小龍生掏出來給她看的。」我故意把冷月說成恩人。

「我隻是好奇問問罷了,沒什麼意思,繼續談正事呀!」芳琪冷靜的說。

芳琪表面上雖然沒有發什麼脾氣,但她的冷靜就有些不冷靜了。

第十章 達成協定

冷月無意中道出我龍根浮現青鱗之光,這回可讓芳琪問出個未來?我把握機會馬馬虎虎的承認,目的是逼冷月在芳琪面前承認與我有過什麼的。

同時我亦猜想芳琪不會在這個時侯發我的脾氣,更不會為難前來幫紫霜的恩人。至於她們日後會是什麼關係,我則無法想像,目前算是打開她們姐妹關係的第一道關口。

芳琪果然是撐得起大局之人,聽聞我掏出龍根給冷月欣賞,非但沒有發脾氣,反而以極冷靜的態度一笑置之,完全不當一回事,但相對她的冷靜在我眼裡,就有些不冷靜了。

「我隻是好奇問問罷了,沒什麼意思,繼續談正事呀!」芳琪冷靜的說。

「冷月,這一舉兩得的辦法,確實不錯!」我扯開話題說

「冷月,迎萬小姐怎麼說?」芳琪問說。

「迎萬小姐不肯,這就是龍生看見她搖頭的原因。」冷月說。

「冷月,為何迎萬小姐不肯,為何要搖頭呢?」芳琪問說。

「芳琪,因為迎萬小姐知道龍生有吸取對方內力的功力,卻沒有將功力轉送的本事,而她有將功力轉送的方法,卻沒有吸取內力的方法,除非是用床上採陰陽之法,要不然龍生身上的邪氣,無法轉移到他身上。」冷月說。

「床上採陰陽之法,是不是指做愛?那叫龍生和她做愛便行了!」芳琪脫口而出。

「做愛?不是吧?」林艷珊臉紅的說。

「對!迎萬小姐也是說做愛這個方法,但她不肯與龍生做愛。」冷月說。

「冷月,那你為何又搖頭呢?」

「龍生,我幾次搖頭的原因,第一是她要我先奉獻十靈血,讓她有更多的法力可以吸取你身上的邪氣;第二是要由我提出做愛一事;第三是要我告訴林小姐,必須當她的徒弟。以上三件事我都無法答應,所以不停的搖頭。」冷月解釋說。

「當徒弟?我為何要學她的法術?」林艷珊驚訝的說。

「龍生,聽見做愛,怎麼不說話了?」芳琪似在嘲諷我說。

「芳琪,你真的肯讓我與迎萬做愛?她可是降頭師哦!」

「這倒是,我就是擔心這個問題,如果是與冷月做愛就沒什麼,但跟降頭師似乎很危險。聽人說與降頭師做過愛的,都不會有好下場。」芳琪驚悸的說。

這時候迎萬偏偏走過來,但人未到,怒罵聲已響起。

「去你的!與降頭師做愛,是他幾世修來的福氣,你懂個屁!」迎萬大喝道。

迎萬真不知羞字怎麼寫,竟然大聲公開的說,結果把所有人都引了過來。

「你們全都走開!別靠近!」迎萬大喝一聲。

原本想湧上來的人,聽到迎萬的大聲一喝,全都退了回去。

「別對我的家人這麼無禮,我也要向你說一句,能夠與我龍生做愛的女人,亦是前幾世修來的福氣。」我不甘示弱的說。

「龍生,鬥氣話還是別說了,爭取時間吧!」芳琪提醒我說。

對!時間亦是我們的敵人!

「迎萬,為何你要冷月先獻上十靈血?萬一你得到十靈血不顧而去,那我們不是吃了大虧?」

「龍生,你知道我剛才為何要開出那個條件嗎?」迎萬冷笑說。

「但說無妨!」

「好!反正已經談到這個地步,相信亦是我此行最後一個階段,我就大方告訴你,剛才冷月要我用採陰陽之法,將你身上的邪氣吸走,這可要跟你做愛,但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除非你讓我見到你真情的一面。沒想到你果然是個有情有義的人,這關算你通過,我答應與你做愛,將你身上的邪氣轉移到艷珊身上,這樣她才湊合六陰之氣,救人的成功率亦相對加倍。」迎萬指著林艷珊說。

「將邪氣轉移到我身上?今天怎會出現這麼多驚訝呀?」林艷珊驚訝的說。

「因為你是一個不平凡的女人!」迎萬冷笑著說。

「我不平凡?」林艷珊愕然以對。

「對!你出生喪失雙親,成為孤兒,領養之人又向你施暴,非但奪你初夜,還令你遺留一個永世難忘的傷痛記憶,至今仍無法與男人正式性愛,內心承受無比的痛苦,承受無比的冤屈。這隻能怪上天對你的殘忍,要不然你怎會是五陰女?亦因為你是五陰女,承受了無比的怨氣,所以才有資格當我的徒弟。」迎萬說。

林艷珊聽了迎萬那番話,不禁流下眼淚、悲泣。

迎萬果然厲害,我能測出林艷珊的過去,她也一樣能夠測出來,而且她剛才說那番話的時候,似有一種無形的力量,使我們相信她所說的,甚至會支持林艷珊當她的徒弟,真是不可思議、不可思議。

「龍生,迎萬說的話,信得過嗎?」芳琪轉移話題說。

「迎萬說得一點也沒錯,五陰之人,出世後的生活是不見天日,終日承受極大的壓力,飽受欺淩之苦,但隻要過三個六,六、十六、廿六歲,過了魔鬼三個六之數,便會喜從天降,福從地起,非但成為一代名人,亦會受萬人敬仰,隻不過婚姻則遙遙無期。」我回答說。

「龍生,是真的嗎?」芳琪問說。

「真的!昨天剛好是我廿六歲生日,原本回來找你補慶生日,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莫非當她的徒弟便會喜從天降?之後便會福從地起,成為一代名人,受萬人敬仰?」林艷珊哭泣中訴說。

「難道你廿六年以來曾開心過?不是班機延遲,今天會碰見我嗎?你我師徒之緣,上天早已安排好了,要不然我也不會千裡迢迢踏入香江。徒弟呀!你該回到我身旁了。」迎萬說。

迎萬突然擺出一張慈愛的臉孔,令人看了很不習慣,我還是喜歡她囂張的模樣。

「迎萬小姐,以你的年齡來看,怎會是她的師父呢?」

「你又怎會是那兩個的師父呢?」迎萬反問我說。

「這…」我答不上話。

「迎萬小姐,剛才你說林艷珊該回到你身旁,此話何解?」芳琪問道。

「我和林艷珊前世已結下師徒之緣,當時我是清蓮教的聖淩師太,她是我的徒弟慧心,我們維持師徒緣份廿年,後來清蓮教歸順虎生座下,我們順理成章成了虎生的徒弟,當虎生師父成為昭阿露曼之後,他在我們身上都下了一個咒,死後下一世必會延續師徒緣,而成為昭阿露晏徽口果她是我要找的徒弟,隻要向我叩三個頭,外面必響旱天雷,此乃我師父虎生下咒的証明。」迎萬說。

迎萬這個說法,簡直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

「林艷珊,你是否每年的生日都會夢見眼鏡蛇?」迎萬直問林艷珊說。

「是!」林艷珊顫顫抖抖的說。

「那就沒錯了,虎生師父的護法便是眼鏡蛇。」迎萬鬆了口氣,深感欣慰的說。

「迎萬小姐,我想師徒這個問題,好不好給點時間,讓艷珊好好考慮一會再議,我們眼前還是先救紫霜吧!」芳琪打破悶局說。

「不!救紫霜和師徒一事相聯的,難道你們忘記剛才我說過,艷珊身上聚合六陰之氣,成功率較高嗎!」迎萬反駁說。

「龍生,怎麼辦?」芳琪有些為難的說。

我明白芳琪為難之處,她不想勉強林艷珊,所以將包袱拋到我身上,希望我能幫艷珊出個推搪主意,不用當迎萬的徒弟,但迎萬所說的話亦不是全無道理,隻要五陰之人身上聚合六陰之氣,紫霜六陽沖擊之劫,必破無疑。

「這…」我左右為難的說。

「龍生,是不是我身上聚合一切,便能救裡面的傷者?」林艷珊說。

「嗯!可以說是萬無一失。」我為了替紫霜爭取時間,隻能照實說了。

「龍生…」芳琪有些不滿的。

「好吧!芳琪,我就幫你幫到底吧!」林艷珊激昂的說。

「艷珊…」芳琪欲言又止的。

林艷珊說完轉向迎萬身前,跪下高喊「師父」二字。

「師父!」林艷珊連續叩了三個響頭。

窗外突然響起三記雷鳴聲,冷月即刻朝窗外一看。

「果真是旱天雷!」冷月驚訝的說。

怎會這麼神奇?會不會是迎萬暗中施法呢?

「快起來!三記雷鳴,便是你我師徒之緣的証明,快快起來,以後我就叫你珊兒了。」迎萬眉歡眼笑的,相信也許是她最開心的一次,看她這張笑容,剛才的旱天雷又像是真的。

「是…師…父!」林艷珊顯得有些不習慣似的。

「艷珊,謝謝你!」芳琪激動的向林艷珊緻謝說。

「芳琪,拜師一事,你不用耿耿於懷,或許是命運安排,剛才的旱天雷就是最好的証明,假設有一天,我受萬人景仰,多謝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林艷珊說。

「好了!當我徒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很多人想都想不到,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你決定怎樣了?」迎萬問冷月說。

「迎萬小姐,為何要冷月先將十靈血獻上,不能等紫霜之事辦妥再獻嗎?」我替冷月回答尷尬的問題。

「龍生,徒弟我找到了,先救紫霜,後交十靈血也行,但迎萬不足而影響後果,那是你自己自討苦吃,別怪我把話說得太坦白,你們自己想吧!」迎萬說。

「龍生,反正遲早也是要把十靈血獻給她,好不好大膽多信任她一次呢?」冷月詢問我和芳琪的意見。

「冷月,這要看你本人是否願意,畢竟我們是外人,不方便說。」芳琪說。

「冷月,這麼說吧!迎萬小姐雖是一身邪氣,囂張、傲慢、目中無人,但她始終沒有傷害過我們,而且還幫我們解決了章錦春,如果她隻要求一點血,我想不是很過分,況且她現在已是林艷珊的師父,這點信任應該可以給她的,無論你下什麼決定,我們都會尊重。」

「嗯!龍生分析得很清楚!」芳琪同意的說。

目前我隻想盡快救回紫霜,其他事已不重要,就算要我的血也義不容辭。

「迎萬小姐,我答應你,血怎麼交給你?」冷月說。

「太好了!你終於想明白了!」迎萬興高採烈走到冷月身旁。

當迎萬走到冷月身旁的時候,突然將她摟抱懷裡,冷月沒來得及反抗已發出一句痛楚聲,原來迎萬的牙齒已咬在冷月的肩上,粉白的玉肩滲出鮮血,但這些鮮血全被迎萬吮吸入嘴內,有些則沾在衣領上,我原想推開迎萬,但冷月叫了一聲後,似乎不再疼痛,也暗示我不要沖動。

「怎麼不是用針筒抽血?」芳琪和林艷珊大吃一驚說。

「芳琪,我們現在不止欠冷月一筆血債,還欠下一筆肉債。」我慚愧的說。

幸好冷月被咬的過程不是很久,迎萬很快便將她推開。當推開之際,迎萬的左手往牙印的傷口一掃,傷口竟然不藥而愈,似乎沒有被咬過的跡像,冷月再也沒有絲毫的痛楚。

而迎萬推開冷月後,便雙腿盤坐,屏氣凝神。

「冷月,你沒事吧?確不痛?」林艷珊關心冷月說。

「沒事,一點被咬過的感覺都沒有,真神奇!」冷月摸著被咬過的肩膀說。

「真的很神奇呀!我開始有興趣了。」林艷珊望著冷月的傷口,自言自語說。

「冷月,謝謝你,讓你受驚、受苦了,我代紫霜多謝你!」芳琪眼泛淚光的說。

突然天色劇變,烏雲密佈,狂風吹起,雷聲四鳴,大雨傾盆而下,剎那間,風雲色變,是有異數出現之兆,我和冷月心有靈通,互相道出『西南雨』這三個字。

「芳琪,他們兩個算什麼?」林艷珊不解的問。

「艷珊,我想他們是測吉兇吧!」芳琪一知半解的說。

「林小姐,我和冷月測風雲色變的吉兇罷了。」 「林艷珊,你是否每年的生日都會夢見眼鏡蛇?」迎萬直問林艷珊說。

「是!」林艷珊顫顫抖抖的說。

「那就沒錯了,虎生師父的護法便是眼鏡蛇。」迎萬鬆了口氣,深感欣慰的說。

「迎萬小姐,我想師徒這個問題,好不好給點時間,讓艷珊好好考慮一會再議,我們眼前還是先救紫霜吧!」芳琪打破悶局說。

「不!救紫霜和師徒一事相聯的,難道你們忘記剛才我說過,艷珊身上聚合六陰之氣,成功率較高嗎!」迎萬反駁說。

「龍生,怎麼辦?」芳琪有些為難的說。

我明白芳琪為難之處,她不想勉強林艷珊,所以將包袱拋到我身上,希望我能幫艷珊出個推搪主意,不用當迎萬的徒弟,但迎萬所說的話亦不是全無道理,隻要五陰之人身上聚合六陰之氣,紫霜六陽沖擊之劫,必破無疑。

「這…」我左右為難的說。

「龍生,是不是我身上聚合一切,便能救裡面的傷者?」林艷珊說。

「嗯!可以說是萬無一失。」我為了替紫霜爭取時間,隻能照實說了。

「龍生…」芳琪有些不滿的。

「好吧!芳琪,我就幫你幫到底吧!」林艷珊激昂的說。

「艷珊…」芳琪欲言又止的。

林艷珊說完轉向迎萬身前,跪下高喊「師父」二字。

「師父!」林艷珊連續叩了三個響頭。

窗外突然響起三記雷鳴聲,冷月即刻朝窗外一看。

「果真是旱天雷!」冷月驚訝的說。

怎會這麼神奇?會不會是迎萬暗中施法呢?

「快起來!三記雷鳴,便是你我師徒之緣的証明,快快起來,以後我就叫你珊兒了。」迎萬眉歡眼笑的,相信也許是她最開心的一次,看她這張笑容,剛才的旱天雷又像是真的。

「是…師…父!」林艷珊顯得有些不習慣似的。

「艷珊,謝謝你!」芳琪激動的向林艷珊緻謝說。

「芳琪,拜師一事,你不用耿耿於懷,或許是命運安排,剛才的旱天雷就是最好的証明,假設有一天,我受萬人景仰,多謝的人應該是我才對。」林艷珊說。

「好了!當我徒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很多人想都想不到,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你決定怎樣了?」迎萬問冷月說。

「迎萬小姐,為何要冷月先將十靈血獻上,不能等紫霜之事辦妥再獻嗎?」我替冷月回答尷尬的問題。

「龍生,徒弟我找到了,先救紫霜,後交十靈血也行,但迎萬不足而影響後果,那是你自己自討苦吃,別怪我把話說得太坦白,你們自己想吧!」迎萬說。

「龍生,反正遲早也是要把十靈血獻給她,好不好大膽多信任她一次呢?」冷月詢問我和芳琪的意見。

「冷月,這要看你本人是否願意,畢竟我們是外人,不方便說。」芳琪說。

「冷月,這麼說吧!迎萬小姐雖是一身邪氣,囂張、傲慢、目中無人,但她始終沒有傷害過我們,而且還幫我們解決了章錦春,如果她隻要求一點血,我想不是很過分,況且她現在已是林艷珊的師父,這點信任應該可以給她的,無論你下什麼決定,我們都會尊重。」

「嗯!龍生分析得很清楚!」芳琪同意的說。

目前我隻想盡快救回紫霜,其他事已不重要,就算要我的血也義不容辭。

「迎萬小姐,我答應你,血怎麼交給你?」冷月說。

「太好了!你終於想明白了!」迎萬興高採烈走到冷月身旁。

當迎萬走到冷月身旁的時候,突然將她摟抱懷裡,冷月沒來得及反抗已發出一句痛楚聲,原來迎萬的牙齒已咬在冷月的肩上,粉白的玉肩滲出鮮血,但這些鮮血全被迎萬吮吸入嘴內,有些則沾在衣領上,我原想推開迎萬,但冷月叫了一聲後,似乎不再疼痛,也暗示我不要沖動。

「怎麼不是用針筒抽血?」芳琪和林艷珊大吃一驚說。

「芳琪,我們現在不止欠冷月一筆血債,還欠下一筆肉債。」我慚愧的說。

幸好冷月被咬的過程不是很久,迎萬很快便將她推開。當推開之際,迎萬的左手往牙印的傷口一掃,傷口竟然不藥而愈,似乎沒有被咬過的跡像,冷月再也沒有絲毫的痛楚。

而迎萬推開冷月後,便雙腿盤坐,屏氣凝神。

「冷月,你沒事吧?確不痛?」林艷珊關心冷月說。

「沒事,一點被咬過的感覺都沒有,真神奇!」冷月摸著被咬過的肩膀說。

「真的很神奇呀!我開始有興趣了。」林艷珊望著冷月的傷口,自言自語說。

「冷月,謝謝你,讓你受驚、受苦了,我代紫霜多謝你!」芳琪眼泛淚光的說。

突然天色劇變,烏雲密佈,狂風吹起,雷聲四鳴,大雨傾盆而下,剎那間,風雲色變,是有異數出現之兆,我和冷月心有靈通,互相道出『西南雨』這三個字。

「芳琪,他們兩個算什麼?」林艷珊不解的問。

「艷珊,我想他們是測吉兇吧!」芳琪一知半解的說。

「林小姐,我和冷月測風雲色變的吉兇罷了。」

「冷月,測出什麼了?」芳琪問冷月說。

「腰下佩青萍,步入金鑾殿,覆護三山,千錘百鏈。」冷月回答說。

「冷月,測出什麼了?」芳琪問冷月說。

「腰下佩青萍,步入金鑾殿,覆護三山,千錘百鏈。」冷月回答說。

「什麼意思?」芳琪不明白其中意思。

「你問龍生吧!」冷月戲弄芳琪說。

「你…」芳琪雙手插在腰間,裝起生氣的模樣說。

「哈哈!活該!誰要你剛才不問我,而要問冷月。其實卦文是解:有頂尖人物出現,所問諸事無不卓然有成。」我回答說。

「芳琪,這是很好的卦文,相信迎萬小姐日後必是個頂尖人物,同時也要恭喜林小姐,找到好師父了!」冷月解釋說。

「真的呀!看來迎萬小姐也不差,亦算是個美人兒,嘻嘻!」林艷珊笑著說。

「艷珊,你還稱她為迎萬小姐,該改口稱師父了。剛才我還擔心你不知會拜上什麼師父現在有這兩位測卦高手的評價,我總算安心。」芳琪欣悅的說。

「我終於有機會成為昭阿露曼了!」迎萬從地彈起,興奮的說。

「恭喜你了!迎萬小姐!」我們上前禮貌性的祝賀迎萬。

「當務之急是將功力轉移到珊兒身上,讓她盡快把紫霜給救醒。」迎萬說。

迎萬果然守信用,還記得之前的承諾,總算冷月的血沒有白費,加上剛才目睹她的功力,相信紫霜大可避過此劫。可是轉移功力的過程,估計相當尷尬,心想當被動,總好過當主動,畢竟身旁多了一個芳琪。

「迎萬小姐,轉移功力,不知需要準備什麼呢?」芳琪問迎萬說。

「我和珊兒先商量一會,你可以先準備一個房間給我們。」迎萬說。

「迎萬小姐,病房恐怕不行了,這裡不是私立醫院,隔壁有間小型的酒店,不知可以嗎?」芳琪問說。

「可以!我和珊兒商量一會,再跟你說需要什麼物品。」迎萬把林艷珊牽到另一旁。

我和芳琪回到父親身邊,告沂他們林艷珊已經拜迎萬為師,冷月已經獻上十靈血,目前正在商量如何拯救紫霜。這個好消息,大家聽了當然十分的高興,巧蓮激動中還滴下眼淚。

「芳琪,醫院方面最好有相熟的醫生,可以及時將血送給紫霜,要不然得到血也沒有幫助。」我提出最大的問題說。

「這方面讓我親自找這家醫院的院長談談。」父親一馬當先的說。

「玉玲,剛才我通知了朝醫生,她有和你聯絡嗎?」芳琪問師母說。

「哦!剛才朝醫生通知我已在途中了。」師母回答說。

這時候,迎萬叫我和芳琪過去。

「迎萬小姐,有什麼需要為你準備的?」芳琪問說。

「芳琪,你知道等會兒轉移功力是做什麼的嗎?」迎萬問說。

「我當然知道,龍生和你做愛,對嗎?」芳琪大方的說。

「你一點也不介意?」迎萬問芳琪說。

「迎萬小姐,老實說,介意總會有一點的了,但為了紫霜也別無他法,還是那句話,沒什麼比救紫霜的命還重要。」芳琪坦然的說。

「好!我和珊兒商量過,她要求你一起去,因為她說龍生是你的男人,你不在場的話,她日後無法面對你。」迎萬說。

「這…那好吧!艷珊,我們的目的是幫紫霜,別想太多就行了。」芳琪大方的說。

「芳琪,很高興你能明白事理,最後再拜託你一件事。」迎萬尷尬的說。

「什麼事?請說。」芳琪回答說。

「我想你準備一些潤滑劑。」迎萬臉紅的說。

「哦!我想有龍生在,大可不必吧!好好好,我為你準備就是…」

芳琪雖是忍著笑,但內心的甜蜜之笑,已從心裡溢滿出臉上了。

當芳琪轉身走開的時候,我追上前把她給拉到一旁。

「芳琪,你真的不呷醋?」我試探芳琪說。

「現在救紫霜,還有什麼醋好呷的?最好你把她給插死,那艷珊便不用拜她為師。」芳琪忍不住偷笑的說。

「萬一我把艷珊也插上呢?」我故意氣芳琪說。

「要是你能插上艷珊,那我可要多謝你了,別忘記她有那個病,倘若醫好的話,我倒是無所謂哦!」

芳琪說完,即刻為迎萬準備潤滑劑。

經過曲曲折折的兜兜答答,事情總算有好的一面,相信紫霜的劫數應該可以破解,相反,另一問題倒是落到我的身上——與降頭師做愛,會是怎樣的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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